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暄慕

2025.7.28

陈静寻有些后悔自己冲动之下勾引了陆彦行,并且把他睡了。

直到现在,四个月过去了,她还清晰地记得那晚的场景,记得男人滚烫的胸膛、强势霸道的吻和呼吸间淡淡的葡萄酒味……

这四个月来,这场荒唐事就像是一块石头硬生生地压在她的心头,带着她的身体一点儿一点儿往悬崖深处坠。

她有些恐惧陆彦行清醒过来看她的眼神和对待她的态度,却又深深地痴迷着这场荒唐事,痴迷男人既温柔又霸道地占有她,痴迷那种心脏饱满的充实感。

这种感觉确实不错,以至于她不止一次忽略两人的年龄和身份,想过,如果他们能长期保持这种肉/体关系也挺好的。

可她打死没想到,陆彦行居然和她提出了结婚。

这一点早就超出了她短期内不婚的计划,也打破了她对这个男人的认知。

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她也没得逼着他对她负责,他怎么就逼着她和他结婚了呢?

难不成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陈静寻的思绪还没飞回来,陆斯杳三步并作两步就冲到了一楼大厅,自然地挽住了陈静寻的胳膊,“静寻姐。”

陆斯杳是陆彦行的外甥女,今天是她十四周岁生日。

生日的地点远在了王府井附近的一家顶级私人会所。九米挑高的穹顶上坠着富丽堂皇的欧式水晶灯,灯光倾斜而下,打在两个姑娘的头顶。

陈静寻作为陆斯杳的家教老师,到现在为止,满打满算,已经带了她整整两年了。这两年间,她早就褪去了初为家教老师的那份拘谨和强行伪装的威严,和陆斯杳打成一团,相处得跟亲姐妹似的。

因此,今年陆斯杳生日,陈静寻特意斥巨资,花了将近五位数,买了一支万宝龙经典款的墨水笔,送给了这位陆家的掌上明珠。

陆斯杳虽然是个不学无术的千金大小姐,可她性格好,从来不扫兴,即使她觉得这支钢笔她可能永远都用不上,可还是拎着纸袋子,挽着陈静寻的胳膊说:“谢谢你啊,静寻姐,眼光不错。”

陈静寻摇了摇头,小声嘀咕着说:“你喜欢就好。”

其实花这么多钱买一支钢笔,陈静寻挺肉疼的。

她的家庭背景和陆斯杳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陆斯杳是众星捧月的小公主,而她陈静寻是被人戳脊梁骨长大的私生女,是野种,因为她妈妈是破坏别人家庭的恬不知耻的小三。

大概是因为过惯了拮据的苦日子,人即使在经济状况好转的情况下,花起钱来也不能做到大手大脚。

不过,虽然陈静寻会在某些时候对自己抠搜一些,例如会在挑选衣服的时候考虑性价比,会在刚上北京读书的时候买一些化妆品的小样……

但她也不会在这种时候对陆斯杳吝啬。

因为她知道,人得懂得感恩。

若不是做了陆斯杳的家教,拿着陆家巨额的薪资报酬,若不是陆斯杳的亲舅舅陆彦行给她介绍两个工作的单子,凭借她的出身和背景,即使再有能力,在偌大的北京城,也不可能在读大学期间就跟着大公司做翻译……

她遇到陆家人,其实全是她三生有幸。

可她呢,恩将仇报,把陆彦行给睡了,睡得透透的。

陈静寻的心脏又不可抑制地跳动了起来,那股睡过之后怅然若失的感觉又萦绕在她的心头,像是针扎似的,带着丝丝的痛,专门往她的心尖上剜。

而陆斯杳显然不懂她的心事,小姑娘带着她上楼,途中一直喋喋不休地和她说个不停。

陆斯杳话多,先给她讲101中她的某个同学轰轰烈烈的早恋传闻,又给她讲自己那个不靠谱的亲妈在澳大利亚旅行,差点儿忘记了她的生日。

不过,最后还是把话题落在了陆彦行身上——

“不过好在啊,我有个靠谱的好舅舅,舅舅前两天刚从纽约回来,特意来给我过生日的,静寻姐,你说,这是不是还挺有排面的?”

陆斯杳这么说是因为她知道,陆彦行在圈子里是出了名的架子大,不好惹。他人不喜热闹,不喜私人饭局,不喜欢那些名利场上搔首弄姿的女人,因此很少能见到他人影。

不过正因为这样,他才一直在旁人眼中保留着一股神秘感,让八卦媒体不停地胡猜。

陈静寻一听到她提陆彦行,心脏骤然紧缩,她的瞳孔微微放大,眼中流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几乎是上嘴皮碰下嘴皮,她的话就秃噜了出来,“今天陆先生也会来?”

“ofcourse,静寻姐。”小姑娘对她眨了眨眼,满脸得意,她补充着说:“其实舅舅已经到了哦。”

陈静寻闻言,后背密密麻麻地沁出一层冷汗。

在八月盛夏,私人会所的空调温度开的很低,陈静寻觉得那股寒气一阵一阵地吹在了她的身上,沁入了她的骨肉,让她整颗心都坠入了冰底。

正在陈静寻飞速运转自己的大脑,想找个什么理由搪塞过陆斯杳,自己赶紧离开的时候,电梯“叮”的一声响了,平稳地停在了顶层。

下一秒,电梯门缓缓打开,外面橘黄色的灯光渗透进来,打来了陈静寻白皙的胳膊上。

“那个,杳杳,我刚刚突然想起来,我学校……”

陈静寻的话还没说完,陆斯杳的同学恰好到电梯门口,她们显然是在等她,一看到她的人影,立刻叽叽喳喳地叫她的名字,问她什么时候能切蛋糕,说是生怕错过了良辰吉日。

就这么的,陈静寻的话就骤然被打断了。

她只好被迫把未说完的话咽进肚子里,被陆斯杳拉着出了电梯。

陈静寻只好跟在陆斯杳的左后方,目光呆滞地看着明亮的走廊,看着地上铺着的红毯,然后在心里默默祈祷,今天这场生日趴,陆彦行不会注意到她,然后他们睡过的事就当翻篇就行。

她想,她现在是个成年人,虽然还不到二十。但她能为自己的冲动行为负责任。

而且,于她而言,睡到陆彦行她并不吃亏,也没必要怨天怨地,谁让那天是她的虚荣心和好胜心作祟呢。

是她当时被情绪左右。

她得接受。

陈静寻不断地用精神胜利法安慰自己,她跟着陆斯杳,一步一步地踩在柔软的地毯上,觉得整个人都有些晕晕的。

可在下一秒,她就突然清醒了,因为她撞进了一双深邃漆黑的眸子里。

陆彦行正站在落地窗前,左手边是半人高的绿植,右手正举着手机,看样子像是在打电话。

男人今天穿了件灰色的衬衫,没有系领带,袖口微翻,露出腕上的表。

他高挺的鼻梁上架着银丝框眼镜,薄薄的镜片,将他整个人衬托得更加严肃、薄凉。他身后是黑色的夜晚,夹着几滴淅沥的雨,拢着北京城的灯光点点。这副场景,让陈静寻觉得,他多少有几分不怒自威的姿态。

她又开始有些怕他了。

陈静寻默不作声地挪开视线,避免和陆彦行对视,因为她怕自己被他的视线捅成筛子。

最主要的是,她知道,她这种近乎鸵鸟式的逃避方式,在此刻,能行得通。

因为今天这场party的主角是陆斯杳,陆彦行又是她的亲舅舅。而她,顶多是个微不足道的宾客,上不了台面的,也注定不会吸引太多的目光。

果不其然,下一秒,陆斯杳就用清脆的声音喊了声,“舅舅!”

陆彦行抬手轻轻示意她闭嘴,言外之意自己正在打电话。

陆斯杳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连忙点点头,并且示意周围的朋友噤声。

陆斯杳父母从她五岁就离婚了,父母离婚之后改了母姓。她没有兄弟姐妹,陆彦行又至今未婚未育,无法开枝散叶,所以她是陆家小辈里唯一的独苗苗,从小自然赚足了家里人的宠爱,娇纵跋扈,也算是个刁蛮公主,尤其是这两年,步入了所谓的青春期,人更叛逆了一些,谁也不怕。

可她唯独怵陆彦行。

用陆斯杳的话说,她这个舅舅与生俱来就带着一种很吓人的气质。

以前,陈静寻听到她这么说还不太相信,甚至还轻轻反驳着说:“我觉得陆先生人还挺好的。”

可现在,她作死地招惹了他,睡了他,也就真正懂了陆斯杳话里的意思。

毕竟此刻,虽然陆彦行的两瓣薄唇轻轻地翕动着,看样子是在和电话对面的人讨论正事。可他的目光却依旧落在了她的身上,透过她身上这条米白色的简约款连衣裙,将她看得彻彻底底。

陈静寻心慌了。

她真有点儿后怕,怕陆彦行觉得她是个为了向上爬不择手段的女人,故意趁着他喝得酩酊大醉,主动勾引了他,就是为了一步一步地往上爬。

虽然她当时被逼无奈,确实自暴自弃地有这方面的龌龊心思。

可此刻,陈静寻还是不敢在心里坦诚地承认,至少在他的面前,她不敢这么坦然地剖开自己的内心。

陈静寻又把头低了下来,跟着陆斯杳进了包间。

直到包间那扇漆红色的门关上,陈静寻才轻轻舒了一口气。

包间内,氛围比较热闹,正中央有一个可升降的圆形舞台,上面正有人举着话筒声嘶力竭地唱歌,头顶的五颜六色的氛围灯正晃来晃去。

陆斯杳一进来,和陈静寻说了两句,让她随心玩儿,放轻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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