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馥抬眸,错愕看了一眼身着龙袍之人。

皇上慈蔼道:“你是那个洛京司徒家吗?”

洛京姓司徒的只她一家,皇上这句话是何意?司徒馥不敢出声问。

元烨见状立马解围:“是司徒正之女,司徒馥。”

闻言,皇上挑了挑眉。留下一句,等会随他一同回去,便越过二人,向屋内走去。

司徒馥不明白皇上的意思,元烨心里亦猜不透君王的心思。

两人站至一旁,给众人让路,期间江淹与苏尚二人,先后从司徒馥身边走过时,看她的眼神都很犀利。

在商场摸爬滚打的司徒馥知晓,他们对她很不友善,甚至是、厌恶。然她对他们亦是痛恨,因为害死她父亲的凶手,她基本上可以锁定在二人身上。尤其是苏尚!

当年的案子是他审理的,人也是他负责的,最后接触到她父亲的人也是苏尚。

只是可惜了苏惜这么好的一个机会,司徒馥越想越痛恨。偏偏凶手位高权重,还得宠!

元烨感受到了司徒馥身上的低气压,想将自己的外袍脱下来给她,但是却被司徒馥拒绝了。

她不敢在皇上还在,段良玉还在的情况下,太招眼。苏尚估计恨她恨得牙痒痒,将他一心要栽培的人拐走,他心里一定很痛吧?

想到此,司徒馥在看到苏尚那张脸后,恨意都消解了几分。

然现在还不是时机,她该苟活还得苟活。但又有些不同,因为现在她除了是商女之外,还多了一个身份:元烨未过门的夫人。

一阵尖锐的瓷器碎裂声从里面传来,随后便是女子的哭声。

元烨周身紧绷,着急得立马冲上前去,然而却被肖恩以及一旁的侍卫拦住。苏尚不满看了他一眼,“还不快退下?”

江淹站在其旁边,冷笑了一声,“这便是你花了十几二十年的时间培养的人?”

苏尚明显感觉到江淹的敌意,但他没有在意,反而将话锋一转,“也不知晓大皇子去扬州赈灾怎么样了,几个月未见,甚是想念。”

想念个屁!你个老奸巨猾的狐狸,最巴不得大皇子出事的就是他。江淹不断在心里骂着。

然他确实已经和大皇子断联许久,江淹越想心越没底。反观苏尚那边,神采奕奕,大权在握。这让江淹很不舒坦。他随即看了自己的心腹一眼,于是在众人没有注意的地方,心腹偷偷溜回了船上。

屋内什么情况众人不知晓,因为都被侍卫拦在了外面。司徒馥从容淡定上前去,拉住了元烨的手,将他往旁边带了带。

“皇上显然与段夫人关系匪浅,放心吧不会有事的,不过就是故人叙旧罢了。”

元烨没有那么开朗,但他也知皇上不会将段良玉如何,便也未真的闯进去。

咬了咬唇,司徒馥示意元烨低头,虽然不解,但他照做了。“你师父不会是皇上的情人,然后不想入宫当妃子,最后躲清净才住深山里的吧?”

元烨挑了挑眉,一脸笑意,压低声音,在司徒耳边道:“不是。”具体情况,他知道得也不是很清楚。但相比这件事情,元烨显然对司徒馥也认识段良玉这事更为好奇。

“你若是要东想西想,不如等会回去,好好跟我讲讲,你与我师父是如何相识的。”

这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告诉他也无妨。反正他只要知道,段良玉不是因为她自身的原因而疏远、厌恶她的便好。

所有人都被围在外面,全然不知里面实情,只是偶尔传出细微的声响,但自刚刚那一声杯碎的声音起,房门便被关上。屋内只皇上与段良玉二人,就连贴身的徐公公后面也从里面出来了。

徐公公走到肖恩身旁,细声道:“肖将军,你说皇上一人在里面不会出什么事吧?”

肖恩看着被他拦住的众人,皇上不在他视线里,他亦不好保证。

徐公公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又见一旁肖恩沉默觉得无趣便走到了苏尚身边。

看着元烨牵着司徒馥的手,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

“还没成亲呢,大庭广众之下卿卿我我成何体统?”

司徒馥本不欲惹事,就算他是宫里的掌印太监皇上身边的红人,她亦吞不下这口气。上次她就看他不爽了。元烨猜出了她的意图,于是轻轻拉住她,摇了摇头。

苏尚的目光本来一直落在屋内,听徐公公这样一说,随即看向元烨。

或许是察觉到了他不悦,元烨最终还是向旁边跨了两步,稍稍拉开距离,但司徒馥知道虽然他放开自己的手,但余光依旧是在自己身上。

江淹看着站在自己身边的人,冷哼道:“苏大人的爱徒果然不知分寸。”

元烨听见自己被点名,立即转身朝他回了一礼。

众人都是人精,知晓大理寺卿与丞相不合,司徒馥早就得到二人不和的消息,但未想到二人竟是这般看对方不顺眼,连带着看对方的人都不顺眼。

又联想到江诸,司徒馥担忧般看了元烨一眼。

“是下官礼数不周,与苏大人无关。”

江淹淡淡看了他一眼,随即又恢复了刚刚那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神情。

司徒馥拉住元烨,细声道:“他二人不合,你不必太过出头,平白让人说道。”

元烨低头,压低声音回道:“江丞相表面是冷淡了些,但为人为官还是可圈可点的,江诸做官虽然昏庸,但是他只是被逼迫,并非毫无可取之处,虽不会断案但绝对不会平白断冤案,找人背锅。”一些事情并非他想要怎么样便能怎么样的,元烨与他共事这般久,若非知他品性,万不会在司徒馥面前如此评价他。

司徒馥仰起头,笑着点点头。

屋内许久都未传出声响,让屋外的人等得焦急。尤其是苏尚,几次都欲冲上前去但是都被拦住。

相比苏尚的沉不住气,江淹显然淡定许多。

而此时屋内,皇上居然亲手去捡那被段良玉扔到地上的东西,是一卷羊皮字画书。

碎茶杯盏就摔碎在羊皮字画书旁边,这东西一看就知道不是东篱之物。

皇上捡起来瞧了瞧,羊皮卷上赫然出现一张清秀隽永的脸,画中女子身着舞服,腰间、手腕、脚腕甚至脖子和头上都带着金铃铛。后面则是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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