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渔女第一

褚寻烟：“有这种可能。”

“那这螃蟹精是变幻成我家姑爷的模样吗？”窦大娘希冀道，“那岂不是说明，这死的是螃蟹精，而我家姑爷其实还活着？”

褚寻烟摇头道：“非也，非也，他们两个都已经死了。”

“不过，他们也许都尚存一线生机。”

“这是何意？”窦大娘眼前一亮，“还请戚小郎君赐教。”

“赐教倒是不敢当，窦大娘您随我来。”褚寻烟取来一块布，用布包裹着螃蟹，与窦大娘一同来到陈放娄俊尸体的房间，将螃蟹与尸体放在一处。

褚寻烟指着床上的人和螃蟹，解释道：“大娘请看。”

“这具尸体是人的身体，这只螃蟹是只妖。”

“人是娄家郎君娄俊，螃蟹便是螃蟹精横公子。”

窦大娘点头。

褚寻烟：“螃蟹精平日里应当是附身于娄家郎君身上。”

听闻此言，窦大娘面色微变，她颤巍巍地抬起手，指着娄俊的尸体：“你是说，灵娘日日相对的，是娄俊的身体与螃蟹精的灵魂？”

她声音放得很清，艰难道：“那灵娘这一胎，究竟算是谁的……”

“大娘不必有此担忧，”褚寻烟摇头道，“这螃蟹精要是有那个本事，也不会被娄郎君捅死了。”

“可这又如何保证……” 窦大娘哀叹一声，想是觉得这话说出来不好，没再说下去。

但褚寻烟能明白窦大娘的忧虑。

任谁想到此事，都会觉得十分膈应。

褚寻烟道：“这毕竟是娄家郎君的身体，以这螃蟹精的法力，它即便操控别人的身体，也只能做出日常说话行走这种简单的动作，稍微复杂一些的……它都做不了。”

她轻咳一声：“既然有这许多限制，它根本无法操控别人的身体与女子圆房。”

“而且我上午曾经瞧过，灵娘姐姐所怀的是人族胎儿。”

“所以灵娘姐姐这一胎，肯定是娄家的血脉。”

窦大娘脸色稍霁。

褚寻烟：“若我所料不错，这螃蟹精应当只有通智、锻体境界，应当还未炼骨，更未修出妖丹，否则它的腿不会轻易断掉，也不会轻易被渔民抓住、之后还落入蟹商手中，更不会如此轻易地便被娄俊这一介普通凡人杀掉。”

“今日上午曾听灵娘姐姐提起过，娄家郎君是从半年前开始变得喜怒无常的，想必这螃蟹精便是那时候附于娄家郎君身上的。”

“不过这螃蟹精尚未修出妖丹，是以法力低微，它必定无法一直附在人类身上，常常需要回归本体，恢复元气。所以娄家郎君有时也能从螃蟹精手中抢回掌控身体的主动权。”

“这便是灵娘姐姐觉得夫君阴晴不定、反复无常的根本原因。”

“因为娄家郎君和螃蟹精一直在争夺这具身体。”

“对灵娘姐姐温柔一如往昔的是娄家郎君。”

“而面冷言横、暴戾恣睢，甚至最后对灵娘姐姐大打出手的，便是掌控着娄家郎君身体的螃蟹精。”

“居然还可以如此。”窦大娘明白了一部分，不过心中仍有不解，“当初螃蟹精既然来求娶灵娘，按照常理来说，它即便没有爱上灵娘，起码也不会讨厌灵娘吧，为何它却对灵娘那般狠绝，竟然忍心如此打骂折磨？”

说到此处，想到灵娘身上的伤痕，窦大娘不禁哽咽。

褚寻烟：“最开始，它附身在娄家郎君身上，可能只是羡慕嫉妒娄家郎君能和灵娘姐姐夫妻二人两情相悦、伉俪情深，也想要感受一番这种感情。”

“但假的始终是假的，不属于它的始终不属于它。”

“以灵娘姐姐对娄家郎君的爱意，察觉到二人的不同是很容易的事情，只是这般怪力乱神的缘由，普通人难以想到，因此灵娘姐姐只见到表象的变化，却无法得知深层次的原因，这才郁结于心吧。”

“螃蟹精等感受到灵娘姐姐的变化，之后也许便由爱生恨吧。”

“它毕竟是妖怪，身上妖性难驯，自此便戾气横生。”

褚寻烟摇头叹道：“可惜了。”

窦大娘：“戚小郎君对这害人的螃蟹精竟然十分同情？”

“倒也不是同情，只是可惜了这修为。”褚寻烟明白刚刚的话让窦大娘误会了，于是解释道，“我想，它本应走上更好的路的。”

“修炼何其艰难，它一介小妖能有机遇开启灵智，已经是十分幸运的事情，想来也付出良多，为什么不专心修炼呢？如今陷入尘网，反倒毁掉以前所有的修为，也没有了重头再来的机会，害人害己。”

“不过，若没有灵娘姐姐心善救它一命，它恐怕也早已丧命于某个人类腹中。”

“如此看来，这既是命运的机遇，也是命运的劫难啊。”

“全看它如何渡过去。”

“如若它发现灵娘姐姐已经成婚后，用其他的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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