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外公
季延青带她去了一家私人菜馆，隐私性极强，在小巷深处，环境幽静，店内放着舒缓悦耳的轻音乐。
两人上了二楼的隔间，房间里有一扇落地窗，可以看见院子里的风景，阳光照在玻璃上，投射到屋子里，满屋子金灿灿的，明亮通透。
段丛璧望着窗外的景色，又抬头打量屋子里的摆设，片刻后，她点点头看着季延青：“这里很舒服，让人感到宁静。”
季延青给她倒了一杯茶：“你心里不平静？”
段丛璧嗅了嗅：“这是火前茶？”
季延青嗯了一声。
“我看见你，心里当然平静不了。”段丛璧笑着看他：“难道你看见我，心里是一潭死水吗？”
季延青不说话，只是低头喝茶。
“你这段时间在忙什么呀？”段丛璧看着杯中的茶水：“我找你，你都不理我。”
她叹口气，抬头看他：“季延青，你真的很难追。”
开始上菜了。
季延青看着一盘盘精致美味的菜，漫不经心回她：“那你不想追了吗？”
段丛璧提筷：“那倒也不是。”
毕竟上一世，季瑾可是追着她跑了好几年。
“吃饭吧。”季延青也提起筷子：“这家味道很不错，你会喜欢的。”
这家菜的确很不错，食材新鲜，调料不重，非常爽口。
段丛璧看着他，想了想，主动打开了话匣子：“你为什么对我一点也不好奇？你就不想知道我的这些技能是怎么来的吗？”
“你要是不想说。”季延青夹菜回答：“我就不会问。”
段丛璧用公筷给他夹自己面前的菜：“我想说。”
季延青吃下她夹的菜：“你说。”
“我的功夫。”段丛璧放下筷子，说起这个她可就来劲儿了，她眉眼得意，眼波灼灼：“是我外公教给我的。”
季延青也放下筷子，静静地看着她。
“我外公是一位很厉害的人。”段丛璧捧着脸回忆，神情带着思念：“他……他下面有很多人，都对他很信服，他们惩恶扬善，锄强扶弱，做了很多很多好事，深受众人爱戴。”
“我小时候，我娘……我妈把我送去了外公家里，我在外公家里待了好几年，外公很喜欢我，教了我很多很多，给我打下严实的基础，为我量身定制了一套武功，严厉的时候，他教我如何做人做事，疼爱我的时候，带着我在山上飞来飞去，看我上树抓鸟，下河摸鱼。”
她回忆起往昔的美好时光，嘴角高高翘起，眼睛亮晶晶的，整个人鲜活明亮，甚至比照进屋子的太阳还要亮。
季延青看着她，眼底有莫名的情绪在慢慢流淌。
“这大概就是你之前说我身上有股江湖气和匪气。”
段丛璧回过神来，对上他的眼睛，眉眼盈盈：“我猜，你还想问我身上的气质是怎么来的对不对？”
这个问题在古代就有很多人问过她，不对，是议论她。
她身上偶尔有江湖气出现，引得众人议论纷纷，虽然大部分时候，她都矜持端庄，世家贵女范十足。
“嗯。”季延青都目光始终落在她脸上，从善如流：“我很好奇，为什么你可以切换自如。”
段丛璧撑腮看他：“我妈，嗯……是一位很严厉的母亲，小时候我回家后，我妈为了去除我身上的匪气江湖气，特意请了人来教我礼仪，非常严格呢。”
“那你想念你外公吗？”季延青问。
段丛璧毫不犹豫：“想的，很想很想他老人家。”
外公是天下第一帮派的掌权人，全派弟子成千上万。
帮派设立在山巅，那座山从上到下，从里到外，段丛璧都玩了个遍，帮中弟子见了她，无不尊敬爱护。
是以，在外公家的那几年，是她此生中最快乐的几年，无拘无束，逍遥自在。
“不过我想。”她低头看着这一桌饭菜：“要是外公知道我现在过得很好，他老人家也一定很欣慰的。”
“会的。”季延青给她夹菜：“吃饭吧，下午还有培训。”
段丛璧重新提起筷子来，只是情绪有些低落。
季延青看了她两眼，说道：“晚上一起吃饭，游芙安和许窍都来。”
“真的吗？”段丛璧抬头看他，疑惑问：“你什么时候约了他们？”
季延青拿起手机：“现在。”
吃过午饭后，季延青还有事，他把段丛璧送去培训后，就开车离开了。
大概是对晚上有期待，所以段丛璧觉得时间过得很快，等培训结束，外面已经夕阳西下了。
她坐上季延青的车，转头问他：“去哪里吃？”
季延青：“寂春。”
段丛璧眨眨眼：“又是许翘做？不过也对，他向来喜欢研究这些美食。”
季延青握着方向盘，他看着高处红灯，心里想到了什么，问她：“许窍和游芙安，以前跟你我是什么关系？他们名字是哪几个字？”
段丛璧：“许翘跟你是挚友，连翘的翘，福安跟我是挚友，福气安定。”
“许窍是开窍的窍，游芙安是芙蓉和安定。”眼看绿灯即将亮起，季延青转头看了她一眼后发动车子：“你还不知道吧？”
段丛璧还真不知道，她惊讶道：“我还以为和上一……和以前一样呢，同音字容易混淆。”
到了寂春，游芙安已经到了，她看见俩人，笑着招手：“刚好，许窍把前菜上了，快来吃。”
段丛璧走了进去：“我们不去帮忙，是不是不太好？”
游芙安给她喂菜：“他正好想大展身手呢，我们在，他反而施展不开。”
段丛璧仰头吃菜，她惊叹一声：“许窍厨艺竟然这么好了！”
见季延青往厨房走，她好奇：“你去干嘛？”
季延青挽起衣袖，露出结实有力的小臂：“你们吃，我去看看他。”
等菜上齐，已经快八点了。
“久等了。”许窍解开围裙坐下：“快吃吧，今天的菜我可是很用心的。”
段丛璧真诚夸赞：“很好吃，是我这辈子吃过最好吃的菜了。”
“不过也辛苦你了。”她给许窍夹了一个鸡翅：“你多吃一点。”
游芙安也照做。
许窍看着身旁的季延青，目光疯狂暗示。
季延青抬头看了他一眼，挑眉：“想吃我夹的菜，得排队。”
游芙安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许窍也气笑了：“怎么？意思是我不配呗。”
段丛璧这时开口了：“可是中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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