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尽快赶回东州,黎军一路轻装急行,途中既遭大雨耽搁,又遭南邱军袭击,叶长赢知道黎军粮草辎重已竭;东州路途遥远,定是回不去了,在此处与南邱军负隅顽抗,又绝无胜算,那么便只能回北蜀了。

而南邱军想要趁黎军士卒疲惫之时选择攻城,那么就得攻破北蜀这座稳固的城池。只是以前面的较量来看,南邱国想要攻破北蜀,那简直是天方夜谭。倘若不攻城,那么一旦黎军出城反击,可能就是南邱国亡国之日了。

叶长赢明白南邱国已经陷入了进退两难之境地,是故才敢说出那一番话。她当然也明白恒世渊不会轻易相信她的话。

只是,她既然已经选择将对方激怒,自然就没给自己留后路了。

“国主,您不是要我劝劝黎国公么?”叶长赢伸出纤细的玉手推开抵住自己肩心的那柄剑,嘴角噙笑道,“我这一招可比动动嘴皮子来得实在。”

“说,但倘若有半句虚言……”说到这里,恒世渊便伸出长剑在叶长赢脸上比划,“我就扒了你的皮。”

冰冷的剑刃贴在肌肤上,叶长赢只觉得头皮发麻。恒世渊一收手,那剑刃便在她脸上划拉下来,没有留下任何痛楚,却让她浑身一颤。

她强自镇定道:“北蜀城中仅有四口大井,而其源却多达二十八处,皆错综分布在城后的群山之中。每一口井的水源少则六处,多则八处,且水井构造独特,井中分布着分隔水道的暗渠,就算往这二十七处水源都投了毒,只剩下那一处水源也可向井中源源不断供水,因为各处水源相互独立之缘故,仅剩的那一口井丝毫不会受其他水源污染。”

恒世渊静静地听她说完,神色异常的平静,与方才暴怒之人判若两人,只是那双略显浑浊的眼睛,像是在盯着猎物的野豹,在跳动的烛光下显得尤为锐利且危险。

叶长赢别开脸去,避免与他对视,轻轻呼出一口气才继续说:“黎国占领北蜀已近一月,却也不过才找出十多处水源,而我却清晰知道所有水源的位置。”

“好一个伶牙俐齿的丫头,”恒世渊像是感慨般地说道,随即他却话锋一转道:“所有水源的位置你都了如指掌?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是承胤朝的公主,而不是这北蜀城里的公主吧?”

“国主说得对,我不是北蜀国的公主,可您别忘了,北蜀国的主母是承胤朝长公主,是我的亲姑姑。”叶长赢站起身来,走至恒世渊身旁道。

“这又能说明什么?北蜀国的国主会将这关乎城中几十万人性命的水源秘密交给你这个小丫头?”恒世渊转过身来,眯着眼睛看着她,似要将她这张看似人畜无害的脸看穿,窥探她内心的所有密秘,连带她的谎言也一起戳破。

“换作是平常,北蜀君自然不会把这么重要的秘密交给我。”叶长赢不慌不忙道,“就像国主您,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轻易相信我这个黄毛丫头所说的话。”

“只是那日黎军攻进北蜀城,北蜀君和我那姑母都被黎军逼至自尽。北蜀国的公主,也就是我的表姐在临死之际将建立北蜀的秘卷交于我,为的是希望有朝一日像南邱军这样勇猛的军队来攻北蜀城时,能利用我手中的这份秘卷,里应外合,击垮黎军,以报灭国之仇。”

闻言,恒世洲将信将疑地看着她,良久才道:“你如今是黎国的儿媳,你这样做对自己有何好处?”

叶长赢闻言,神色突然就黯淡了下来,沉吟片刻才道:“当初温煜霖在朝堂之上耀武扬威,逼迫我父皇将我许配给他儿子。可明明是他们强娶豪夺,到头来却说我是父皇派来的奸细。新婚当日,我那初次谋面的夫君就用剑指着我的咽喉,对我好一通辱骂。”

“此后,他们便将我囚至冷院,每日端来的,是隔夜的冷饭;送来的水,是落了苍蝇的馊汤。每日过得还不如府上的一条狗。即便是如此,他们也没打算放过我,竟用一根毒针欲取我性命。只因我命不该绝,才侥幸捡回了一条小命。为了活命,我不得不逃出黎国府。想着北蜀国还有个亲人可以依靠,谁知……谁知黎国竟连北蜀国也不愿放过……”说到这里,叶长赢便掩面痛哭起来。

恒世渊皱了皱眉,旋即又舒展开来,看着眼前因哭泣而一抖一抖的弱小身影,仿佛陷入了沉思。

“国主,”叶长赢突然止住哭声,身子一软,伏跪在恒世渊脚边,“只要能让温煜霖那个挨千刀的老贼尝一尝家破人亡的滋味,就是让我死十回八回也愿意。”说罢便又嘤嘤地了哭起来。

恒世渊神色未变,但终是俯身将地上的人扶了起来,道:“黎国想必都是些不解风情的呆子,竟让一个好端端的美人受如此大的委屈。”

“不过,”他语锋突转道,“我将你囚在帐子里,你就不恨我么?”

叶长赢抬眸瞥了他一眼,又垂下眼眸,道:“对于国主的不杀之恩,我早已感激不尽,何来的怨恨一说?我身为黎国的儿媳,黎国却视我如仇人,千方百计要置我于死地。而我作为敌国之媳,南邱国却以礼相待。能得南邱国如此殊遇,不单是国主您宽厚仁慈,更是我莫大的福份。”

叶长赢说完,就见对方露出了鲜有的和颜悦色,语气也少了些许压迫感:“说吧,你想要什么?”

这马屁拍对了!

叶长赢顺势便跪了下去,恳切道:“若能得国主庇护,安度此生便足矣。”

“既如此,那本王就将你将你收入后宅,如何呀?”

这一出却是让叶长赢始料未及,只是她已来不及多思,只能以袖掩唇,故作赧然道:“那便是······臣女之荣幸了。”

恒世渊见之哈哈大笑起来,笑毕便拍掌连叫几声“好”,然而神情很快便恢复如常,仿佛什么事也不曾发生,语气也恢复了冷淡:“明日之内,我要看到所有水源的位置。”

说罢便掀帐而出。

不一会儿,下人便端来了笔墨纸砚。

帐中的烛火一夜未歇。

次日一早,恒世渊便派人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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