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培训偶遇那天,他会特意将捡到的名片送还与她。临走前,甚至还过问起是否要找谢医生看病的事。

这一切,都源于谢医生是他外公。

如此,今天轻易能见到谢医生,并且让母亲看上病,会不会也和他有关系?

祝流双很快便否定了自己无端的猜想:他们的关系好像还没有近到这般地步……不然,那天碰面时他就该主动告诉她,谢静之是他外公一事了吧?

自作多情是种病,得治!

祝流双捧起脸颊,妄图让自己清醒一些,别太自我感觉良好。

“小祝啊,刚才你在门口嘀嘀咕咕的和谁说话呢?”谢静之突然开口道,浑厚低沉的声音打破了一屋子宁静。

“啊?”祝流双似未反应过来,喃喃道,“谢医生,您说什么?”

帘子内正在给顾春玲换艾柱的谢静之忽而笑声爽朗:“方才你是不是在和我外孙说话?我好像听见他的声音了。”

老先生年纪虽大,但这耳力未免也太好了些。祝流双腹诽:将才她与何铭统共也说不了几句话,且交谈的音量偏低,也不知道老人家怎么就听清了。

“对……没错,您外孙过来了。”祝流双扬声回应。

帘内窸窣作响,尔后传来谢静之的声音:“小祝啊,劳烦你替我叫他过来帮个忙。”

“叫谁?”祝流双不确定地出声。

“我外孙啊,刚同你说话那小子!”谢静之叮嘱,“让他赶紧来理疗室一趟。”

祝流双双手撑着椅子扶手站起来,声音急切:“诶诶,我这就帮您去叫他。”

她起身匆忙,脚下的步子也是越走越快,出了门后干脆小跑起来。

外面太阳晒,好在檐下有连廊。饶是如此,依旧跑出一身薄汗。

从诊疗室跑到主屋的客厅,不过三五分钟距离。她只身立在空无一人的客厅正中央,一时间竟不知该去哪儿寻找何铭。

怪只怪她走得太急,连人在何处都忘了打听。

“祝小姐,你怎么在这儿?”恰巧这时,袁小琴举着锅铲从厨房里出来。

“袁婶,我找何铭。”祝流双深吸一口气接着说,“谢医生让他去理疗室帮衬。”

袁小琴将手上的锅铲和抹布放下,说:“是帮忙清理姜泥,擦拭灸处吧?这我在行。何铭铁定在加班呢,还是我去吧!”

祝流双眼里闪过一丝黯淡,但也不敢拒绝:“好,那袁婶你同我一起去吧。”

只是转个身的功夫,又见袁小琴笑容尴尬地换了说辞:“诶呦,瞧我这脑子,锅里还煮着排骨呢……等帮忙回来,估计汤都要烧干了。”

祝流双不懂她话里的深意,试探着提议道:“那,我帮你看着火?”

“不用,不用。”袁小琴连忙摆手,“老爷子叫的是何铭,那我就不掺和了。他在书房,上楼左手边第二间,你自己去喊他吧!”

微微下垂的嘴角霎时涌上一抹窃喜。祝流双顺着袁小琴手指的方向,仰头朝上看,繁复的琉璃灯悬挂在吊顶的正中央。

她抿住嘴,试图将那越拉越大的嘴角控制住,可心里抑制不住的喜悦还是从眼底溜了出来。

“好,谢谢袁婶。”她极力保持着冷静,随后抬步上了楼梯。

距离书房越近,她迈出的步子越小。与之相反的是她“扑通扑通”的心跳声,重重地不安地在她胸腔里起起落落。

徘徊在书房门口反复做了几次深呼吸,祝流双才举起右手轻轻地敲了两下门。

门内毫无反应。

“咚咚”,她又抬手敲了两下,力道比上一次更足。

“袁婶,我还在忙……你和外公先吃饭。”断断续续的声音穿透房门传进她的耳朵里。

祝流双捏着喉咙清了清嗓子,然后悄悄推开一条门缝。她将小半个脑袋探进书房,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开始搜寻何铭的位置。

其实根本不用找,书房不大,何铭就在她的正前方。他整个人懒懒地靠在椅背上和人通电话,面上表情严肃,说话凌厉,丝毫没有注意到门外“鬼鬼祟祟”的祝流双。

直到通话结束,何铭才背对着她问:“袁婶,怎么杵在门口不进来?”

祝流双彻底推开了门,她往前跨出一步走进书房,别别扭扭地站好。

同一时间,何铭调转座椅回身。

四目相对,两人皆是一愣。

“学长……是我。”她捏着发烫的耳根,露出一抹局促的笑,“刚看你在忙工作的事,就没好意思打扰。”

“找我有事?”何铭仍旧懒散地坐着,语气却比刚才打电话时柔和了一些。

祝流双用力点头:“对!谢医生找你过去帮忙。应该是……督脉灸的收尾工作吧。”

何铭的目光在她脸上逗留了两秒,遂举起手机无奈道:“你其实可以给我发个微信……不必多跑一趟。”

对哦,她怎么没想到!

一丝窘迫从祝流双脸上滑过:“抱歉啊学长,一时情急。我怕你工作忙没能及时查看消息,就自作主张跑来了。”

总不能跟他坦诚,其实是她刚才太过激动,只顾着借机前来寻人而忘了他们有联系方式的事了吧?

何铭不置可否,没再执着于这个话题,转头合上笔记本,起身走到她面前。

今日他穿着休闲,与工作时板正的装束截然不同。白色落肩短袖,黑色休闲短裤,脚上是一双浅灰色运动鞋。一双漂亮的丹凤眼垂眸望向她时,祝流双连大气都不敢出,放任自己沉溺在那一汪幽深的冷泉里。

“不走么?”见她迟迟没有反应,何铭撇头询问。

“走了走了……谢医生怕是等急了!”祝流双挪开步子跟了上去。

————

理疗室内,谢静之给顾春玲灸完第三壮艾柱,脸上露出些许疲态。他弯下身子,替她把背部的灸器移除后,便坐到一旁的椅子上等待。

四下里没有声音,顾春玲俯趴在理疗床上时间久了,膝盖不太吃得消:“谢医生,还要多久才结束呀?”

谢静之撩起帘子朝外头望了眼:“等我外孙过来清理一下就结束喽。再有个十来分钟吧,坚持一会儿……”

没了灸器的压迫,顾春玲小幅度地动了动自己的腿,好奇地问:“您外孙也是医生吗?”

“他啊,哪里肯学医。不过是从小跟着我打杂惯了,会点皮毛。”谢静之摆手,掏出汗巾往额头上擦了擦。

要是等下被何铭看到自己的疲惫,眼下这治病的行当怕是要立马歇业了!

“对了,小祝今年多大?”谢静之装作随意地问道。

顾春玲以为谢静之等得无聊,想同自己唠唠家常,便问什么答什么:“虚岁二十六,工作有两年了。”

二十六好啊,年龄也合适。谢静之在心里盘算着,越合计越满意。正想再问些关于祝家的情况,便听见外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外公,您找我?”何铭拉开帘子只身走进了理疗室。

谢静之收回心中的算盘,一本正经指挥起外孙来:“怎么老半天才来?快去把手洗干净,再替我将她背上的姜泥取下来。”他朝洗手池努努嘴,“然后用毛巾把药泥和艾灰清洗干净。”

何铭不疑有他,取了墙壁上悬挂着的一件白大褂穿上,快步走到洗手池旁打开水龙头。

他挤了一泵洗手液仔仔细细地将手清洗干净,随后又用消毒液给手部和腕部做了消杀。

做完清洁便俯身向前去处理顾春玲的背部。

整个过程不紧不慢,一气呵成,仿佛是刻在记忆里那般。

谢静之欣慰地看着何铭忙前忙后,布满皱纹的脸上隐隐浮现出几分惋惜:这么好的苗子,偏偏没继承他的衣钵,转头改志愿去学了金融。

“好了,外公。”何铭仔细擦拭完顾春玲的背部,目不斜视地拉下她的衣衫,转头回复谢静之。

“你去把小祝叫进来。”谢静之藏起眼底的落寞,指了指帘子的方向。

何铭乖顺照做,提步出了理疗室。

等在外头的祝流双显得坐立难安,大约是因为里面有一个随时能牵动她心神的人。

“祝流双,过来下。”

帘子的一角被人撩起,祝流双抬头的刹那看见何铭薄唇轻启,声音不轻不重地喊她的名字。

她不知所措地抬起手指向自己:“叫我吗?”

何铭点头,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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