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
一道折子从座上直扔下来,砸倒了禀奏的官员。
“京中的人聚众闹事,你们是怎么管的?现在胡商纷纷逃窜回北汉和上邺,时有扰境,连榷场那边都受到影响,可是你们这些蛀虫,不想办法解决,反而杀濒海难民冒功,这一查,甚至查到有人擅自在皮岛开放马市,更有甚者,逼迫难民到北汉上邺开采玉石,引怒当地国民!”
萧培砚实在是忍无可忍,当初见民生多有凋敝才开放两国互市之策,但太后只顾于操控市贾司敛财,朝中大员浑水摸鱼。
萧培砚恼羞成怒,不待柳远讲完,便急不可待地又下谕旨:“召皇城司指挥使卫兖,皇城司使萧璟觐见!”
传旨官侍奉日久,却几乎没见过萧培砚这般歇斯底理,不敢有丝毫总慢,如飞而去。不多时,他又折返回来,却只带进来一人,他慌忙解释道:“奴才刚出门就遇见卫大人,他劝奴才不必宣见平夷王…”
卫兖安安静静地听黄永讲完,又拿眼角缓缓瞟了一眼萧培砚,这才缓缓说道:“玉石一事如陛下所知确实有疑,有名叫王坤的人,三个月之前还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北道参政,却在一个月之前市贾司刚设立时被调任过去当为司使,此人既无才能,又无背景,臣查阅调令,发现正为平夷王臣属藩纳,这个王坤私邸交际与王府来往密切,事后臣依踪抓到贩石玉的胡商,发现乃由本京中人所扮,且玉石贩卖便宜,根本不像是要盈利的样子,今天臣派人偷偷搜查王府,果真在王府中发现王府与市贾司收买银缴的凭据。”
萧培砚大怒,正欲下旨抓拿平夷王。
一个太监却在这时跌跌撞撞跑了进来,就势跪在地上,连呼带哧地说迫:“启——启——启禀陛下,平夷王反了!平夷王反了!他将您派出去的监军使周廷、李光逊抓起来,遣牙将刘铭生等人送去太原,北汉马上援兵,他们随即遣兵偷袭泽州,杀死泽州刺史张展侯,占据了泽州城!”
萧培砚登时起身:“他…他竟如此胆大!终是让他快了一步!”
萧培砚皱眉看了眼依然不曾有动静的卫兖,又看向地上的太监,手指绻了绻,眉眼一跳:“卫卿倒果然有胆识,这会儿倒冷静,这几年朕是越发精神短了,沉不住气。只是这样有谋逆之心的东西竟没看见,只怕这样还有的,明日倒是得查查,难为卫卿一片忠心,这会儿倒有什么主意没有?”
卫兖则是不顾萧培砚调侃的话,冷声道:“陛下还是赶紧召见诸大臣议事,出了这么大件事,恐怕他们也是不得安眠。”
萧培砚睨了传旨官黄永一眼,黄永便赶忙出去了,此时留给萧培砚的,只是一片凄凉与孤寂,他对卫兖没有好感,卫兖与他有时相似,有时又不尽相同。
朝臣们很快都到了太极殿,太后与沈南齐则在帘后,殿中甚至传来几处啜泣声,慢慢的,呜咽声连成一片,令本就冷清的太极殿更显哀戚。
“事已至此,诸位有向讨代平夷王之高见?”萧培砚冷声道。
殿中顿时鸦雀无声,要知道自从朝堂为沈南齐一派的阉党所控,便渐生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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