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信念自然是好事,”姬祁笑了笑,“不过,我还是要提醒各位一句,切莫过于乐观。”他故意卖了个关子,然后才缓缓说道:“就在不久之前,丁宠曾与吐丝国的一名修行者交手,结果……却败得极为惨烈,几乎认不出人样。”

此言一出,周遭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梅安平和姬伯衡的脸色也变得阴沉起来。“此话当真?”梅安平紧盯着姬祁,语气中满是不敢置信,“丁宠输了?”

姬祁双手一摊,脸上满是无辜的神色:“我亲眼所见,岂能有假?丁宠那家伙,平日里看起来威风凛凛,没想到一遇到真正的高手,就立刻原形毕露了。”

“这……”梅安平一时之间无言以对。他压根没料到,丁宠竟会输给吐丝国的修行者,这对他而言,无疑是一个沉重的一击。

“姬祁,你所言属实?”梅安平再次追问,声音里透出一丝焦灼。

“你认为我有欺骗你们的必要吗?”姬祁轻轻耸了耸肩,回答道。

梅安平面容晦暗,宛如乌云压顶,预示着风暴即将来临,内心被一股不安的暗流所搅动。尽管他未曾亲眼目睹丁宠的实力,但那些流传于江湖上的风言风语,却让他对丁宠的能耐抱有极大的敬畏。

据说,丁宠在血气方刚的年华,曾孤身一人,勇闯臭名远扬的三十六洞,不仅掳走了那里的压寨夫人,还毫发无损地全身而退。

那三十六洞,是个鱼龙混杂、藏龙卧虎之地,常人涉足其中,只怕连尸骨都难以保全,而丁宠却敢于涉足,并且成功脱身,这无疑昭示着他的实力非同小可。

更甚者,传言中丁宠并非依靠家族的庇护,而是与一群同样年轻的修行者并肩作战,在那等凶险之境仍能全身而退,这无疑证明了他的实力在同辈之中亦是出类拔萃。然而,就是这样一位实力超凡的年轻强者,竟然败在了吐丝国修行者的手下,怎能不让梅安平感到惊愕与忧虑?

难道说,吐丝国年轻一辈中,真的涌现出了什么了不起的高手?

梅安平竭力搜寻着自己所掌握的情报,有关吐丝国年轻一辈修行者的信息在他脑海中飞速流转。

据他所知,吐丝国年轻一辈中实力最强的,也不过达到化意境五重的境界,距离化意境的上乘之境尚有一段不小的距离。

梅安平深吸一口气,将心头翻涌的思绪暂时压下,目光转向成浩博和姬论,语气郑重:“浩博,姬论,你们二人切莫轻敌。”他顿了顿,补充道,“吐丝国虽然地处偏远,但也不可掉以轻心,等等上台之后,务必小心谨慎,切记不可冒进。”

成浩博和姬论连忙点头应道:“相国大人放心,我等定当全力以赴,不辱使命。”

姬伯衡在一旁冷眼旁观,待梅安平话音落下,他斜睨了姬祁一眼,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屑:“相国大人多虑了,吐丝国地处偏僻,资源匮乏,修行环境恶劣,如何能培养出顶尖的修行者?”他顿了顿,语气更加笃定,“伊祁国人才济济,此次比试,必胜无疑。”

成浩博也附和道:“是啊,相国大人,我们早已做好万全准备,吐丝国不足为惧。”他说着,也瞥了姬祁一眼,语气中带着一丝讥讽,“有些人啊,惯会危言耸听,相国大人不必轻信。”

梅安平干笑两声,目光在姬伯衡和姬祁之间来回扫视,心中暗道:看来震远侯府是真的与姬祁彻底决裂了。不过,想到姬祁之前的种种行径,他又觉得此事也在情理之中。

姬祁神色平静,对二人的冷嘲热讽充耳不闻,他微微一笑,对着梅安平拱手道:“相国大人,若是没有其他吩咐,在下就先告辞了。”说罢,他转身欲走,似乎不愿在此多做停留。

望着姬祁那满不在乎的神态,姬伯衡心中的怒火腾地燃起:“你上次能逃脱劫难,实属万幸,此后应循规蹈矩,恪守本分,勇于担当,切莫再让自己背负骂名,成为人人唾弃的败类。”

姬祁回到伊祁城的消息,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一颗石子,在震远侯府激起了层层涟漪。这消息最初是从叶的口中传出,如同野火般迅速蔓延开来,点燃了府中许多人压抑已久的怒火。他们低声议论,语气中充满了愤懑和厌恶。在他们看来,姬祁的出现,无异于揭开了震远侯府尚未痊愈的伤疤,让他们再次回忆起那段不堪回首的过往。曾经的辉煌与荣耀,如今已沦为泡影,而这一切,在他们看来,都是拜姬祁所赐。

“他还有脸回来?”一个下人低声咒骂,语气中充满了鄙夷。

“要不是他,侯府何至于此?”另一个下人附和道,脸上满是愤慨之色。

他们不明白,姬祁为何还有脸回到这个他一手摧毁的家?他以为姬家还会接纳他吗?这简直是痴心妄想!在他们心中,姬祁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渣败类,一个只会带来灾祸的废物。

姬伯衡同样对姬祁的归来感到无比厌恶。这种厌恶的情绪,并非一日之寒,而是积攒了多年,如同陈年的老酒,愈发浓烈。他无法理解父亲为何会如此偏袒姬祁,甚至不惜与整个家族决裂。要不是父亲的庇护,他早就想将这个孽子赶出家门,永世不得踏入半步。

这一次,姬祁回来的消息,如同一道晴天霹雳,击中了震远侯的心

房。他原本就因为家族的衰败而饱受煎熬,如今姬祁的归来,更是让他心力交瘁。他把自己关在书房里,整日沉默寡言,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十岁。他脸上的皱纹更深了,眼中的光芒也黯淡了许多,仿佛一盏即将燃尽的油灯,随时都可能熄灭。他默默地承受着这一切,内心深处却翻江倒海,如同被巨石压迫,喘不过气来。

“什么是安安分分的做人?”姬祁停下了脚步,缓缓转过身,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眼神里带着一丝挑衅,“就是像你一样,唯唯诺诺,循规蹈矩,像个提线木偶般活着?”他顿了顿,语气更加尖锐,“就是老老实实听话,不能有自己想法和行为?像条被拴住的狗,摇尾乞怜,任人摆布?”姬祁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刺骨的寒意,直戳姬伯衡的痛处。

姬伯衡的脸色由涨红变得铁青,额头上的青筋暴起,仿佛下一秒就要炸裂开来。“你!”他指着姬祁,手指颤抖,嘴唇哆嗦,却一时语塞,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来反驳。

“很抱歉!”姬祁向前迈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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