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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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盛渊半是玩笑半是认真——
“真要谢我的话,现在我们回去,你再穿一次那条裙子给我看,怎么样?”
拒绝的话术有很多。
——这会儿太晚了,实在是不方便
——那条裙子早上才洗,到现在还没晾干
又或者,干脆直白一点
——对不起学长,如果要我穿上,我希望你给我的,比现在更多。
可是,
他用了“我们”的字眼。
何霏霏只是屏住呼吸。
原来这样一场睁开双眼做的梦。
打破沉默的是另一串手机声响。
果机默认铃声“开场”,被闷在了衣料里,却锲而不舍喧腾。
“麻烦你,”
好像从没有过刚才的对话和沉默,祁盛渊语气柔和,
“帮我拿一下手机。”
车是祁盛渊表弟的,他又是从灵堂出来,蓝牙耳机没带在身上。
“这里路况太复杂,”他解释,
“单手控方向危险,我要对你的安全负责。”
但循着铃声,那还在响铃的手机,分明收在他左手边裤兜里。
何霏霏解开安全带,支着身体,越过驾驶座与副驾之间的中央通道,祁盛渊双手平直握住方向盘,黑色西裤包裹的双腿,稳稳当当摆在座椅中央。
一分钟已过,铃声停止。
何霏霏闻到那纯粹的烟草气,不知是庆幸还是失望。
但眨眼铃声再次响起。
如此执着,应当是很重要的电话。
不得不接。
何霏霏尽力往前,近在咫尺的地方,是祁盛渊喷出的、蓬勃的热息。
身型差距太大,她的手臂还不够长。
可突然一个颠簸。
方向盘和男人构成的空间太过狭窄,她原本就是勉强支撑、不让自己触碰任何,突来的颠簸,却彻底摧毁她先前所有的努力。
何霏霏的脸擦在祁盛渊的皮带扣上。
不敢感受。
烟草气息包围,衣料绵软或是别的什么硬.挺,还在响的手机,已经很近了。
何霏霏手掌根擦过西裤的裤腿,终于拿到罪魁祸首。
连忙起身的时候,刚才那段崎岖凹凸的路面,已经结束。
她不小心扫到屏幕上来电的名字。
汪凛。
祁盛渊把车靠边停下。
“稍等,”他打开车门,下车,“我妈打来的电话。”
何霏霏早已经迅速坐回原位,安全带扣上,“啪嗒”声响,仿佛尘埃落定。
回过味来,他的妈妈姓汪。
……那么汪公子,就是他外祖那边的人。
但不同于刚才在永通湖见汪公子那时候,她身旁的车窗,被留了一道缝。
夜风呼呼吹过,吹进来盛夏的燥热,也把祁盛渊讲的电话,断断续续吹进来。
“……呢啲係我自己嘅事,就唔好劳烦汪校长咁费心……”
(这些是我自己的事,就不劳烦汪校长这么费心)
“……你估我好中意听你电话?”
(你以为我想接你电话?)
“……你话佢?你個好侄仔同你一样,做戏最叻嘅……”
(你说他?你那个好侄子跟你一样,最擅长做戏了)
“……我身边冇人……”
“……我唔会拍拖,更唔会结婚,你废话咁多做咩啫……”
(我身边没有人;我不会谈恋爱,更不会结婚,你说那么多废话干什么)
夜风还在呼呼吹,再没把只言片语吹进来,却吹来许多烟味。
中控台上,时钟滑到23:59。
何霏霏盯着数字看,看它变成了00:00。
新的一天已经来临。
时间在一分一分增加,窗缝不断有烟味飘入。
左边的道路车来车往,各种颜色形状的车灯交织,在这座深陷繁忙的城市底下,打出斑斓的光影。
深夜里没有人按喇叭。
何霏霏解了安全带,推开车门。
她看祁盛渊就在眼前,肩宽腿长,白衬衫腰线最细那一收,刚好是他斜倚车身的支点。
何霏霏冷不丁撞进他漆黑的眼眸。
这里没有路灯,照明来自道路上正反两个方向的车灯,祁盛渊立体深邃的面容在光影变幻中清绝又惘然,眼尾微收,是问她为什么要从车里出来。
“我自己回去吧,不打扰学长了。”
何霏霏说话的同时,他的薄唇吐出烟雾。
祁盛渊长指夹的香烟最后燃尽。
她看他垂了垂眼睫。
“这里打车很方便的。”她夹紧了空荡荡的帆布包,转身朝向车道,“学长。”
“好。”
一辆亮绿灯的出租车来,她与他同时扬起了手臂。
祁盛渊送她上车后座,又从副驾的车窗钻进去,扫了计价器旁的司机信息一眼,掏出三张粉红色钞票,塞到档把前的置物格、用里面的烟盒压住:
“师傅,麻烦跑一趟城大,这么晚了,女孩子一个人在路上,可不让人放心。”
司机师傅满眼堆笑,京味十足:
“得嘞,您踏踏实实的,整个北城,再找不着比我更快更稳的主儿!”
上路后,时不时用后视镜觑一眼后座:
“小姑娘你真好福气啊。”
“男朋友又高又帅。”
“对你那么大方。”
“还有好多细节,都考虑到了。”
……
“他不是我男朋友。”
司机却得到一句回答。
从后座传过来,只留下了沉闷,清苦。
司机再不接话了。
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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