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将至(3)

那句话刚说完,原本暧昧的氛围顷刻间变了调。

人都有生理需求,姜至也不例外,压力大的时候偶尔会用玩具疏解,但现在对象换成李惟钧,她好像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了,意识好像要飘走,硌住她的地方很明显,让人想忽略都难,夏天的衣物轻薄,她察觉到李惟钧腰腹越来越紧绷,呼吸声也越来越重。

李惟钧的目光掺杂了别的东西,他偏头,草草在她唯一露出来的耳朵上亲了下。

某个在他怀里装蒜的人耳朵噌一下红了。

稀奇,每次他们接吻时,耳朵红的人都是他,姜至看见了就捏着他的耳朵调侃:怎么会这么红呢?

没想到现在轮到他调侃她了。

他拍拍某人后腰,“还不走?”

姜至稍稍抬起脸,视线落在李惟钧脸上。他还有反应,格外有存在感地抵着她,姜至看了他一会儿,看的李惟钧受不了了,情绪异常浓烈,眼睛一闭,后脑勺靠在沙发上,无奈地笑:“刚才还吵吵着出去,怎么现在我让你出去又不动了?”

“那我就不管你了?”姜至咬着唇,指尖在他锁骨上画圈,小声说:“你怎么办?”

李惟钧倏然睁开眼,颠了下腿,她顺着他的动作起来,又重重坐下,他自虐般紧盯着她的脸,调笑道:“至至,你有点马后炮了。刚才撩我的时候也没考虑过我啊。”

马后炮说:“那我走了。”

李惟钧不说话,眼神肆无忌惮地朝她扫过来。

“你自己能解决吗?”

女朋友太好奇有时候也不是一件好事。他反问:“我要是自己解决不了呢?”

“……”

姜至又趴在他耳边不知死活地好奇:“你自己的时候有没有……过?”

他瞧了她片刻,“以后就有了。”

姜至愣了下,品出来什么意味后,在这句话当中败下了阵,他以前这么清心寡欲的吗?跟她相比,她男朋友真是个恋爱白痴。

不过,她刚才到底都问了他些什么东西啊。

实在太羞窘了,姜至低下头,却又猝不及防看到了他的渴望,李惟钧忽然扣过她的后脑勺,吻住她的唇,堵住她接下来一切过分的,直接的问题。

舌尖被搅得一塌糊涂,姜至什么也问不出来了。

*

盛夏到来之前的西途非常舒服,气温不高不低,太阳也柔和,李惟钧把小院的酒吧开了,高越冬小时候学过乐器,赵理明会唱歌,李惟钧连驻唱也不用请,那两个人一有空就跑外面弹琴唱歌,有时候客人还会把酒吧当成卡拉OK唱民谣,盛夏将至从早到晚迎来送往,每天几乎都有客房预定,每个人都挺快乐。

姜至却有了新的愁绪,录用公示期已经过了,她马上就要到服务地报到,这两天一直在思考要不要从盛夏将至搬走,她占了一间房,民宿就得少住两个人,但要是搬走的话,又得重新熟悉新环境,离李惟钧也就远了。

没想到这件事情如此难以取舍,记得刚来盛夏将至时,她还在想她总有一天会搬走,不会在这里长住的,可到底是心境变了,有了放不下,舍得不的人,真当那一天到来,她已经完全没有那时候的果断和干脆了。

李惟钧对这件事倒是挺洒脱,他说:“想住就住,不要怕少一两个住客会怎样,那损失不了多少钱。”

“也不是,”姜至说:“乔映谣说支教的小学在良平县远郊,离这里比较远,我怕到时候上下班通勤时间太长了。”

李惟钧看着她,“那就住过去?”

姜至没有立刻回答他。

这么多年,姜至自己可能都不知道她有很多小习惯,譬如吃饭时一定要追剧,但有时候经常不知道该看什么,总是在饭快吃完的时候才找到想看的;接吻时喜欢咬人;拥抱时一定要先跟他面贴面脸颊蹭几下;跟人耍心眼之前会憋不住偷笑;犯懒的时候几步路都不愿走,总是借口说自己腰酸背疼腿抽筋耍赖要他背或抱。

还有,她很少闹小脾气,但每次闹起来都会把“不高兴”三个字写在脸上。

李惟钧牵住她的手,在手心里攥了攥,“姜至。”

“怎么了?”她照常应了声,语气听上去也很平常,却没看他。

李惟钧不怎么会哄人,尤其不会哄姜至,思来想去,把人拉进自己房间里,用最简单的方式——

抱住她,说:“至至,你要告诉我。我从小到大都不太会表达,所以你觉得我哪里做得不好的话,要告诉我。”

也不知道刚才从哪里冒出来那么多小性子,心里跟堵了口气一样闷闷的,姜至抿着嘴,环住他的腰,“你怎么一点都不舍不得我?”

李惟钧顿了下,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他松开姜至,“你怎么知道我不会舍不得你?”

姜至揪着他心口的衣服,“我纠结那么多天,你倒是利落。说不搬就不搬,说搬就搬。”

“我刚刚话还没说完,”李惟钧按住她作乱的手,“你不搬我也不搬,你搬我也搬。”

姜至猛地抬起头,反应了几秒,嗫嚅道:“什么?”

“还没带你去我们的科技公司参观过,那边离良平近,至少比民宿近,你要是搬到教师宿舍我就和你一起走。”

心头堵着的闷气好像一下子就散了,姜至脑子有点乱,竟然不知道该从哪句话说起,挂在他身上,“对不起啊,我是不是有点作?”

“作我也喜欢。”他亲亲她。

她心软软的,“那你搬过去住哪儿?公司吗?”

“嗯,有休息室,里面家电都是齐全的,不用担心。”

姜至摇头,“那也还是不要了,公司总归不是家,住着不舒服。”

“我也很舍不得你走。”李惟钧捧着她的脸,说了实话:“但又想到你要是工作的话还得来回来去跑,现在夏天还好说,冬天天气冷,起床困难,你会睡不够的。”

考虑得好周到啊,姜至笑了,“你操心的比我还多,显得我像个恋爱脑。”

李惟钧也笑了,“不是恋爱脑。其实你心里早就决定好要怎么做了,不过只是想听我一句挽留。”

他弯下腰,把姜至架在手臂上,彼此的呼吸交错打在脸上,视线也交错着望进对方眼底。

李惟钧的吻很少这么温柔,似乎是在哄她,细细密密的吻落在她的眉眼,鼻尖,脸颊,下巴,也不知道到底是在哄她还是在勾引。

滚烫缠绵的吻落在嘴唇之前,他说:“我们姜至是个高需求宝宝。”

……

七月中旬,姜至正式开始培训,这次西部计划把她分到了一所叫“良平自治县谷黎民族寄宿制小学”的学校,虽然没在山里,但是位置也比较偏远,从县里去学校还得坐45分钟的车,所有支教老师周一到周五在学校和学生一起住宿舍,周末可以回县里的公租房。

李惟钧开车把姜至送到了集合点,她要和其他老师坐校车一起去学校,路上弯弯绕绕走过了一条又一条乡道,西途的七月份碧水青山,但大家都没去看,姜至也没有把心思放在沿途的风景上,只记得那天的太阳很毒辣,晒得人昏昏欲睡。

路上大家互相了解了一些情况,姜至能明显感觉出来有些老师对支教并不抱有太大热情,是拿这件事当作考公考编的跳板。听他们聊天,她还以为要去的谷黎小学环境很不好,但车一开进学校门口,姜至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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