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明月猛然之间意识到了什么,脱口问道:“莫非你对姜岁欢有想法?”

容瑾神色平静地说:“我只是向您陈述一个事实,姜家认回女儿之前,必然对她的过往经历进行过盘查。”

“在得知女儿合离一次后仍然高调的让她认祖归宗,这难道不足以表明姜家的态度?”

“且在过去那些年,母亲,您可是最属意镇国公府与丞相府联姻的。”

秦明月质问:“你,你是不是喜欢她?”

容瑾笑了笑,“母亲,您从小就教导我,人生在世,不要拘泥于情情爱爱,否则会活得很没格局。”

“所以喜欢这两个字,对我来说太过飘渺。”

“而我方才说的那番话,仅仅是站在旁观的角度,同您分析利弊而已。”

秦明月面带质疑地看了容瑾一眼,良久后,说道:“即便你的分析没错,那姜岁欢也绝对不是你的良配。”

“认亲宴上,我与她有过正面接触,外在条件倒是不错,可行事作风过于尖锐。”

“她的上一任丈夫是宣威将军秦淮景,战场归来,带回一个萧令仪。”

“这种事情如若发生在其他府邸,二女共侍一夫也不是什么新鲜事。”

“可姜岁欢是怎么做的?高调休夫,还把秦淮景和萧令仪的名声搞得臭大街。”

“心机如此深沉的女子,要是进了咱们镇国公府,必会闹得后宅不宁。”

“容瑾,你的后院,将来不可能只娶一个女人。”

“所以你的正妻,不但要出身高贵,还要有足够的容人之量。”

而以上这些,姜岁欢绝对做不到。

“母亲,我只是与您叙几句闲话,你未免把事情想得太长远了。”

容瑾起身,对秦明月说:“还有公事,便不留在这里打扰母亲。”

看着容瑾离去的背影,秦明月的第一反应是,儿子生气了。

可是,他生气的理由是什么?

武昌侯府的气氛很压抑。

崔雪微死了,死于一杯毒酒之下。

将这杯毒酒灌入她喉中的,正是武昌侯贺之章。

不管过去那些年他对崔雪微有多深的感情,发生这种丢人现眼的事,都不能留她再活了。

送崔雪微上路的那一刻,贺之章心中痛苦难耐。

到底是陪伴了自己近二十年的枕边人,怎么可能说下狠手就下狠手。

可想到崔雪微光着白花花的身子与男人在花房苟且的画面被京城无数权贵收入眼底,贺之章知道,留她继续活在世上,只能徒增旁人笑柄。

由于此事过于伤风败俗,连丧事都没办,崔雪微就被裹了席子草草下葬。

处理完崔雪微,贺之章提议要把封禹大卸八块,被长公主无情拒绝了。

长公主说:“崔雪微是你的人,封禹是我的人。现在闹出这种丑闻,你收拾你的乱摊子,我收拾我的乱摊子,咱们谁都别干涉谁。”

贺之章当然不可能由着长公主把封禹带走。

崔雪微已经被就地正法,封禹绝对不能独活,他要亲自盯着长公主对这个祸害施以惩罚。

在贺之章的逼迫下,长公主妥协了,当众下令将封禹杖毙。

经过贺之章反复确认,封禹死了,死于乱棍之下。

憋在胸口的那股怨气,这才长长舒了出去。

傍晚,负责给封禹处理后事的长青回来向长公主汇报。

“人已经送走了,他还让属下转告公主,不杀之恩,没齿难忘,来世做牛做马必会报答。”

靠在软榻上的长公主满脸倦怠地点点头,“便这样吧。”

素食宴发生的一切,的确是长公主和封禹给崔雪微设的一场死局。

在这场死局中,封禹也存了必死的念头。

他下毒谋害长公主,此乃大罪,必诛九族。

与其让全族的人被他连累,不如由他一人去赴死。

没想到长公主终是对他留一分恻隐,让他以假死的身份被送出了京城。

素芳这时在门外汇报,“二小姐有事求见公主。”

二小姐?贺初云?

长公主对武昌侯府的几个继女都没什么好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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