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白砚抱着顾千忆回了马车。

因为顾千忆的衣裳全都湿透,所以白砚先让她独自在里头更衣,听到两声咳嗽他才入内。

衣裳能够换下来可头不行,她把发髻散开任由水滴打湿后背,白砚将手中的药膏递给她后顺手拿起一旁的干帕子替她擦拭湿发。

忽然白砚的视线落在她的缺了一半的耳珰上,他本以为是顾千忆摔倒时挂住了东西无意把银链挣断,可在低头取出她夹在衣裳中的发丝时却发现断口处十分平滑,而顾千忆的耳洞也没有任何撕裂的痕迹。

他淡淡道:“你的耳饰坏了,改日再给你买个新的。”

“不用啦,我还有许多耳饰,根本用不完,买了也是放在梳妆台上吃灰。”顾千忆一边为自己上药一边道。

“嗯。”白砚手上动作不停,“你可要问那位公子的名讳,如此大恩改日定要好生谢过。”

“没有,那位公子不肯说。”她顿了顿,“他不是一般人,不肯透露也再正常不过,因为那些刺客本就是追他而去,我与墨忧只是被无辜牵连。”

“话虽如此可他也从水中救了你们,若放在旁人身上必定扬长而去。”

“可我连他长什么样子都没看见。”

“若是有缘定会再见,到时再谢也不迟。”话音刚落白砚便放下手中的帕子,要过药膏替她涂后脖颈的撞伤。

“嘶~”

听到顾千忆的吸气声白砚忙停下动作:“是我力道太重了吗?”

“没有,是药膏太凉了。”顾千忆咬着牙道。

白砚叹了口气,手上的动作越发轻柔,尽管如此还是很疼,顾千忆怕他自责一直咬着牙不发出声音。

将药膏放下时两人都松了口气。

他们此时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荒郊野岭,顾千忆和白墨忧落了水定要请大夫来看,故而几人决定快马加鞭在傍晚前进扬州城。

顾千忆方才受了惊吓,又险些窒息,此时放松下来便觉得疲惫至极,她在马车的摇晃中慢慢闭上了眼睛,可身上的疼痛让她无法睡死,意识始终保留着一丝清醒。

一旁的白砚老老实实坐在原地,生怕吵到眼前人,他拿出放在车厢中的古籍随便翻开一页,然后就将那一页看得倒背如流。

他怕发出声音不敢翻书,可又是在看不下去故而开始发呆。

忽然一道晃动的银线出现在他眼前,抬头望去却是那失了珍珠的耳珰。

银链没了缀着的东西随着马车的颠簸不停起舞,在马车压过一块石子后正好缠到顾千忆散在耳边的发丝上。

偏偏此时她嫌发丝扎得痒下意识伸手去拂,可却正好碰上另一只手。

她愣住片刻,旋即睁开眼睛望去,只见那坏掉的耳饰正躺在白砚手心,他此时满脸愧疚。

两人的视线在离白砚更近处短暂碰撞,白砚红着脸解释道:“银链缠住了你的头发,我怕他弄疼你。”

“…多谢。”

两人再无话。

顾千忆重新偏过头闭上眼睛,与方才的半梦半醒不同,这次她是在装睡。

很快她们便进了扬州城,这真不愧是仅此于盛京的地方,处处人声鼎沸。顾千忆掀开帘子从窗子偷偷向外望去,摊边人头攒动,各式各样的小摊直把她看得眼花缭乱,不舍得移开视线片刻。

白砚猜出她的心事,温声道:“扬州与黎州风土人情很是不同,等用了晚膳可以出来逛逛。”

顾千忆猛地回过头,眼睛亮亮道:“真的吗?那可以回去得再晚些吗?我想逛扬州的夜市。”

在她炙热的目光中白砚点了头,随后他又补充道:“你要先看过大夫吃过药才能出来。”

“好吧。”闻言顾千忆嘴中立刻涌出苦味,不情不愿地应下,转头又趴到窗边。

马车缓缓停在一间客栈外,这次白砚先下了马车,而后伸手搀着顾千忆下来。另一辆马车上的白墨忧与白岫也陆续跳下来,四人结伴向里而去。

刚坐下点了菜白墨忧便眨眨眼睛,夹着嗓子道:“嫂嫂,你想不想逛夜市啊?”

顾千忆有意逗她,笑着道:“想啊,不过方才你大哥在马车上说了,今夜谁都不能出去以免徒生事端。”

“啊?”白墨忧的脸立刻垮下去,看看白砚又看看顾千忆,最终拉着白岫的衣袖委屈巴巴道,“二哥你不是也想去玩吗?”

白岫冷着张脸将她的手无情移开,硬邦邦道:“我何时说想去了?”

白墨忧立刻换了副嘴角,开始撒泼:“你真是墙头草,方才在马车上你可答应带我去夜市了,我不管,我就要去。”

顾千忆忍着笑道:“不过你大哥说了,只要你乖乖看大夫吃药他就同意你去。”

“好好好,快把大夫喊过来,我能一下喝三碗药。”白墨忧一听事情有转机,什么也顾不上了,忙答应下来。

白砚笑着看顾千忆耍宝,没有戳穿她的谎话。

“我不要喝,这也太苦了。”

客栈的屋中白墨忧正撇着头躲避桌上中药的味觉冲击,脸皱成了包子。

斜倚在门边的白岫没好气道:“你要是再不喝夜市就要结束了。”

“可这药光是闻着就让人想吐,怎么能喝下去呢?”

“不管你。”

看着白岫事不关己的样子白墨忧暗暗发誓,等去了盛京一定要好好整他,不过眼下这药更重要。她没想到大哥会这般无情,竟然让二哥看着她喝,还说如果喝不完便不能离开屋子。

“嘭!嘭!嘭!”

接二连三的烟花声响起,将白墨忧的心也从窗子引了出去。五颜六色的烟花与黑漆漆的药形成鲜明对比,她一咬牙,闭着眼睛端起碗一饮而尽。

片刻后将空碗重重砸在桌上,有气无力道:“走吧,我喝完了。”

白岫递来一杯茶水让她漱口,嘴里总算说了句好话:“喝得还挺快,我还以为你会再磨叽一会儿呢。”

“赶紧走。”她无心与白岫斗法,推着人出门下楼。

刚走到大堂时她突然问道:“嫂嫂出来了吗?”

白岫冷哼一声:“她和大哥一起哪用得着你操心?”

“也是哦。”白墨忧挠挠头。

下一刻烟花声再次响起,她连忙拽着白岫出了客栈。

方才被提到的两人还在屋里僵持。

桌上摆着一个空碗和两碗满的中药,顾千忆崩溃道:“为什么我需要喝三碗,那人真不是庸医吗?”

白砚也是束手无措,他翻看着大夫留下的药方试图找到说明,还真让他找到了,纸的最下面详细地写了三碗药的功效。

“第一碗是安神的,第二碗是驱寒的,第三碗…第三碗…你不用喝了。”

白砚反常的结巴引起顾千忆的好奇,她一把抢过药方,口中嘟囔着:“我就知道那大夫是故意坑…”

话音在她看清最后一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nmxs8.cc】

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