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第 12 章

“我先走了，那个比赛我不会出力的，有他在应该不会输。”费因觑了一眼方陌的脸色，后退几步准备开溜。

“我们都知道了。”叶术抬手抓住他，温热的触感像烙铁烫在他手臂上。

什么？知道什么？费因本想问出口，但从那低垂的怜悯目光意识到，他们都知道了什么。

一阵风吹过，传来树叶清晰的叫嚷。叶术站在他身前，眉眼带着像救世主般可恨的慈悲，左觉蓝隔着两三步，沉默注视像是一尊静默忠勇的雕像，

“知道又怎样？”他抿紧唇，想收回手臂。

“为什么不告诉我们呢？可以一起想办法的，不要再故意表现得讨人厌了，明明你并不是这样的人，我们……”

“告诉你们？”费因后退一步甩开手似划出楚河汉界。

“告诉你们什么，说我的异能可能会导致你们受伤，所以离我远点，讨厌我也好无视我也罢只要别说想跟我当朋友。你们说不，你们并不在意，真正的朋友不会在意这些。可是友情又不是魔法，异能的效果也不会凭空消失，你们会受伤、会遇到危险、甚至可能会丧命。然后你们再来怨恨我吗？”

“别、别说你们不会，等到你们残疾地躺着病床上再也不可能站起来，或者被诡砸碎脑子走马灯的时候再来说你好后悔吧，说'我恨你，如果能够重来，绝对不要和你当朋友'吧！”

“我真是受够了，和你们玩这些友情过家家游戏。友谊有什么用？清醒点吧，就是无用的垃圾，什么都于事无补，带着你们狗屎的怜悯心快滚吧！我不需要拯救，真的需要被拯救的是你们自己！”

叶术痛苦而忍耐地看着费因，那一句不停的仿佛根本不需要思考就喷涌而出的内心，感受到里面无边无际的绝望。

好痛苦……好孤独……要忍耐……要拒绝……

但他想不出任何能够安慰的话。

什么在此刻都是空话。

一切都是那么无能为力。

“哐——！”

一声巨响回荡，叶术愣了一秒才发现是方陌骤然出脚，将费因踹飞了几米远撞到树干上。

他双手插在校服的兜里，金瞳闲散地瞥了一眼，才慢慢收回脚。

叶术连忙想要拉住他：“不要内讧啊！”

方陌轻而易举避开，叶术根本没看出他是怎么动作的，这时候他才明白之前自己能抓住他是因为对方根本没准备反抗。

费因感受到胸腔的疼痛，自从见到方陌第一面就隐隐感受到的畏惧，那种一定会被他揍的预感终于成真了。

方陌已经来到他面前蹲下歪着头看他的脸，那张天使般的脸蛋高高在上丝毫体会不到人类水深火热的痛苦：“说到底，这一切只不过因为你不够强罢了。”

“什么？你根本不了解我的异能。”费因本能地想反驳。

“如果使用异能会造成伤害，那么不用异能杀诡不就行了，你不会做不到吧？”说着他抓住脑袋将费因提起来。

他的确没有认真学习异能开发术，因为他并不希望自己的异能升级，现在只是关心他的人会受伤，只要他不和任何人建立联系就行了，万一升级后没有限制了怎么办？所有人都会被他的异能吸干。

“你不会没办法打我吧？”费因刚站直，方陌第二脚就来了。太快了，他连躲避方向也找不到。

“说到底是你自己没用罢了。”方陌再一次接近，看起来比恶魔还要恐怖，“一直躲在自怨自艾的情绪里不肯出来，从来没有真正想过解决办法，很快乐吧全世界都在伤害你的感觉？”

“这样就不需要去承担责任，就不需要站起来去抗争……”

我没有，我并没有！

费因感觉自己内心的伤口被反复蹂躏，那股血意让他魔怔地想要撕碎眼前这个说着可怖话语的少年。

【异能——燃运！】

叶术惊讶地看着刚才还毫无还手之力的费因猛然发生变化，身体一瞬间化为残影。

他的身体机能跃至最佳，肌肉密度增大，速度也提到之前根本达不到的地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突入到方陌面前，狠狠挥上方陌的脸。

在拳头就快触碰到他脸颊的那刻，一动不动似没反应过来的少年突然弯起嘴角。

“哐当。”天旋地转，费因被撂倒在地。

“还不错嘛，要是不用异能也能做到这种地步就好了。”方陌夸奖道，友善地伸出手将他拉起来，“接下来我会狠狠操练你的。”

费因猛地回过神，刚才自己气急败坏，居然使用了异能。

“等等，你们最近两天出入建筑物时要注意头顶，不要碰刀具，最好远离任何有危险的地方，应该没有到会死的地步，但还是要小心！”

“我饿了。”方陌非常自然地转过头看他。

费因嘴角抽搐，打了我一顿还叫我做饭吗？你小子！

“吃食堂！”费因将叶术护至身前才有胆量朝他咆哮，“这几天宿舍都不准做饭！”

方陌没有反驳，只微微鼓起嘴，幽幽看着他，看起来像委屈金鱼。

三人走到食堂，头顶的天花板突然脱落。

“小心！”叶术正要扑倒他们躲开时，电流闪动，天花板坠落之势停顿，然后朝着旁边落下。

“食堂好危险，还是自己做饭吧。”方陌用毫无波动的声音说道，几乎是在明示了。

费因：“……你可以自己做饭。”

他看见少年似乎有点委屈地垂下睫毛，良心有点隐隐作痛，提醒自己道，这可是恶魔啊恶魔，不能被迷惑了。

在又经历了食堂工作人员差点将一盆热油的菜倒他们身上、厨师打架将菜刀甩出来差点正中脑门后，叶术和左觉蓝都对费因的异能有了些许认识。

虽然很危险，但以他们的实力也未尝不能避开。

费因对此表示，你们还是太过天真。

学院争霸赛要求参赛队伍固定为六人，人员不限只要是学院内学生均可参与，只不过以社团为名参加的队伍更多。因为大部分人执行外出任务都会选择组成固定队伍，长时间后形成了社团这样的形式，平时就一起练习配合，比赛时也更为默契。

他们现在只有四个人，还需要再找两个人。

思及薛升似乎很讨厌费因，叶术考虑之下还是没有向他发出邀请。

没想到他却主动提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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