许栀和看着两人眼巴巴的眼神双手交叉挡在自己脸上“都好说等你们见到了东西再商量。”

潘光说:“也对。你放心等那管事来了我立刻派人去喊你。”

这一点常庆妤没和潘光争她看向潘光“潘光哥哥也叫上我。”

潘光有些牙酸

座上达成了一种短暂的平和两人重归于好。许栀和想起今日见到那管事震惊不已的脸心底默默和他说了声抱歉。

她也不想把排面弄得那么大但无奈这两个人像是认准了她一样跟在后面。

完事后潘光做东爽快地将潘楼的招牌菜都点了一遍许栀和见他今日异常的亢奋主动出声道:“金燕乳鸽、八宝葫芦鸭这两道不要换成火腿冬笋木犀菘菜和橙黄南瓜盅。”

潘楼的伙计询问地看向潘光见后者微微颔首笑着应了一声。

今日燥闷又心头积压了事情本就心神不宁饶大鱼大肉再香也不比爽口绿叶菜更叫人心生喜欢。常家两位先生年迈南瓜盅滋补味甘很合适。

潘光暗自责备自己犯了这样的错。

午时已至正是潘楼最热闹的时候。垂花门里涌入一群身着彩衣、肩披飘带的舞姬她们描金点面鱼贯而入裙裾翩跹。

经过时许栀和闻到了一阵香风。

舞姬们走到了潘楼的乐台丝竹声起她们舒展双臂翩翩起舞。

人来人往间许栀和忽然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王维熙走了进来眼神局促地左顾右盼寻找着什么然后眼睛一亮急匆匆就朝着许栀和走了过来。

“姑娘可算找到你了!”王维熙气喘吁吁“家里来了官吏你快去瞧瞧吧。”

许栀和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是什么事情立刻叫起方梨和良吉然后对着潘光和常庆妤道:“家中有事我们就先告辞了。”

潘光面带微笑:“好。”

常庆妤不明所以“嗯?许姐姐不在这儿吃了吗?”

潘光看着许栀和差点左脚绊右脚地出门笑着对旁边的常庆妤说“你许姐姐家的喜事儿能让人亲自送到家进士及第没跑了。”

一甲前三名才能称为进士及第。二甲进士出身三甲至五甲是同进士出身。常庆妤年纪小但也是亲眼见过兄长考中进士的经过心中有数。

顿时她伸手捂住自己的嘴角低低惊呼一声。

……

许栀和一行人用最快的速度赶到了家中。

巷口小院外面站着四个内监脸上一派喜气洋洋见到许栀和眼睛一亮连忙走到她身边“你便是

许娘子吧,恭喜娘子,贺喜娘子。”

许栀和俯身回了半礼,然后问:“劳烦公公走这一趟,敢问我家官人……?”

为首的內监听着她有些颤抖的声线,十分理解,他声如洪钟,一字一句道:“陈进士是榜眼。”

话音刚落下,后面站着的方梨和良吉等人再也按捺不住自己内心的激动,惊呼出声。

许栀和重复念叨了好几遍“榜眼”,而后露出一个如释重负的笑容。她猜到他的名次不会太差,但听到内监的确认,心中还是忍不住泛起一阵波澜。

她想到了自己和陈允渡的初见,那时候少年青涩真挚,晨露未晞时步行六七里路,孤身静候书斋开门。

想到了十岁出头的少年心疼自己的家人,赌气将书丢入水渠,说着州府不缺他一人为官,但家中缺他一人做事。

想到了来汴京后,他来反梅府踏过的每一轮弯月和跨过的水洼,沿途的灯笼次第亮起,照亮他回家啊的路,晨起的云霞未散,他已经出门。

画面在脑海中轮番变换,曾青涩的少年变得高大,站在那儿自成松风朗月,清隽无双,秀润天成。

许栀和的鼻尖忽然有一点酸,她停下了自己重复的念叨。

内监道:“今日走过来的时候,越走越觉得熟悉。后来才想起来,金明池诗会那次我来给陈小郎君送过御赐的纸笔,许娘子还记得吗?当时你在家中。”

许栀和:“怎么会不记得,这可真是巧了。”

“可不是,”内监说,“也让我沾沾榜眼的福气。”

他说完,看向身后端着东西的三人,道:“不过今儿我过来,送的不是笔墨纸砚,而是榜眼的服饰。”

许栀和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小黄门的手中端着托盘,里面放着一套干净整洁的衣服,旁边放着一盏金翅羽冠,和一双鞋履。

“这些都已经熏过香了,明日打马游街时请让他换上,”内监见良吉和王维熙将捧着衣裳端起来,接着道,“对了,今日集英殿唱名,榜眼可能会在殿中多留一段时间,许娘子请别担心。”

许栀和说:“我知道了,多谢告知。”

“既然榜眼的服制已经送到,咱家就不打扰了。”内宦客客气气俯身行礼,和身后的三个小黄门一道离开。

良吉:“姑娘,这些东西……”

“放在桌上,你们看顾好了,”许栀和想的很快,“这两日国子监休沐,我去一趟梅府,方梨跟着我去。”

这样大的喜事,应当和梅尧臣说一声。

方梨应了,她拉住许栀和的衣袖,“姑娘稍后,我帮姑娘重新整理妆发。”

等收拾完毕,许栀和重新换了一身衣裳。虽然今日在潘楼的

时间不长,但身上不可避免地沾染了饭菜的香味。

梅府外面,守门的小厮和许栀和已经很面熟了,见她过来,立刻笑着说:“好久不见许娘子过来,今日老爷也在家中,正在与刁娘子在亭中对弈。娘子直接去就可以了。”

亭子是称称出生后梅尧臣在书房旁边竹林新修建的凉亭,准备到时候让她们坐在旁边跟着一道读书,许栀和去过,也还有印象,“好。我这就去找他们。”

梅府的凉亭中,梅尧臣正在和梅静宁坐在棋盘两侧,一旁的刁娘子抱着怀中的称称,站在梅静宁的身边低声说着什么。

梅尧臣执白棋,他摩挲着手中的棋子,哼声道:“观棋不语真君子,你在旁边说话,终究不对。”

刁娘子:“没说棋盘上面的事情。”

梅静宁也附和道:“对呀,母亲没说棋盘,她说过些日子蒸桃花酥,要教我。”

梅尧臣看着站在一边,表情如出一辙的母女两人,心中更憋屈了,“和我下棋还不专心,竟还想着旁的事情。”

“还那不是官人心中记挂着旁的事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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