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一起吃饭去啊
诸伏清浅处理自己情绪的能力一直都很不错,将记忆与情绪剥离,记忆归档存储,情绪则狠绝地打包好扔进角落里遗忘掉。
伤口完成清创后或许仍会阵痛,但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将这段时间因为任务而拖欠的稿子交给竹内编辑,他在竹内编辑“真的没问题吗”和“要好好休息”的连番轰炸下还是决定尝试一下他的建议——“出门走一走”,和这个正常的世界重新连接。
出去走走的话……随便逛吗?
他恍惚了一瞬,一时间还没有将自己和“逛”这个字眼联系上。
啊……是了,夏特勒兹已经下班了。
随便乱晃的应该是“渡边影”这个身份,但刚刚交完稿的他身心俱疲,实在不想再接触任何写作有关的东西。
那么……
他手指划过角落的吉他包肩带,轻轻一勾。
就当做是音乐人浅井尘的寻找灵感之旅吧。
*
早晨的阳光如同融化的金色蜂蜜,慵懒地泼洒在公园的绿地上。
诸伏清浅随手将吉他包放在脚边,随机霸占一条长椅坐下。
然而,阳光抚过皮肤的暖意、远处孩童的嬉笑声、甚至鼻腔里青草与泥土的气息,都仿佛隔着一层无形的薄膜,传递到他那高度敏锐的感官时,已带上了几分失真的模糊感。
他就像一个刚刚从深水区挣扎上岸的人,一呼一吸之间仍带着水汽的潮湿。
呼……放松点清浅,你已经下班了。
他有意识地控制着自己的呼吸,尝试在这片公共区域里放松绷紧的身体。
然后,鸽子来了。
第一只落在椅背上,歪着头打量这座在长椅上沉默的“雕像”。
诸伏清浅暗道要遭,但是已经迟了。
接着是第二只、第三只…它们似乎将他视为公园里一件新增的、完美的栖息设施。温热的、毛茸茸的小身体接二连三地降落,咕咕的叫声越来越密集。
诸伏清浅的身体僵住不动,一种深沉的无奈感笼罩了他。
他能清晰地感知到每一只鸽子的重量、体温和爪尖细微的触感,但这过于“和平”的物理接触,却让他警惕的神经一时陷入了某种进退两难状态。
不驱赶?小家伙们在他身上的动作让他下意识应激;
驱赶走?它们并没有恶意。
于是他只能一动不动,默默承受这份沉重而温暖的“围攻”。
就在这时,一阵极不和谐、却对他而言无比熟悉的争吵声被他灵敏的听力捕捉。
“所以说,你那套冒险的行动方案根本不可取,一但暴露我们的任务就会直接失败!”
“风险评估不同而已……结果证明,我的方法效率更高。”
“哈?!效率?那是侥幸吧!”
“总比某些人因为过度谨慎而错失时机要好。”
“好了,你们两个。”一道温和但不容置疑的声音插入,熟练地隔开两人间无形的刀光剑影。
“复盘还是留到任务报告里吧。”
这争吵声,尤其是“任务”、“方案”、“风险”、“暴露”这些关键词,像无形的针,轻轻刺了一下清浅刚刚强制平静下来的神经末梢。
他的身体条件反射地绷紧了一瞬,但很快就被他用强大的意志力强行压制下去,恢复了表面的松弛。
苏格兰的目光习惯性地进行环境扫描。然后,他的视线猛地定格在不远处公园的那张长椅——以及长椅上那座被鸽子彻底覆盖、只隐约露出黑色发丝和衣角的“活体雕塑”上。
那身影……即使在如此荒谬的伪装下,也太过熟悉,尤其是在刚刚经历了那段令人心悸的、由对方执行的内部清洗后。
在这个时间点,这个地点,以这种方式出现,真的显得无比突兀和……诡异。
“……夏特勒兹?”苏格兰下意识地喃喃出声,声音里的惊讶难以完全掩饰。
争吵声戛然而止。
波本和莱伊的目光顿时顺着苏格兰的视线望去,同样注意到那座“鸽子山”上。
诸伏清浅:[不嘻嘻.jpg]
清浅内心叹了口气,顶着两只鸽子的脑袋微微偏移,和威士忌三人组对上“视线”。
四人陷入诡异的沉默。
在一片咕咕声中,苏格兰听见电子音平静地响起:
“[……绿川。]”
“[救一下。]”
“……”
苏格兰的肩膀似乎抖了一下,连忙压住即将冲出喉咙的笑声,将其变成一声像是被呛到的咳嗽。
波本的脸上闪过一丝极其古怪的表情,莱伊那双墨绿色的眸子则是微微眯起,眼里闪过意外的神色。
夏特勒兹……意外地受动物欢迎啊。
苏格兰轻轻挥手,温和地驱赶着鸽子。鸽群发出不满的咕咕声,抱怨着飞散开,甚至有两只格外恋恋不舍,试图绕过胡茬青年的驱赶继续着陆在“雕像”上。
捣鼓片刻,苏格兰终于将他的上司解救出来。
“您…没事吧?”他忍着笑意问道。
“[……嗯。]”坐得笔直的清浅简短回应,伸手拍掉身上的羽毛。
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波本双手插兜,眼神有那么一瞬和幼驯染对上,诸伏景光心领神会。
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组织里闹得轰轰烈烈的清洗行动快速而狠绝,好像在他们反应过来之前就结束了——他们甚至都捕捉不到一条详细的情报信息。
整场行动下来他们的感受就是:吓到,茫然,回神警惕,但一头雾水。
夏特勒兹作为行动主导者,忙得不知人影这么久,如今行动结束碰到,他的状态、无意中流露的任何信息都极具价值。
“夏特勒兹大人,您用过午餐了吗?如果不介意的话,要不要和我们一起?”
于是苏格兰的脸上露出惯常的、温和无害的笑容,自然而然地开口,“我知道附近有家不错的店。”
“[欸……不怕我宰你一顿吗。]”夏特勒兹缓了好几秒才慢慢打字回答。
他慢慢站起身,无比自然地将吉他包背在身上,手揣在衣兜里迈开步子,率先走在前面。
“[不过既然你邀请了……那就走吧。]”
*
起初,清浅只是沉默地走着。他的身形看似毫无异常,但周身仍弥漫着一种若有若无的与周遭格格不入的隔离感。那场清洗留下的阵痛仍在骨头里低鸣,并未完全散去。
然而,威士忌组特有的“氛围”很快开始无形渗透进来。
波本虽然憋着气,但还是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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