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妙妙收拾好自己,又对着镜子照来照去,确认没有任何异样,这才从房间走出去。
院子里空荡荡的,只有老槐树的影子在地上摇晃。蝉鸣声变得更加刺耳,她踮着脚往堂屋方向张望,没看见爷爷和严嵘的身影。
奇怪,他们去哪了?
心里正犯嘀咕,忽然听见身后传来低沉的男声。
“在找我?”
沈妙妙吓得差点跳起来,转身时脚下一绊,整个人向后仰去。一只温热的大手稳稳扣住她的腰,严嵘那张棱角分明的脸近在咫尺。阳光下,她清晰地看见他嘴角残留的一丝血迹——那是她的血。
他怎么不擦掉?!
他是故意想让别人看见吗?
对,他一定是故意的。
这个狗男人。
沈妙妙气死了,使劲推他:“你放开!”声音压得极低,“我爷爷呢?”
严嵘非但没松手,反而就着这个姿势将她往怀里带了带。他低头嗅了嗅她的发顶,这个动作让沈妙妙浑身僵直。
“沈老爷子出门了。”
爷爷出门怎么不跟她说一声?
一定是这个狗男人故意将爷爷支走了。
沈妙妙气不过,抬脚就往严嵘皮鞋上踩。
严嵘似乎早有防备,轻轻一错步就躲开了她的攻击。他低笑一声,那笑声像羽毛般扫过沈妙妙的耳膜,让她耳尖发烫。
“沈大仙脾气不小。”他对着她的耳尖轻轻一吹:“不知大仙到了床上会不会收敛一些。”
沈妙妙抬手就是一巴掌。
可惜没打到。
她的手腕被严嵘牢牢钳住,力道大得让她动弹不得。
"放开!"她挣扎着,脸颊因愤怒泛起红晕。
“瞧瞧你,脸都红了。”他的手指暧昧地在她脸上轻抚。
沈妙妙警惕地盯着他嘴角那抹刺眼的红,“我警告你别乱来,只要我一嗓子,乡亲们就会立刻赶来。还有,你快点把血迹擦干净,太碍眼了。”
严嵘挑眉,拇指慢条斯理地抹过唇角,将那点血迹蹭开,在冷白的皮肤上留下一道暧昧的痕迹。
他指尖挑起她一缕发丝,轻佻一笑:“沈大仙,要不要和我做?”
这人怎么能这样?
沈妙妙抬腿就要攻他要害,大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
“来人了,你快放开我。”沈妙妙低声吼道。
“行,这次就先饶了你。”严嵘松开对她的桎梏,迅速退开距离,方才的暧昧气氛荡然无存。他整了整衬衫袖口,又恢复了那副疏离模样。
“大侄女,你在家吗?”
门外传来刘婶的声音。
沈妙妙慌忙整理一下衣服,狠狠瞪了严嵘一眼,扬声应道:“在、在的!”便快步走向院门。
刘婶推门而入,身后跟着一个年轻女子。她看到站在院子里的严嵘时,明显怔了怔:“这位是......”
“我是沈小姐的......”严嵘故意拖长音调,目光意味深长地扫过沈妙妙涨红的脸,“客户。”
“对对对!”沈妙妙急忙插话,“严先生是来学习风水的,要在这住一段时间。”
“哦。”
刘婶疑心自己是不是想多了,总觉得这两人之间有说不出的怪异。但一想到自己到来的目的,随即说道:“妙妙啊,这是我表妹……”她将身后的女子推到沈妙妙面前:“昨天晚上碰到不干净的东西了,神志变得有些不清,你快帮她看看。”
沈妙妙心里暗暗叫苦,她哪里会看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严嵘这个定时炸弹就站在旁边,随时可能拆穿她的把戏。但面对刘婶期待的眼神,她又不好拒绝。
“刘婶,我今天......”
“沈大师。”严嵘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几分玩味,“你就给她看吧,正好让我也开开眼界。”
沈妙妙狠狠瞪了他一眼,这男人分明是在故意刁难她。但眼下骑虎难下,她只好硬着头皮接过刘婶表妹的手。
那女人约莫三十出头,眼神涣散,嘴里不停念叨着“别过来”。沈妙妙装模作样地掐指一算,眉头越皱越紧。
“她这是......”沈妙妙突然压低声音,“是不是去过村东头的老槐树?”
刘婶表妹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惊恐:“你……你怎么知道?”
沈妙妙心中暗喜,村东头那棵百年老槐向来是村里人避讳的地方,她这瞎蒙居然蒙对了。
“槐树属阴,最容易招惹不干净的东西。”她煞有介事地说,“昨晚又是月圆之夜......”
“那怎么办?”刘婶急得直搓手。
“这个好办,用我特制的‘驱邪符’就行了。”沈妙妙说完,就进屋里拿了三张黄符纸出来。
刘婶从她手中接过黄符纸,问道:“这是多少钱一张啊?”
“刘婶不是外人,收你们便宜点,三张一共只要一百元。”
“这么贵啊……”
沈妙妙一听就不高兴了,双手抱着胳膊:“刘婶,你知道我这符纸平时都卖什么价吗?”
刘婶微微一愣:“什么价?”
沈妙妙朝她伸出一根手指:“一张一百元。”
刘婶倒吸一口气。
“看在咱们沾亲带故的份上,三张符纸我才收你们一百元,是不是很够意思了。”
沈妙妙话音刚落,严嵘突然冷笑一声,修长的手指从刘婶手中抽回那三张黄符纸。
沈妙妙脸色骤变,伸手就要去抢:“你干什么!”
严嵘轻松避开她的动作,当着所有人的面,将三张符纸叠在一起,轻轻一撕——
“你!”沈妙妙气得浑身发抖。
严嵘没理她,扬声叫来老王,低声吩咐了几句。
老王点了点头,随即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精致的皮夹,抽出十张百元大钞塞到刘婶手上,“大仙今日身体不适,不宜驱邪,这钱你拿着,带你表妹去县医院精神科看看。”
刘婶目瞪口呆地拿着钱,不知所措地看向沈妙妙。
沈妙妙脸上火辣辣的,既羞又恼。
“刘婶,您先回去吧。”她强撑着笑容,“改天我再去看您表妹。”
等刘婶走后,沈妙妙转身就要发作,却被严嵘一把扣住手腕拽进西屋。房门“砰”地一声关上,她被他抵在门板上,呼吸交错。
“一百块三张?”严嵘声音危险地压低,“沈妙妙,你就这点出息?”
“关你什么事!”她挣扎着,“放开我!”
严嵘非但不放,反而凑得更近:“你坑骗过我,你说可关我事。”
“你这人怎么老是旧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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