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长嘉只记得自己先前和丫鬟一块走时,半路副作用太大,烧睡着了。

睁开眼,发现眼前一片漆黑。

她感觉到自己仿佛被包裹在一个温暖的黑色茧中,四周没有一丝光亮。

完全不能动弹,像灵魂都被固定在了某个无形的框架中。

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

“妈妈……妈妈!”

钟长嘉的声音微弱而颤抖,带着一丝不确定和恐慌。

不过雨声太响,奔跑的幅度太大,元平都并没有注意到。

长嘉试图动弹,却发现自己被什么紧紧地束缚着,无法挣脱。

“166,166——我死了吗?”她着急地呼唤。

〈宿主,没有。或者说,您又活过来了……〉

〈因为检测到您即将死去,且有溢出的悲伤,166为您申请了开启悲伤萃取权限。〉

钟长嘉静了一会。

“你本来就打算这么做对不对?”

〈……〉

166径直略过了这个问题。

〈开启悲伤萃取权限后,您可以在极度悲伤的时候,以情绪兑换产品。〉

〈续命丹当时已经无法再拯救您,我自作主张,以您溢出的悲伤兑换了高魔位面神火,重新点燃您的灵魂。〉

“代价是什么?”钟长嘉问。

“开了这个口子之后,我需要付出什么?”

〈……〉

〈没有代价。〉

钟长嘉不相信166所说的。

她现在没那么相信166了,所幸活了下来一切都还有转机。

“谢谢。”

无论之后要付出怎样的代价,激活这个兑换系统,她才能够复活。

钟长嘉不再和166对话,身体逐渐从麻木中恢复过来,知觉像潮水一般慢慢涌回她的四肢。

她尝试着动了动手指,感觉到了一丝微弱的刺痛。

五感也开始变得清晰。

她终于想起来发烧烧到迷迷糊糊时发生了什么。

——自己正被元平都紧紧地搂在怀里。

钟长嘉并不矮。

所以为了把钟长嘉从雨里完完整整保护起来,元平都把她整个人贴在自己身上。

这个温暖的茧,是元平都用皮毛大麾的内里裹住了她。

元平都在倾盆而下的雨幕里,用这件防水的皮毛,撕开了一个小小的口袋。

中了风寒的钟长嘉和发信的烟花一样。

需要隔绝大雨。

便被他安置在了这个温暖、隔绝冷气与湿气的小口袋之中。

只不过,钟长嘉之前就是湿漉漉的。

在奔跑时她的衣服就被打湿了。

被元平都抱紧在怀后,紧贴在钟长嘉身上的衣衫,也不可避免地将他的衣衫也染上了水迹。

钟长嘉穿的不多,元平都皮毛之下的衣服,也不算厚实。

两个人几乎是肉贴着肉。

长嘉能够感受到,元平都高速奔跑之中不断发力发热的身体。

肌肉在发力时紧绷,密集的换气频率,透过湿透的衣物传递给她。

——钟长嘉的脸即刻红了。

她身体还有余热。

在这紧密的怀抱中,热气缓缓升腾,企图蒸干衣服。

然而太微弱,显得力不从心,只蒸的钟长嘉头晕目眩。

她不好判断自己是装作没有醒来好,还是赶紧叫停这一场短兵相接的庇护。

实在太尴尬了。

心一横眼一闭,当做闭目养神。

166突然发布公告:〈宿主,元平都抱着您似乎没办法追上寿双子。〉

“什么叫没办法追上寿双子?”

166换回了日常交流频道:“寿宁和寿媖一块跑了。”

这还闭目养什么神啊!

她收拾收拾去见死神算了。

钟长嘉试图扭动着挣脱,想要从元平都那宽大的皮毛大麾下露出头来。

她的头轻轻地从元平都胸膛抬起,试图寻找一个出口。

却又被元平都不容分说地按回胸膛。

元平都冷冷的声音在胸腔震动,带着钟长嘉也在震。

“大雨,你染了风寒,别添乱了。”

不知道是因为隔了一层皮毛,还是因为中长家的耳朵贴在元平都的胸腔之上,元平都冷淡的声音有些沉闷。

他声音低沉,中气十足,让钟长嘉错觉自己和他共振了。

钟长嘉面红耳赤,手足无措,不过非常识趣地不再添乱。

船身轻轻摇晃的水声传来,元平都本来稳健的步伐变得稍稍失衡,拢紧大麾的手也没有那么用力了。

钟长嘉感受到了轻微的变化,抓住机会轻轻地扭动着身体,从元平都织就的温暖口袋里钻了出来。

她呼吸很快。

脸颊因为紧贴着元平都炽热的胸膛而变得红扑扑的,像初绽的桃花一样娇艳欲滴。

元平都扫了她一眼,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平静。

不过眼里的审视与从前相比倒是并没有发生变化。

钟长嘉深深地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装作毫不在意道:“将军,感谢您兑现了诺言。”

“嗯。”元平都不紧不慢地应了一声,呼出了一口白气,将眼睛挪开。

船上没有掌船的人。

江面上,雨势如注。

不远处一艘画舫缓缓驶离,在雨幕中若隐若现,像极了海市蜃楼——不出意外,那就是寿双子的船。

航道两侧原本繁忙的商船,早已因为皇帝下江南被肃,只留空旷的江面和氤氲的水汽。

钟长嘉心下一沉,水路畅通无阻。

破晓以前的天光又被乌云盖的严严实实。

太阳还没出来,今日又是个阴天。

画舫的轮廓在烟雨中变得模糊,仿佛随时会消失在这朦胧的江南水色之中。

元平都和钟长嘉则在一艘小舟之上——小到他们就算拼尽全力撑船去追画舫,现在也必须启程了,但不知为何,元平都并没有动。

166猜:“他肯定是害怕你再出来又加重感冒了。”

钟长嘉没有理166。

但因为166的误导,她总觉得元平都审视的打量里带着一些关心。

“你风寒未愈,不宜再受寒气。”

元平都在清点船板上的船桨。

声音依旧冷淡,话语中却出乎意料。

钟长嘉惊讶地抬头。

她衣裙紧贴着身体,长发因为雨水的湿润而更加服帖,几缕发丝贴在脸颊上,更添了几分楚楚动人。

灵动圆润的双眼此刻还泛着红,就咕溜咕溜转个不停。

居然真给166说对了吗?!

难不成这个将军王对她有意思?

那她岂不是能以他为筏子就钟家于水火之中了?

两人的目光不期而遇,元平都面色如常,平静道:“等会儿你晕了,我又得扛着你跑。”

钟长嘉明显激动的眼睛冷静下来。

她硬邦邦地说了一句:“哦。”

她装作无事发生地倾下身子,去拿元平都清点好的桨。

元平都等她拿起来,才慢慢地看了眼船舱之外。

“寿宁和寿英没有人撑船,只不过是借着大风往那边在走……”

他被大雨浇得劈头盖脸,衣衫紧贴肌肤,显露出健硕的身形。

雨水顺着元平都棱角分明的面庞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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