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我们男的没兴趣啊?”楼津渡目光从他的眼睛开始渐渐下移,表情戏谑,在两人互相僵持不动的时刻突然出手,在谌风小腹戳了一下。

谌风猝不及防,身体一激灵,扶着桌子站起来了,俨然是个逃跑的姿势,他扒着桌沿,怒目圆睁,“干什么你!”

“干什么我。”楼津渡学他,长臂一伸,揪着他后领口往回拽,谌风又一屁股坐回了椅子上。

楼津渡攥着他领口的手收紧,凑近他,“没兴趣也不许去,他给你多少钱你都不许去。”

谌风瞪着他,脸都憋红了,楼津渡也半点不退让,谌风又挣扎了一通,发现还是无果,只好继续瞪着。

“我好心提醒你,你要是不听,那我以后再也不会管你了。”楼津渡松开他,懒洋洋地往后靠了靠。

这时候店主端着饭菜从长吧台后绕了出来,微笑着把餐盘端到楼津渡面前,两块被切成长方体的小巧牛排搭积木一般一个枕着一个,几根菜叶子和一排小番茄在旁边点缀。

“您尝尝哈。”店主上完菜在谌风肩膀上拍了拍,脚底抹油地溜走了。

谌风目光在牛排上粘了会儿,刚才想说的话就已经忘光了,最后嘴边只咕哝着:“爱管不管呢,话又不说明白,我凭什么放弃四万块的工作,你又不给我钱。”

“说什么?”楼津渡微微凑近他。

“没说!”谌风站起来,“没什么事你就吃饭吧,我忙去了。”

楼津渡目光在空荡荡的店里扫了一圈:“你要忙什么?”

谌风指了一下吧台:“我翻……”

“哎!没有,没有的事儿啊。”店主嬉皮笑脸地窜出来,在谌风背上推了一把,“陪聊去吧啊,哪有什么事儿啊这生意都这样了。”

谌风指了指自己,“那我给他端菜去。”

话音刚落,又两盘装饰的花里胡哨的菜品被放在了桌上,厨师长顶着高高的厨师帽面带微笑地站直身体:“我来就行。”

店主微笑着在谌风腰间拧了一下,没抓着肉,干脆在他屁股上拍了一把:“听见没,他来就行,你坐下坐下。”

说话间,后厨又出来一个帮厨,端来剩下两道量少且美貌的饭菜。

四个人吊唁似的围在着,楼津渡眼前一黑,抬抬手指:“挡我光了。”

店主识相,立刻推着其他人撤离。

等人走后,楼津渡捡回之前的话题,很突然地问:“最后给你个机会,江亦行家有多少人?”

正在思考着自己是不是应该说点什么的谌风骤然愣住了,这还真是被一个问题问到了痛处,实不相瞒几小时之前他还在怀疑江亦行家是个无限流副本世界。

“我不知道。”谌风实话实说。

“你见过几个。”楼津渡又问。

“这算情报吗?”谌风偏头看他,眼神贼贼的,“我要是告诉你了,你知道情报了就给他做局是吧?”

楼津渡先是被他的脑洞震惊了,又冷哼了声:“怎么着,你心疼他?”

“你这算利用我你知道吗?”谌风义正言辞地对他摆摆手,“根本不是心疼谁的问题,而是钱,一般你们商战的间谍都会拿很多钱的吧,你要从我这打听消息——”

谌风勾勾手指:“给点。”

楼津渡简直气笑了,“你脑子是不是真有什么——”

这时门突然又被推开,谷思危探头往里看,对谌风微笑着小幅度招了招手,看向楼津渡时吹了声口哨:“还不走,你住这儿啊?”

楼津渡:“外面等着。”

谷思危嘶了声,察觉出来情况不太对,立刻缩了回去:“好嘞。”

“你在他家见过一个女孩吧。”楼津渡忍着最后一点好耐心说。

谌风眨巴着眼睛看他,摸了摸鼻子,但没说话。

“那是他第一任女朋友。”楼津渡说。

谌风眼睛瞬间瞪大了:“什么!”

“别等到爱他爱得死去活来的那天再后悔没早点离开这个人。”楼津渡起身,准备离开,走前又拿起筷子随便找了道菜尝了一口,还没咽下去就很嫌弃地把筷子塞给了谌风:“难吃的要死,归你了。”

他走后,谌风跟被抽走了灵魂似的,一边发呆一边下意识吃起了饭。

等一抬头看见店主嬉皮笑脸的一张脸时,谌风才把魂儿抽回来,一边光盘行动一边真情实感地说:“老板,他说这饭难吃。”

店主表情僵硬了一下,随即释然:“没事没事,他好的吃多了,正常,你看你不就觉得很香吗?”

谌风从巨大的饭盘中抬起头,抿了一口嘴角沾着的酱汁,摇摇头:“我也觉得有点难吃。”

“……”店主顿时拉下脸来,“难吃你还吃完了?”

“难吃我也是要吃完的。”谌风说。

店主生了三秒钟的闷气,还是不死心地凑过来问:“你跟……他,怎么认识的?”

就知道他要问,谌风垂着眼认真吃着,随口道:“同学。”

“啥?”店主一拍桌子,“你是那个,林昂的学生?林昂的学生你打什么工啊,林昂的学生你干嘛一副吃不起饭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啊?你坑我?”

谌风吃完了,抽了张纸巾擦嘴,解释道:“我是公费生,很穷的。”

店主愣了下,仔细回忆了半天,才想起来好像确实有这么回事,又试试探探地问:“你是自个儿考进去的?”

“嗯!”谌风用力点头。

“你……那你,跟他熟吗?”店主问。

“不熟。”

“放屁,刚他都恨不得亲你一口。”

谌风摸了摸脑袋,“比普通同学稍微多认识一点点,他怎么了?他在你们这条街很出名吗?”

“你都认识他了还打什么工啊,走这个弯路干啥。”店主嘟囔了一句,这才回答:“我们这片儿都是他家的啊,刚才一看清楚是他我都快吓死了,还好他是来找你的。我们在这儿做点生意不容易,现在上城区管的很严的,背靠住楼家才好乘凉呢。”

谌风长长的哦了声,对楼津渡的有钱程度有了新的认识,同时依然偷偷责怪楼津渡为什么把他的钱给他花了——虽然是花在他自己身上,虽然是为了救他的命,但还是花了。

“刚看你俩那样,我以为……你是他的那个呢。”店主对他一阵挑眉,“毕竟楼家这个儿子性取向我们也有所听闻。”

这都能有所听闻?楼津渡的性取向这是传遍大江南北了,难怪说他是同性恋他那么大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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