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栀和听到了他的话放下心来拥紧了陈允渡。

陈允渡将她的唇瓣吻得嫣红泛着莹润的水光在许栀和半是不安半是期待地阖上眼眸时他忽然凑近许栀和耳垂。

温热的气息扑落却始终没有下一步动作许栀和难耐地仰起了脖子。

柔软白皙的脖颈近在咫尺纤细脆弱随着他缭绕在耳畔的低喘声微微起伏。

陈允渡之前就发现了自己的喘息声会让许栀和更加动情。

许栀和半响没能等到他落下的吻含水的眼眸颤巍巍地看他——这是准备不做了?

可他的姿势不像啊。

“栀和打算怎么哄我?”陈允渡伸手揽住了她几乎绵软的腰肢保持着原先贴近她耳朵的姿势在她的耳畔低喃。

许栀和的意识有些混沌。

什么“哄”他?

对了她好像是说过要哄他来着?

但是为什么要哄他呢?许栀和一时间有些想不起来。

她的意识正在溃败浑身颤抖着想要靠得与他更近一些直到再也分不清彼此。

陈允渡望着许栀和的情态如烈火灼烧但他还是忍住了他声音沙哑地重复了一遍“说好了要哄我不会不作数吧?”

在得到自己想得到的东西之前陈允渡向来是极其能忍耐和克制的。

落在许栀和的耳中却像是一种隐忍不发的委屈。

许栀和的思绪被完全搅散了她用自己的仅存的清醒努力分辨着他话中的意思——哄?他想要自己怎么哄?

她主动将唇贴到了陈允渡的唇上动作有些急迫。

够了吗?好像还不够。

身上人的喘息蓦然变得急促却又没有其他的动作。

清浅的茶香和喘息声交织在一起许栀和一面吻他一面艰难地将手从两人交叠的衣摆中抽出来拽着他温热的掌心贴近自己的腰封。

许栀和握着陈允渡的手解开了自己水蓝色的腰封。

他的指尖修长无论是握笔还是做别的时候都很轻松但在她“强硬”地控制下

光是完成解开腰封这一个步骤两人的额间都微微出了汗。

没了腰封的束缚轻柔的衣衫层层散开。许栀和想象着现在的自己应该很像是一朵绽开的花。

不对她明明是一个被盯上的猎物猎人用无辜又委屈的嗓音诱惑着她一点点深陷被蛛网包裹直至无处可藏。

不能只有自己一个人这样。许栀和脑海中突兀地出现了一句话然后她开始动作起来伸手去拽陈允渡的衣襟。

散开的衣裙阻挡了她的动作越急越不得章法。

陈允渡看着专心致志致力

于解开他衣裳,闷哼一声,喉结微微滚动。

他握住了许栀和的手,学着她的动作解开自己的衣裳,同时更深地吻住她。

足够了,他想,如果再让栀和做下去,他怕自己无可停止,会忍不住要的更多。

许栀和感受到了陈允渡的动作,微不可察地松了一口气,将控制权交给他。

他温热的指腹划过她平坦的小腹,许栀和颤了颤,依旧任他动作。

指尖染上水渍,许栀和腰酸的一塌糊涂。

难耐有,但舒服也有,许栀和将额头抵在他的肩上,混沌地想——原来手也能这么舒服。

可是,许栀和的眼尾潮红,她以后还怎么在书案前直视他的双手?

陈允渡时刻观察着她的反应,见她微微走神,用另一只手扣住她的腰,让她躲无可躲。

“栀和……陈允渡低叹一声,声音中满是欲念,他咬了一下许栀和的耳朵,似乎在惩罚她这个时候还能分神。

他帮她延长快感,同时在她耳边低声问:“我再给你做一只毽子吧?

许栀和双手挡住自己湿透的眼眸上,听到陈允渡的话,懒懒地掀起眼皮看他。

怎么突然想到了做毽子?

难不成是想起两人刚定情那会儿送的毽子吧?她放在了水阳县临桥坊的宅子中。

陈允渡看着她莹白的手腕,然后又对上她惺忪的眼,眸如幽潭。

他只是看着,一句话都没说。

许栀和在他眼睛中读出了一句话:“你的体力不够用。

许栀和:“……

她伸手推了一把陈允渡,没推动,有些气恼地说:“你要是嫌我,就松开我。

松开是不可能松开的。陈允渡搂着她,吻在她被汗洇湿的额发上,“我怎么敢?

顿了顿,他又道:“栀和现在也不舍得我走吧?

“你动,别说话。

许栀和咬了一口他的锁骨。话是这么说,但也不能直接就这么说出来吧?

陈允渡低笑一声,抱紧了她,他学习本领一贯很好,无论是在学业上,抑或床上。

许栀和轻而易举被他送上了极乐。

今夜的陈允渡耐下性子,动作迟缓,仿佛要将许栀和所有的反应都收入眼底。

有时候太久没有动作,许栀和甚至会忍不住睁开眼,猜测他是不是在计算角度与力度。

……

到了后来,许栀和从一开始的嘴硬,变成后续的“你要是心疼我,就松开我。

陈允渡的体力很好,可在听到许栀和的这番话后,只能松开她。

他怎么敢不心疼她?

是他一开始先表露的“体力不够用,现在被她抓了空子,反过来成了她求和的武器。

陈允渡不知道这算不算自作自受。

……

第二天早上醒过来的时候,许栀和瘫在床上动不了一点。

不知道是错觉还是真的,自己的双腿有些不听使唤地打颤。

旁边的陈允渡恰好睁开眼,见许栀和望着架子床的雕花发呆,伸手将她揽入自己的怀中。

许栀和的头埋在他的脖颈,伸手勾起一缕头发缠绕在自己的手指上,轻声问:“外面雪下的大吗?”

她问完,才发觉自己的问题陈允渡可能解答不了。

他今日还没出门。

陈允渡向来不会让许栀和的话掉在地上,他默了默,说:“昨日夜里,雪刚没过脚踝。”

许栀和“唔”了一声,闭上眼猜测道:“那现在可能有小腿肚高了。”说完,她小小的打了个哈欠,“我再睡一会儿。”

她身上还带着惺忪的困意,陈允渡的眸中一片清明,伸手有一下没一下拍着她的背。

窗外的雪还在下。

良吉起得早,快到到腿肚的雪,想先扫平一层,刚拿了扫把,就看见旁边屋子的方梨出来,朝他比了个“嘘”。

“姑娘和姑爷还睡着,现在先别打扫,”方梨压低了声音说。

而且,今天的雪这样好,姑娘起了说不定会想堆雪人……哦不对,姑娘今天可能没力气起来堆雪人。

良吉闻言,点了点头。

他走到盖了木盖的水缸前,却发现昨天晚上打的水少了一截,有些纳闷地挠了挠头。

是昨天夜里天太黑,他没看清自己有没有灌满?

不过半缸水也够用了,良吉拿了葫芦瓢,打水放在锅里。

方梨今日准备做面条,她舀了三勺白面放入盆中,又打了两个鸡蛋,添水搅拌均匀。面团和好,她刚抬头,就看见良吉对着水缸若有所思。

察觉到方梨的视线,良吉抬头看向她,语气一本正经,“方梨,我怀疑这水缸有问题。”

方梨握着面团的手僵滞了片刻,她了解自己姑娘,手上吃了蜜橘都会要用水清洗干净。昨日夜里她隐约听到了正屋开门的声音,应该是姑爷烧水了。

她干巴巴地问:“什么问题?”

良吉一脸认真严肃,“这几个月来,我好几次发现晨起水会矮一截,但是没道理呀!我每次都会提八桶。”

他灌水又不是看水位的,他是算提了多少桶的。

方梨神色有些不自在,“你是说这个啊,我昨日洗了一套衣裳。”

良吉想了想,问:“你是说昨日天黑以后,下着雪,你自己出来烧水洗了一套衣裳?”

方梨点了点头,“是的。”

良吉真诚道:“那也不急于一时,昨天晚上洗了都干不了。对

了,你衣服搁哪呢?今儿也没太阳。”

搁在屋里挂着,会结冰吧?

方梨揉面团的动作越来越慢,见他像个好管闲事的老头一样围在自己喋喋不休,有些想将手上的面团塞入他嘴里。

“别问了!”方梨大喊一声。

良吉紧张地看着她,“你不是说要小声点吗?吵到主家和大娘子怎么办?”

方梨将手中的面团拉开,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一脸“你疯啦”的表情。

用姑娘的话来说,他们两个人的关系只是“同事”。有些话站在同事的角度,实在说不出口。

良吉看着平时挺有规划一个人,怎么有时候这么傻不愣登的。

“你……”方梨深吸一口气,“你自己去找几本避火图看看吧。快二十的人了,还什么都不知道呢?”

良吉再迟钝,也反应过来了。梅馥宁的身体不好,不对,就算她身体康健,他也绝不敢产生一丝一毫非分之想。他连忙回到灶台前坐下,“我烧水。”

方梨的耳边总算消停了,她将面团扯成细丝,码在竹篮里面,只等姑娘和姑爷一起来,就可以下到锅里。

……

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光已经大亮了。

陈允渡已经醒了,靠在床头翻着书,看见许栀和蒙住下巴的脸,笑了笑:“现在起吗?”

许栀和眨了眨眼睛,“几点了?”

陈允渡说:“巳时二刻。”

“那还早……”许栀和的眼中已经没了困意,单纯是因为躺在床上不想动弹。

陈允渡好像低笑了一声。

许栀和听到他的笑声,抬头看向了他。

他的眉眼自然不用说,即便是刚起来,头发也不怎么显得凌乱,唇色有些干白。

比起夜里的潮湿混乱,现在的陈允渡清正端雅,随性慵懒。

这不公平,她现在连抬起胳膊都费劲,凭什么他像个没事人一样。

许栀和从被窝里伸出一只手,陈允渡挑了挑眉,伸手将她从被窝里扶出来。

两个人并肩靠在床头。

陈允渡观察着许栀和,她现在应该是睡够了,只是还不想起。

他将许栀和露在外面的胳膊重新放回被子里面,又将她的下巴完整的露出来。

许栀和看见他的手指,脸忽然红了红,她转移着自己的注意力,询问:“在看什么?”

陈允渡:“《十三经注疏》。”

许栀和问了一句,便没了下文。

刚起床,她实在接受不了知识的熏陶。

陈允渡也猜到了她现在不想看,将其他几本书拿过来。

这都是常庆妤送来的话本,各种门类应有尽有。陈允渡问:“看哪一本?”

许栀和的目光扫过,选择了

其中还没看完的一本《人鬼情未了》。

陈允渡一只手捧着《十三经注疏》,另一只手帮许栀和压着页脚,感受到被窝下许栀和用手挠了挠他,便会抬手翻到下一页。

许栀和一边享受着这样的感觉,一边在心底担心自己是不是太懒了。

一本书看得很快,尤其只是作为消遣读物的时候。

看完后,许栀和朝陈允渡摇了摇头,示意自己不想看了。

陈允渡将书阖上,起身换上了衣袍。

他换衣服的期间,许栀和默默将被子往上拉了拉,遮住自己的眼睛。

虽然他身上穿着亵衣,但是她还是有点害羞。

明明能看的不能看的,她都已经看过了。

耳畔有轻微的衣料摩擦的声音,在静谧的室内显得格外明显,许栀和将头闷在被子里面,只能依旧浅薄的声响来判断他现在穿好了没有。

现在……现在应该是穿完了外袍,正在整理袖口。

细小的声音忽然消失,被子被人扒拉开。

还在脑海中猜测的人忽然凑近,一张清隽的脸猛地放大,许栀和的呼吸都停滞了一瞬间——

这简直就是冲击。

陈允渡垂眸看着她如果陷在被窝里面的兔子,笑了笑,“我出去打水。

是要给她擦脸洗漱的。

许栀和乖乖地点了点头,目送他离开。

等脚步声从正屋里面消失,许栀和才做贼心虚般从被窝里折腾了出来。

一想到终于将埋藏于心的话说了出来,心中一直悬着的大石头坠了地。

没有了任何隔阂的感觉真好,许栀和轻松地想着,除了事后会有些腰酸。

但比起当时的乐趣,这点腰酸实在不算什么。

再者,陈允渡是个服务意识很好的人,自成婚后,他像是无师自通一样,学会了如何在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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