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璐到店的时候,还有三名女生在排队。

吉恩心情似乎特别好,搅拌酱汁时嘴角都挂着笑。

“再多说点嘛!你喜欢的那个人到底是什么类型的?”

“就是呀,只会说‘好’,这也太模糊了!”

“提一提都害羞啊,哈哈哈!”

吉恩低头一个劲儿地乐,好像被起哄的新郎。

到底在美什么。

白璐故意没打招呼,悄悄排在队尾。

本来以为这家伙要过一会儿才会发现他,没想到吉恩像有雷达似的,忽然起抬头。

“小璐!”吉恩声音之大,吓了三个姑娘一跳。

嗓门好亮。

“忙吧。”白璐很悠闲。

他们约好不在店里吃,吉恩买了食材,要回家给他煎牛排。

他是来接吉恩下班的。

“进来坐?”吉恩朝门口示意。

“坐一天了,我站会儿。”白璐活动发僵的筋骨。

那店不大,忙活起来空间更小,单是容纳吉恩这个大块头,看起来就满满登登的。

白璐喜欢宽敞的地方。

“哦,好。”吉恩手上不停,眼睛总不自觉地往队伍后面瞟,“饿不饿?”

“不饿。”

“卖完这三份我就关店,正好备料也光了。”

“好。”

“待会儿吃饭,要不要顺便看个电影?最近上线个悬疑片,评分还挺高的。”

“恐怖吗?”

“还好吧,应该不会太吓人……不然换一部看?”

“没事,我喜欢恐怖的。”

“哇啊,你胆子真大!”

“你会害怕?”

“哈哈,是有点,鬼突脸的时候会害怕,血太多也不行,满屏红红的……我抱个抱枕吧,受不住就躲一躲!”

白璐笑意融融,满眼都写着“你真可爱”。

三个女生:……

她们刚刚听到了什么?

怕鬼还好说,一名厨师怎么还怕上血了?

还有,快一米九的肌肉男真的需要靠抱枕获得安慰么?

男人不都很好面子么?就算害怕,在哥们儿面前硬撑着不才是基操么?

就这么大大方方承认了是怎么回事?

还有说话的语调,尾音为啥要上调?

跟她们聊天可不是这样啊,语气又低又沉啊。

装可爱?

是在装可爱没错吧。

三名女生面面相觑,嗅到一丝不寻常。

其中一名叫梵妮的黑长发女生跃跃欲试,准备跟白璐探口风。

谁知目光刚对上,白璐就手机震动,走到旁边接电话去了。

三名顾客的视线下意识同金毛店长一起移动,齐齐盯住白璐。

谁的电话?

吉恩将刚煮好的面打包装盒,心不在焉地制作第二份。

白璐没走出太远,却背过了身,连表情都看不到。

是家人?还是……

吉恩蹙眉。

店里的风扇似乎故障了,炉火烤得闷热,连咕噜咕噜的水声都沸腾得心烦。

无论对象是谁,那都不像是通能轻松应对的电话。

掌勺十余年,吉恩首次在烹饪过程中,萌生出离开厨房的冲动。

但,就算他出去了,又能做什么呢?

抢走电话?劝白璐不要再跟过去的人联络?

吉恩垂眸,将意大利面均匀地撒放锅内。

他知道,自己没资格做这种事。

他不能越线。

* * *

白璐早猜到父母还有后招,只是没想到会出得这么快。

母亲这次打电话来不再哭哭啼啼,而是换成惆怅的语气。

白璐静静听着,终于弄懂父母为何会竭力劝和。

在他和南砚舟交往的这些年,家里的亲戚、朋友的儿子,都被他们悄悄塞进南阳地产里了。

还都是瞒着他做的。

白璐不会滥用职权,在挑选人才方面向来谨慎,那些想托关系走后门的在他这碰过钉子后并未放弃,而是带着礼物去找他父母说情。

父母原本都是普通职工,平凡一辈子,鲜少被人吹捧,听几句夸就飘上了天,拍胸脯保证会把事儿办成。

为了在外人面前显摆,父亲白兴业在酒席上直接把公务繁忙的南砚舟叫过去,让他当场表态,同意亲朋入职。

南砚舟知道白璐的性子,也就没告诉他,直接给那些人安排边缘闲差,把事儿压下。

白兴业和叶家慧彻底被那些亲朋捧上神坛,摇身一变,在各自的交际圈里成了香饽饽,对外吹嘘时,都快把南阳地产改姓白了。

如今白璐和南砚舟分手,这座由泡沫堆起的高塔也彻底破碎。

父母怕南砚舟翻脸,将那些吃干饭的废物通通赶出公司,让自己脸上无光。

白璐现在是有钱,却不会像南砚舟无底线地纵容他们。

老两口现在是富惯了,也牛惯了。

钱和名,他们都舍不掉。

白璐攥紧手机,气血翻涌。

如果说早上那通电话是让他伤心,现在这通,则是让他出离的愤怒。

入职多年,不任人唯亲一直是他坚守的行事准则,也是他和南砚舟并肩而战的最大底气。

家世悬殊,越级提拔,白璐受到的非议都比雪花还多。

为了堵上那些人的嘴,也为了证明自己的能力,白璐做事向来拼命,永远把公司利益排到第一位,哪怕因颠倒的作息得胃穿孔都咬牙硬挺,边吊水边参加视频会议。

白璐自认从没有对不起南砚舟的地方,后来在瓦解南阳地产时下狠手,更是觉得问心无愧。

可现在呢?

父母居然背着他把一堆蛀虫撒公司里,还一蛀就是好几年!

白璐好像被谁迎面狠扇了一耳光,太阳穴血.管直跳,几乎快要崩裂:“你、你们……”

“璐璐啊,妈知道这事儿是我们做得不对,可人家都求到家里来了,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我们也没办法呀!”

“听砚舟说,现在公司那边出了点状况,经营不善,大家伙儿的工作可能要有变动,唉,这可咋办呐?”

“人都说‘送佛送到西’,工作是我和你爸联络的,当初说得好,能让他们一直干到退休,总不能才过几年就出尔反尔吧!”

“再说了,现在这社会做什么都不容易,他们也就是想混口饭吃,都是家里的顶梁柱,一没工资,老老少少的可咋活?”

“璐璐啊,咱家现在是富了,但也不能把亲戚朋友都忘了不是?能帮的咱还是帮衬一把,别的不说,就说你二姑,小时候对多好?哪次来家里串门不给你买零食?”

“你表哥跟你关系也不错啊,都有微信,他现在也在公司里呢,你说说,咱不看僧面看佛面……欸,好好,妈不说了,正好砚舟在这儿呢,具体情况你们俩聊吧!”

“可不许挂电话啊,有啥事儿都好好说,知道不?”

白璐大脑空白一瞬。

杂音过后,对面通话环境彻底安静下来,似乎是有人拿着电话去了其他屋子。

“小璐。”

熟悉的声音倏然钻入耳道。

白璐应激,触电般将电话拿远。

耳膜阵阵不适,像游泳时进了水,鼓.胀难受。

白璐有种将手机捏碎的冲动。

严防死守这么久,没想到还是给南砚舟抓到联络他的空隙。

简直跟蚰蜒一样,无孔不入。

呵呵,也好。

事到如今,已经没什么好顾及的了。

干脆一次性把话说开吧。

白璐深吸口气,重新拿起电话,冷漠道:“我不在乎那些人,随便你是留是赶,都跟我无关。”

白家,客房内,南砚舟打开录音键,不真切地回味着白璐方才说的每一个字。

闹别扭的这两个月漫长得像两年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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