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筝第一次试炼夺魁就获得一笔不菲的奖金,她早早打给宋见山。宋掌门用这些钱加上这些年来当线上一对一赚的星石付了一艘天河渡的首付,开着飞船来接祁筝,感觉身板都挺直了不少。两人约定好后日一早便回宗去。

与掌门谈了谈才知,在她们待在幻境中那段时日,境外过了两年。

曲玄烨已死,宋见山也没有再为难祁筝。他怒上心头主要还是因祁筝的莽撞,担心她有危险,如今警报已解除,这师徒二人便重归于好。

祁筝将被子叠齐整,转个身的功夫,榻上凭空冒出一只大白猫。这猫极尽矫揉造作之态,将肚皮袒露与她,很快就把平整的床单滚乱了。

“我昨日见了时弄溪,随口问了句她是否知晓,那日她没去,只听楼主任回来通知了一嘴,还当曲掌门是闭关了。”她将褶皱铺平,平静地道。

白猫停下捣乱的动作,亮晶晶的大尾巴尖一摇一晃,“你告诉她了吗?”

“你不说,我便不会说,你还不信我?”祁筝一手拖着两只猫后腿,将它往下拽,“去一边,太闲了就找些事干,比如想想怎样让公主从小心中出来。”

猫两爪死死勾住脱线的布单,上半身趴着,后腿被人拉在空中,显出几分滑稽,与此同时口中传出暗哑的男声:“你知晓我不是那个意思。”

“嗯嗯,你乖一点。”

这场面不可谓不温馨。

纸窗泛金,橘黄日光从门缝间洒下一片,下一刻便被堵得严严实实。

“开门!”一人于门外高声语,并把眼睛对准门缝,确定了里面有人。

“进来!”

祁筝把猫扯下来扔到一边,终于将床单衬平。

“碰碰!”沉闷的两声。

屋外人像是用膝盖叩门,一下一下急促而坚持不懈地敲。

“来了,别敲了。”祁筝朝门边走了一半,就被人从外打开。

“好生墨迹。”孟千衣差点撞她身上,两条臂膀中间各抱一坛酒,身后跟了一串人,造型相同。

祁筝:“……这是作何?”她目光落在酒坛上,“放在储灵囊中岂不方便?”

孟千衣摇摇头,越过她挤进屋里,说:“你不懂,这样有氛围。”

她进来之后先打量一圈,“啧啧”了两声,随后就像屋子的主人一般,很自然地把酒放在了祁筝刚刚重新铺好的单子上。

后面的人比葫芦画瓢,一个一个经过祁筝,对她点头示意后便直奔床榻,单子上于是堆满酒坛。

身后有细微波动,祁筝回头,曲方邈正正经经地立在她背后,严肃冷寂的神情让破旧寝舍沦为戒律堂。

临时寝舍中装下了祁筝、曲方邈、孟千衣、毛允、百里一、夏侯兮、安阿诩、项归棠,挤上加挤。

曲首席准备好好享受的二人时光中道崩殂。

无人在意的角落,寝舍四角与桌椅之上结了一层冰霜。

“啊,这屋里好冷啊!”百里一哆嗦几下,搓了搓胳膊,“祁道友,你这屋……”

对上曲方邈看不出喜怒的眼神,他瞬间息声,“呃,曲首席,好久不见。”咳嗽两下假装被口水呛到,又赶紧躲回夏侯兮身后。

祁筝从背后捏捏曲方邈的手心:【算了算了,别吓他了。】

某咪冷道:【没吓。】

安阿诩倒是热情:“嗨,首席。”

他没有给祁筝打招呼,因为他还是不能接受那样冰清玉洁的首席竟然和抢了他五十万的祁筝在一起了。

他未搭理祁筝,曲方邈也没有搭理他。

片刻后,几人在屋中都找到了属于自己的落脚之地,纷纷落座,只有项归棠因为抹不开面子,还抱剑靠在门上。

祁筝看到自己不再住了也要打理一番但是重新变回凌乱的床铺,诚心发问:“诸位道友要作何?”

孟千衣坐在凳子上,从芥子空间抽出一只小茶杯,又面色如常地提起一直放在桌上的茶壶,倒了两下,发现竟然空空如也,才遗憾又不解地放回去,回答:“喝酒啊,看不出来?”

祁筝:“……我们,八个人?”

孟千衣:“嗯呢。”

毛允大马金刀坐在脚踏上,指指项归棠:“我大师兄说要来找你道谢。”

泯然众人矣的项归棠被提及,先礼貌作了一揖,后真心实意道:“多谢祁道友包容毛允,她心智不成熟,多亏你处处忍让,才成长许多。我身为大师兄,做得却还不如道友你十分之一,真是万分惭愧。”

祁筝这位寝舍的临时主人和曲方邈这位寝舍的半个临时主人无处可坐,都站在空地,她“嗯”了一声,并不太清楚这话是何意。

毛允看她眼中似有懵逼,就解释:“我突然有钱了,还了大师兄很多,他应当是太感动了,觉得我还钱是因为你。”

祁筝恍然大悟,“啊,这样。”话锋一转,“那你欠我的钱怎么没还?”

毛允摆手:“什么你的我的,都是过命的交情了还分这些,寒了姐妹的心。”

祁筝道:“好吧。”

但是又好像不太对。

她不认为毛允是那种有钱了就会还钱之人,且也能听出她还钱根本就和祁筝无关……也许有一点关系。

她“突然”有钱,应是由于“突然”有人给了她钱,不可能是她“突然”赚的,更不会是捡的。

给她钱这人可能叮嘱她把能还的都还了。这是一笔不小的财富,能够让如此贪财的毛允甘愿还钱。

最终结果便是被还钱之人坚信祁筝教导有方,并前来感谢。

顿了顿,祁筝咬牙切齿:【谁让你给她那么多钱的?】

曲方邈声色温柔:【无事,我有很多星石。】

祁筝:【什么你的我的,你的就是我的。我从前给你买肉四处打工,你还欠我的钱。】

曲方邈这才意识到马屁拍在了马腿上,本就挺拔的身形更是僵了一僵,但送出去的星石就如泼出去的水,无法再收回。

他立刻从善如流:【我错了,我再也不会这样随意了,还会努力赚钱。】

祁筝靠着他,眼神询问孟千衣这么多人什么情况。

孟千衣把酒塞拔掉往杯中倒了一些,润过嗓子后才开口:“我这俩师弟师妹好凑热闹,非要跟着来,我就同意了,正好让你这鸟不拉屎的小居热闹一些。”

祁筝:“……感谢。”

安阿诩说他在路上瞧见这么多御剑之人,一看方向就知是来找祁筝的,有祁筝的地方就有曲首席,他很久未见首席太过想念,就忍不住也加入了这个队伍。

“这附近原先住的都是葫芦峰和土豆峰的,早已搬走,正巧掌门带着几个同门住在天河渡上,附近就我一户。我这小屋里喝酒不方便,不如我们在外面支几张桌子。”

祁筝不好意思谴责几个不熟的,就指挥曲方邈,“你去给那些酒弄出去,放不下了。”

曲方邈听命地行动起来,其他人也一起帮忙把运进来的酒又移了出去。

————

几人一直喝酒喝到子时,毛允在曲玄烨柜子中偷来许多他珍藏的桃香露,私下提前查探过没有魔气,才敢带过来。

如同孟千衣说的,人多的确热闹,气氛实在太好,连曲方邈都喝了不少。

几人心知祁筝要回宗门,今后见面恐没这么方便,便攒着劲灌祁筝酒,成功把她灌得满面通红、双目无神,脸上挂着诡异又甜蜜的笑容。

喝到后面,安阿诩吐了一次,触怒了曲方邈,曲方邈沉着脸让他弄干净,其他人皆被突如其来的凌冽寒风冻得清醒了大半,于是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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