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郭带着他往中庭走,一路上为他留心介绍,事无巨细。
到最后,祁染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老郭才堪堪停住话头,笑呵呵道:“大人日后长居此处,我自然是要与大人说清楚的。”
二人到了中庭,绕过一处造景,踏入茶亭。
茶亭外先是搁着两道竹帘,祁染还没看见里头,里头已经有说话声传出来。
“二条!手伸出来。”
老郭摇头道:“又在打牌。”
他替祁染将竹帘拉起,茶厅三面未设门扉,仅作数根廊柱,垂以纱幔竹帘。外面看不见里面的场景,里面却可以看见外头的园子,对吹着微风,清雅至极。
茶厅中间已经摆上了一架圆桌,祁染看见已经有二男一女坐在桌边,另外还放了三张空凳,想来这是给他们准备的。
已入座的二男一女,女子明艳利落,正和一个面容清秀的少年执着朱红长牌。
少年听了她的话,抿抿嘴伸出手,正要捋开袖口。看见祁染和老郭进来,一下子就把手臂缩了回去。
祁染正眼巴巴地想看看那胳膊上有没有红痣呢,心里一阵遗憾。
“如今你也十六了,眼瞧着快弱冠之年,打个牌还反悔,羞死人也。”女子抓着牌嘻嘻笑了两声,逗得那少年垂首不语。
少年一旁又是一青年男子,岁数和祁染看起来差不太多,体格修长结实,也不说话,抓着一本册子看。
“吵死了。”听见女人的笑声,他面无表情地抬头,看见祁染和老郭,“人来了,一会儿别给吓跑了。”
女子呵呵轻笑,抬脚便踩那男子,“你这话是说我骇人可怖了?死男人,看我一脚!”
男子躲开,瞥了祁染一眼。
祁染一激灵。
对上眼神,他才发现这男子就是昨晚提着弓箭将他追得抱头鼠窜的人。
“先生可算醒了。”女子不再玩笑,起身随意一拱手,“快来坐。”
老郭在一旁提点,“这是东阁大人。”
祁染赶紧回礼,“阁主好。”
东阁哈哈一笑,伸手拍了一下一旁的少年。
少年随即起身,行礼的姿态却很标准,不像东阁那般随性,“先生见安。”
老郭道:“这是西廊大人。”
祁染又行一礼,“廊主好。”
东阁见祁染窘迫,又嘻嘻一笑,“都好都好,没有坏的。”
老郭又朝向那个青年男子,“这一位是北坊大人。”
北坊不像其他两位,坐在那儿动也没动,鼻尖里挤了一声,就算是打招呼了。
祁染看他这样,像是不待见自己,又想起昨天这人一箭差点把他送去见老爸老妈,就也随便拱了拱手。
“坐啊,坐。”东阁纤纤玉手拍了拍自己身旁的空凳子,“北坊一向没礼貌,不用放心上。”
祁染见北坊看着不好相处,西廊又有些闷不吭声,唯有东阁开朗利落,还是个漂亮姐姐,心里自然更亲近她,于是在她身边坐下了。
“你有礼貌。”北坊唰地又翻了一页,“你最有礼貌,大早上趴床边盯着别人脸看。”
东阁嘻嘻一笑,“有什么办法,银竹院空了那么久,好不容易有人住进去了,难道你不好奇?”
她说完,又扭头毫不掩饰地上上下下将祁染打量一番,看得祁染都有些难为情了,才开口,“我说呢,难怪合东亭心意,生得这么白净俊俏,这下西廊可就不是咱们天玑司一枝花喽。”
北坊翻了个白眼,西廊脸红了,“这...这是什么话。”
祁染在一旁尬笑,摸不清情况,只能悄悄地打量着另外三人。
天玑司这东南西北四副官,后世倒是从西乾相关的资料上能了解到,但因为天玑司比较神秘,在西乾之后就完全消失,所以现代并不太清楚这四副官是干嘛的。
不过衙门嘛,副官要管的大差不差都是那么些。
祁染心想,北坊体格结实,箭术又好,多半是跟都尉一样,管理一下兵卒。
西廊嘛...还是一半大少年,祁染猜不出他是管什么的。东阁人靓又能说会道,估计是管人事用度。
那作为南亭的知雨又是管什么的?
祁染磕了个瓜子,转眼看见东阁又在直直地打量自己,西廊也时不时投来眼神,就连不怎么搭理他的北坊,也已经从手中册子里抬头,往这儿看了好几下了。
祁染一尬,慢慢放下手中瓜子,东阁却赶紧笑着又抓了一把给他,“你吃,我们只是因为之前司内一直没有司簿,有些惊奇而已。”
祁染一愣,司簿不是什么多了不得的官职,其实就跟秘书差不多,帮上司整理整理文书之类的。有些当官的有好几个司簿也是常事。
他转头看了一眼,这桌上现在加上他一共五人,只空着一张凳子,想来是给知雨留的。
这倒奇怪了,如果他能上桌的话,其他司簿应该也能啊。
“各——诸位大人的司簿不用午膳吗?”
北坊闻声抬头,双眼瞪着祁染,“我又不需要鼓捣那么多书啊本啊的,要司簿干什么?”
西廊慢慢地摇摇头,“我也不用司簿。”
东阁染了蔻丹的手支着下巴,看了祁染半天,噗哧一声笑。
“先生想什么呢,我们天玑司现在只有先生一位司簿而已。”她笑道:“我们三个都没招过司簿。”
“这...”祁染诧异,“不会忙不过来吗?”
“不会啊。”东阁托腮,“我们的本事不差,应付的过来,况且...”
她挤眉弄眼一笑,“我们就算有司簿,也没那个院子安置。”
“啊?”祁染不解其意,“什么意思?”
这话一出,一旁的西廊北坊二人打量他的眼神更明显了,简直像在打量什么珍稀生物。
东阁的调侃般的笑也停住了,非但没回答祁染,反而也露出一脸疑惑之相。
“我听老郭说,先生是自己自荐过来的,怎么,先生竟不知道银竹院的事吗?”
祁染更摸不到头脑了,“什么事?”
“看来先生不是乾京本地人。”东阁看他神情不似作假,又笑了一笑,“乾京人人皆知,天玑司的南亭大人多年求而不得,一直在寻一位合适的司簿,若有人愿应征,丰厚月俸自不必说,连天玑司内的一栋院子都直接许人呢!”
祁染干笑了两句,他确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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