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上来的是徐凯明的女儿诺诺，才几天不见，小家伙明显黑了好几个色号。
徐夫人无奈，上前把她从应真潇身上撕下来：“诺诺，你不要吓到潇潇阿姨了。”
诺诺“啊”了一声，松开手，仰着小脑袋给应真潇道歉。
应真潇被萌到了，揉了揉扎着小辫子的，毛茸茸的脑袋，把她抱起来：“没关系的诺诺。哇，诺诺变得强壮了好多呀。”
光看着不觉得，上手一掂就知道，比上次见面时重了不少。
徐凯明摇着轮椅过来，满面红光，说上次见面之后，他把诺诺的文化课全停了，小提琴本来也想停掉，但是诺诺不愿意，于是改成见缝插针地上。
多出来的时间，一三五游泳，二四六羽毛球，周天去爬山。
诺诺最开始不愿意，天天哭着喊累，被家里人半哄半强迫地压着，坚持了一星期后，总算是适应了，现在不但不喊累，还主动要求去锻炼。
“现在看着是比以前有精神多了，吃饭和睡觉，也不用人哄了。”徐夫人说。
应真潇哈哈大笑。
这么忙的日程，那可不是不用哄么，每天沾到床就昏过去了。
“也是托了应助理的福。”徐夫人说：“我经常陪她去上课，感觉动一动自己的精神都好多了，等老徐好全了，叫他也跟着我们锻炼。”
徐凯明现在能下地了，但是还没完全恢复，不能剧烈运动，所以出门还是摇着轮椅。
应真潇：“不急，只要动起来，就是有好处的。”
众人落座，诺诺非要黏在应真潇身边，徐夫人无奈，把诺诺的儿童餐椅滑到她和应真潇之间。
徐凯明说，除了带诺诺去锻炼，他们还给诺诺寄了个干亲。
这一块他和徐夫人没什么了解，于是全权交给四位老人，四位老人一顿合计，最后拍板，带诺诺回徐夫人老家，寄在当地一位香火很兴盛的女神膝下。
“后面我们查了一下，才知道，老人说的独角婆婆，就是鼎鼎有名的应真湖龙女啊。”徐夫人说：“她在我们当地，既是水神，又是武神，还是财神，还管生孩子养孩子，非常全面。”
应真潇谦虚地抬抬手，低调，低调。
水神和武神自不用说，说龙女主财，一方面，是人民群众对美好生活的期待，另一方面，水主财气，龙宫又是传说中金银珠宝无数的富饶之地，不无道理。
徐夫人：“我带诺诺回去认干亲，还顺道拜了拜，希望龙女保佑我们家无灾无难，最好还能发财。”
应真潇露出微笑。
龙女自己都没发财呢，身上现钱不到四位数，屁股后面还跟着讨债鬼（物理），催着她买手机，还要折叠的，简直是倒反天罡：）
徐夫人继续说，他们回去寄干亲，这个仪式本身不花钱，扯根红布把孩子姓名和愿望写上，挂在庙里就行，自己没带红布，庙里的也不贵，五块一根。
但是增项不少，各种保佑孩子身体健康、学业有成的名目，徐家不缺钱，索性来了个大全套，花了五万多块钱，求个心安。
“还有贵的。”徐夫人说：“我看到有些夭折了孩子的家长，花了十多万。”
本地尊称龙女为“断角婆婆”，起源于本地的一则传说，说是古代本地有一家夫妻，四十多岁高龄得子，然而这一个独生子，却在六岁时戏水失踪。
老两口哭瞎了双眼，求神拜佛，祈求孩子平安无事，尽皆无果；有一位秀才提议，听说应真湖有一位很灵的水神，慈悲宽怀，尤其怜爱妇孺，或可一试。
老两口便在水边设坛告求龙女，一天后，一位额生双角，一角断去的老妪抱着孩子的尸身出现在岸边，责怪他们没有看顾好孩子，求助也不及时，等她找到孩子时，魂已归去水府。
老两口抱着孩子尸身，嚎啕跪谢，老妪摇头叹惜，可怜他们孤老，便说再赐你们一个孩子，随后没入水中消失。
老两口妥善埋葬了独生子的尸身，次年，果然再得一女，宠爱有加，长大后，因不舍独生女出嫁，便为她招来赘婿，膝下有三子两女，皆有出息，孝顺非常。
其中一子长成后，高中进士，做了高官，为母亲请诰命，当时的皇帝听说了龙女送子的故事，大受感动，封其为龙慈夫人，又敬封龙女，着工部妥善修缮本地的龙女庙宇。
此后，断角婆婆就成了本地保佑孩童、妇老的神明，有孩子的，都愿意来寄个干亲；要孩子的，就来求龙女送子；孩子落水失踪的，要告求龙女，将孩子送回，或送魂归故里。
“他们说，龙女会收养夭折的孩子，就是所谓的龙宫童子，”徐夫人说：“家长们就给童子们烧钱烧物，毕竟大锅饭的抚养不够精细嘛。”
有些家长更是想得长远，心思活络，觉得要给点好处打点龙宫的领导，给他孩子弄个肥差；发展到后来，就变成了十几万的法会，据说能让孩子当大官。
徐凯明幽幽地补了一句：“不孝有三，无编为大……”
应真潇：……
她又想起小崽那个“限量联名款”手镯，不由得感慨，道士真的很有经济头脑。
但是娘娘被害的风评又有谁在意呢：）
徐夫人倒不这么想：“家长也是花钱买个心理安慰嘛，我看仪式做完，夫妻俩精神状态都好多了，道士让他们赶紧生二胎，姐姐会保佑弟弟妹妹健康茁壮，然后两个人满怀希望地走了。”
逝者长已矣，生者如斯夫，钱花了还会再有，孩子却回不来了，给家长一个机会，让他们再为孩子做点什么，知道孩子在另一个世界过得好，然后得到心里的宁静，这何尝不是一种慈悲。
诺诺大眼睛眨巴眨巴，她听不懂这些话题，但是知道大人在聊她的“新家长”，大声道：“潇潇阿姨，我现在有四个妈妈了！”
应真潇挑眉，诺诺便挨个数给她听：“有我的妈妈、祖国妈妈、地球妈妈和龙女妈妈。我可喜欢龙女妈妈了，和她待在一起，就像在泡澡澡一样温暖舒服噢。”
诺诺语言能力很强，把浸泡在灵力里的感觉，描述得非常写实。
应真潇忍不住摸了摸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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