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月心中有些激动,以为陛下是看上自己了,膝行几步,欲语还休的看了一眼褚曜。
她声音娇软,“春月见过陛下。”
她微垂着脑袋,心中思绪万千,本朝新帝后宫无人,若是她进了宫,自然得踩在别人头上,再不用做这低贱的舞娘。
想着,春月心砰砰乱跳起来。
褚曜盯着她,声音冷然,“拖下去,杖毙。”
他说得随意,在场的人一时还没反应过来,那厢就有侍卫上前来拉人。
“不,不,陛下饶命啊!”
迎来的不是美梦,反而是催命符。
春月如坠冰窟,面如金纸,瞬间开始磕头求饶。
随随便便的一句话,就要把她的人杖毙,柔敏郡主蹙了蹙眉,试图求饶。
“陛下,不知她有何罪,何必如此苛责呢,若她死了,臣女献给娘娘的寿礼可就缺了。”
她想着自己好歹是太后的侄女,陛下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吧。
可她浑然忘了,褚曜不是在皇室长大的,太后于他也不过是见过几面的陌生人罢了。
褚曜乜她一眼,毫无怜惜。
“既是不把人当人看的东西,也不必拿出来叫人笑话。”
这话是极重的,半点没有顾及柔敏郡主的面子,甚至还扯了下来踩在脚底,叫人难堪至极。
果不其然,柔敏郡主脸白了一片,身子摇摇欲坠,不敢再说半句话。
春月跪在地上,身子因为恐惧都在发抖,思索着到底是哪里不对。
很快,她似是想到了什么,旋即一把扯住乔姒的衣袂。
“姑娘,姑娘救救我,是我不好,我不该推你,可我并无害人之心啊,姑娘就饶了我吧!”
春月瞧着乔姒舞好,竟和她不相上下,心中起了嫉妒,怕乔姒真来了会危及她的地位,便想着让她脚受伤无法跳舞。
可她没想到,乔姒会跌落下去,那可是能要人命的,她就是再蠢也不至于公然杀人。
春月这番自爆让所有人顿时明白了事情原委。
柔敏郡主只觉得方才还在求饶的话犹如一记重重的耳光打在脸上,连带着太后面上也很是不好看。
可到底是在她宫中,陛下又不是她的亲生儿子,她只能赔笑脸。
“这舞娘虽是心思恶毒,可到底罪不至死,陛下宽厚,何必为此脏了手呢。”
太后又看向乔姒,“想来乔姑娘也不忍心因为自己让人就这么活生生的一条命就没了。”
太后的话里隐隐带着威胁,将她从一团乱麻的思绪中强制回神。
乔姒别无他法,只能硬着头皮看向褚曜。
“臣女如今也无事,还请陛下饶她一命吧。”
她直觉这话定然会得罪褚曜,可如今她两边都得罪不起,便只能折中。
褚曜盯着她不敢看他的眼神,嗤笑一声,眼中带了几分嘲讽。
乔姒被看得难堪,咬住唇肉。
褚曜神色冷然,“王如春。”
身后的王如春立马打了个激灵,忙不迭让人将春月拖下去。
宫中杖刑取一尺宽的厚木板重重打在人的腰臀,十板便让人血肉模糊。
而杖毙就是要将人活生生的打死,甚至有的刑罚下来,身子早成了两截。
春月早知道会是这个下场,定然不会那般做,可惜她如今再后悔也是无用。
她眼泪鼻涕糊成一团,不断求饶着,可这次没人出声,直到她被侍卫拉下去,尖锐的求饶声都还在隐隐传来。
太后的脸色算不上好,隐隐泛着白。
她知道这个‘儿子’性情算不上好,可没想到连半点面子都不给她留。
气氛霎时间冷寂,王如春极有眼色的带着人端着东西上前。
“这是西洲进贡来的上好墨狐皮,待冬月,拿来做褥子衣裳都是极暖和的,陛下都是惦记着太后娘娘呢。”
有人给了台阶,太后是个聪明人也不会在这个时候选择硬杠,只笑着摸了摸那柔顺的墨狐皮。
“有劳皇帝了,哀家喜欢得紧。”
“天色不早了,朕尚有要事。”
没心思和太后演什么母子情深,褚曜扭头欲走,见着乔姒还待在原地。
他声音低沉,带着几分冷意。
“跟着。”
这话便是要带着乔姒走了。
太后心头一跳,不动声色的打量着眼前的场景。
乔姒被这么突兀的点名,心漏跳一拍,知道现在她只能跟着走,便先行礼和太后告别。
一行人就这么出了永寿宫,算一算,竟是连一刻钟都没到,不像是来找太后,倒像是刻意为她而来。
太后盯着走远的一行人,眼神微闪,琢磨着皇帝的心思。
旁边的柔敏却是几乎快要嫉妒成疯。
手中的帕子都快被她撕碎了,她没想到就这么一次进宫,竟让这小贱人这般好运气遇上了陛下。
柔敏是家中嫡女,太后对她也是寄予厚望,几乎是所有人都内定她会是新帝的皇后,即便不是,至少也是贵妃。
如今她的夫君,居然被这么一个小贱人染指,叫她如何甘心,只期盼着那小贱人懂事些,不然定要让她尝尝厉害。
这厢如何,那边乔姒浑然不知。
她跟在褚曜身后,宫女们隔了一段距离,宫道之上只有微弱的脚步声,叫人心惊。
褚曜走得快,大步流星,乔姒不敢多说什么,只能撑着泛疼的脚踝跟着走。
可日头大,又疼得厉害,不知道哪来的石子咯着她,她脚一歪猛然摔在地上。
二次受伤的脚踝泛着尖锐的剧痛,手掌也擦破了皮,泛着血丝,疼得她眼泛泪花,这次是彻底走不动了。
这番动静自然瞒不过人,褚曜转身就瞧着人跌坐在地上,也不说话,像是发愣出神。
他走近,拧紧眉头,“起来。”
乔姒咬紧唇,默不作声的准备起身。
可脚踝处疼得要命,半点力都受不得,起身的动作也被迫中断。
那厢褚曜看着人磨磨蹭蹭不起来,以为她又要如以往一般故技重施。
他扯了扯嘴角,“'怎么,乔姑娘如此金贵,连路都走不得了?”
男人冷漠嘲讽的话同以往温和的模样形成反差。
不知怎的,原本积聚在心头的惶恐害怕在这一刻汇聚成了怒气。
他来,不就是为了羞辱她吗,现在看着她摔倒丢脸只怕心中畅意得很。
可当初又不能全然怪她,有本事怪乔仲海那个老家伙啊!
又不是她一个人能取消婚约的,再说了当初他自己不还答应了吗,凭什么又要怪她。
当初什么柔情蜜意,现在就成了这样,男人果然就不是好东西!
反正现在她什么退路都没了,得罪了太后郡主,还有乔家虎视眈眈,怎么着都是一条死路。
乔姒越想越生气,恨不能怒怼回去,可怒气在瞧见男人漆黑冷漠的眼神时倏尔偃旗息鼓。
他如今不是当初的褚曜,她也并非他的未婚妻。
乔姒死死咬住腮肉,手撑在地上,踉踉跄跄的模样。
瞧着她这副可怜沉默样子,褚曜只觉得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心中的郁气越发烦躁。
说出的话也带了几分攻击性。
“照你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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