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痛得连呼吸都困难,却依旧在分析地势,为他们寻找生路。

“你……你怎么知道?”

“我来过。”黎音袅的声音又弱了下去,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很多年前……我在这里……躲过一次追杀。”

她的过去,总是在这种最绝望的时刻,露出一鳞半爪。那些他从未参与过的、充满血腥与挣扎的过往。

身后的火龙越来越近,马蹄的轰鸣声已经隐约可闻。

“你赌吗?”黎音袅问他,声音轻得像风中的残羽,“赌我记得路,赌我们能甩掉他们。”

江令舟没有回答。

他用行动给了她答案。

他猛地收回准备迎敌的狼首刀,反手将她更紧地扣在怀里,几乎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之中。

“抓紧了。”

他的声音不再有癫狂和绝望,只剩下一种被逼到绝境后的、冷硬的平静。

他调转马头,不再理会身后那条追命的火龙,而是径直朝着黎音袅所说的西北方向,那个被无尽黑暗吞噬的方向冲去。

“所有人,跟上!收起火把,隐蔽行踪!”他下达了新的命令。

亲卫们没有丝毫迟疑,立刻熄灭了手中作为照明的火折子,仅凭着雪地的反光,紧紧跟随着主帅。

黑暗,成了他们唯一的庇护。

天色破晓,东直门城楼的轮廓在晨曦中逐渐清晰。

“小姐!将军!我们到了!”春禾的声音带着哭腔,满是熬过长夜的喜悦,“天亮了,我们终于到了东直门了!”

黎音袅靠在江令舟怀中,气息依然微弱,她费力地睁开眼,那双在黑暗中依旧亮得惊人的眼睛,此刻却蒙着一层无法驱散的阴霾。

“江令舟……”她的声音干涩。

“我在。”他低头,声音因连夜奔波而嘶哑不堪,却依旧沉稳。

“不对劲!”黎音袅突然抓紧了他的手臂,那力道,几乎要嵌进他的骨肉里。

江令舟心中一紧,顺着她虚弱抬起的手指方向望去。晨雾尚未完全散尽,城头景物影影绰绰。

“袅袅,别多想,我们安全了。”他以为她是连日奔逃下的神经过敏,此刻只想让她安心。

“旗!”黎音袅的声音陡然尖锐起来,带着一丝绝望的颤音,“城头上的帅旗是倒悬的!还有那些守城禁军……他们的甲胄!”

江令舟心中陡然一沉,再次凝神细看。

雾霭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猛地拨开,东直门城楼飞檐的狰狞剪影刺破天际。那面本该迎风招展的江字帅旗,此刻却尖端朝下,死气沉沉地倒悬着,像一个不祥的预兆。而城楼上那些原本模糊的人影,随着距离拉近,甲胄上的纹饰也逐渐清晰起来——那根本不是皇家禁军的统一图腾,而是盘曲狰狞的**纹!陈清河的**纹!

江令舟的血液,在这一瞬间几乎凝固。他费尽心机,不惜一切,从陈清河的重重围困中杀出血路,竟是自投罗网,来到了另一个绝地!

“保护将军和夫人!”仅存的几名亲卫立刻警觉,纷纷拔出腰间的佩刀,将江令舟和黎音袅的座驾护在中间。

“来不及了。”黎音袅的声音轻飘飘的,每一个字都带着彻骨的寒意。

她的话音未落,马蹄声便从两侧的街巷深处猛然炸开!不是几骑,也不是几十骑,而是沉闷如雷的奔腾,那声音密集得让人心头发慌,脚下的大地都在微微震动。

下一刻,百余名手持雪亮长刀、身着统一黑色劲装的刀斧手,如同从地底涌出的鬼魅,悄无声息却又迅疾无比地封**他们前方和两侧的去路。唯一的退路,是他们浴血奋战冲杀过来的方向,但此刻,那里,同样不会是坦途。

为首一人,骑着一匹通体乌黑的高头大马,缓缓从队列中走出。他穿着一件宽大的黑色披风,兜帽压得很低,遮住了大半张脸。直到他勒住马缰,在距离江令舟一行人十数步的地方停下,才不紧不慢地伸手,掀开了头上的兜帽。

一张布满狰狞刺青的脸露了出来,眼神阴鸷,正是陈清河最为倚重的贴身护卫——毒蝎。

毒蝎的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只有一双淬了毒般阴冷的眼睛,死死锁住江令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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