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 全文完
“告诉我！我最后是什么职位！”
许棠眠被突然变脸的爷爷吓到，下意识看向了虞春生。
要和他实话实说吗？现在很明显是奶奶要劝他辞职，如果自己告诉他，未来他会成为一个省的书记，他还能放弃吗？
想到这一层，许棠眠忽然下定决心。
“吴四平涉嫌一起贪污案被判了刑，你也被牵连，晚节不保。”
她随口胡诌了一个谎言，希望他能够就此收手。
许知廉却道：“晚节？我活多少岁？”
这个倒是可以如实告诉他，许棠眠平静地说道：“你享年76岁。”
“她呢？”许知廉一脸急切地指着刘玉芬。
“她…”许棠眠欲言又止。
“告诉我！”许知廉满目猩红。
“好孩子，告诉他吧。”刘玉芬一脸平静。
“奶奶她…还有十一年。”
奶奶在1998年去世，第二年她出生了。以前总听爷爷嘟囔她走得太早没能抱抱孙女，现在想来，那一年似乎是…
她的眼神和爷爷奶奶一样，落在了虞春生的身上。
孔林，死于1968年。
“哈哈哈！”许知廉忽然大笑不止。
“亏我自诩爱你，我竟然苟活了24年。两轮啊！”
许知廉一脸正色地凝视着妻子，那双浑浊不堪的眼眸在此刻像是有一汪清泉流过，忽的柔和了下来。
他叹了口气，“好，我答应你。”
“等我把手头的事都处理掉，我辞职。我带你去游山玩水好吗？”
“你舍得？”刘玉芬都有些不忍心了。
“别说了！”许知廉一脸痛心，咬牙道：“我还能怎么做？想到你还有十一年，我觉得时间好短暂！”
“好！”刘玉芬如释重负，又转身看向虞春生。
她的目光在许棠眠身上停留过，忽然和善地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许棠眠。”
“许彤彤。”虞春生心领神会，替她补充道。
“许彤彤？”刘玉芬眉头一蹙，“谁起的名字？”
许棠眠果断指向她身旁的男人。
刘玉芬哑然失笑，妥协道：“好吧，还是棠眠好听，不过彤彤当小名叫也很不错的。”
许棠眠木讷地点了点头，“您说是就是。”
“彤彤，你站开一点。”
“是！”许棠眠赶紧走开，同时不忘给虞春生留了个眼神——“你自求多福吧！”
“孔林。”刘玉芬心平气和地直视着他，“太多道歉的话要和你说，太多弥补亏欠的事要做。”
“知廉他…刚才也给你跪下了，我知道这远远不够，但…你能原谅他吗？”
虞春生：“……”
他又看向角落的许棠眠，岂料迎来了许知廉的一声呵斥：“你不用看她！原谅就是原谅，不原谅就是不原谅，我不会强求，也不需要让你看在谁的面子上谅解我。”
虞春生叹了口气，“坦白的说，很难原谅，尤其在你来宜林市后又干了这么多事以后。”
“不过。”他话锋一转，“我还非得看在她俩的面子上原谅你。”
“许知廉。”虞春生淡淡地说，“你干了太多坏事，真是让你也死一次才能泄我心头之恨。”
“可谁让你是她的爷爷，谁让你是她的丈夫呢？你这个杀千刀的，没了女人你什么也不是。”
许知廉忽然笑了，长舒一口气后理了理衣领，郑重其事地朝虞春生鞠了一躬，“林弟，对不起。”
“免了吧！”两人相视一笑，虞春生拍了拍他的肩膀，“既然已经到了那个位置，就做些该做的事。”
“在我屁股后头跟了那么久，我想做什么你最清楚了。”虞春生戏谑道：“真想和我道歉，就为老百姓多做些实事吧，和他们相比我们都太渺小。”
许知廉脸色一变，急忙看向自己的妻子，又啐了他一口，“呸！别说这些漂亮话了，真是受不了你这种道貌岸然的样子。”
虞春生摇摇头没说什么，迈步走向许棠眠，“出院手续办好了？”
许棠眠点了点头，“都好了。”
“要和他们道个别吗？”
许棠眠瞥了一眼一旁的中年夫妻，“以后不会再见面了吗？”
“你还想和我们见面吗？”许知廉双手插兜眯着眼道。
许棠眠一见他就发怵，摇了摇头。
刘玉芬微笑着向她走来，拉起她的右手捂在心口，“我能看到你出生吗？”
许棠眠也不知道自己来到这个时空后原历史会不会改变，如果许知廉能辞职，如果他们真能放下心中芥蒂去游山玩水，那也许她真能活到自己出生。
退一万步说，她和虞春生不正是他们的世界里最大的变故吗？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呢？
因此她又撒了个小谎，点了点头笑言道：“会的。”
刘玉芬点了点头，“诶”了一声，“孩子去哪了？”
“秋实？”许棠眠笑着指了指外面，“医院病菌多，让我朋友抱她出去了。”
“秋实…”刘玉芬喃喃道：“孔秋实？”
“虞秋实吧？”许知廉上前为不明真相的妻子解释道：“他现在不叫孔林，叫虞春生。”
“春生，秋实…比你起的名字好听啊。”刘玉芬笑着在许知廉脸上拍了一掌，“许彤彤…亏你起的出来，瞧瞧人家的名字，虞秋实。”
“是许秋实。”虞春生纠正了她，紧接着便一副急着撇清关系的样子冲许知廉摆摆手，“是随她，可不是随你，别自作多情！”
许知廉当然没想过这孩子是跟他姓的，只是见到妻子一脸惊讶的样子又有些吃味。
好个孔林，连生孩子都要压他一头。明明知道自己姓许，在自己还没和他道歉的情况下就敢给孩子起名姓许，这不明摆着留一手吗？
天底下有几个男人愿意孩子跟老婆姓的，他偏偏就要这么干，现在好了，玉芬又用那个眼神看他了。
许知廉余光打量了一眼许棠眠，不禁感慨这孩子还真有几分像年轻时的玉芬。
下一秒他心里又警铃大作！
这孩子和玉芬长这么像，玉芬会不会觉得当年如果不是自己使手段害了孔林，她就有机会和他在一起呢？
意识到这一点，许知廉果断拉着刘玉芬向外走。
刘玉芬不知道他心里的这个想法，摆手要停下，埋怨了两句：“你干什么呀！我还想抱抱孩子呢。重孙女诶！我们活不到那个时候的。”
“别管什么孙女重孙女了，你儿子一个人孤零零在北平你不想吗？”许知廉一心想带她远离虞春生，语气都重了些。
刘玉芬浑然不觉，“正德是男孩子，何况家里还有保姆，以后我们陪他的时间多得是。”
“说到正德。”许知廉又悄无声息地揽着她向外走，“回北平我就给他改姓，姓刘好不好？”
“你神经病啊？好端端给他改什么姓啊？”
“……”
两人吵吵闹闹的声音越来越远，许棠眠叹了口气同虞春生相视一笑扑到了他怀里。
“总算是尘埃落定了，以后不会再有什么烦着我们了。”
“嗯。”虞春生揉了揉她的脑袋，“不过你会不会以后还想他们呢？他们真要去游山玩水，可就很难联系上了。”
“奶奶…倒是会想，不过今天是我和她第一次见面，所以…感情没那么深。爷爷…”
许棠眠仍有些犹豫，“我觉得他一碰到跟你有关的事，就跟脑残似的。”
“我和你算是绑到一块了，他见了我如同见了你，所以…不见也罢！”
“那真是委屈你了。”虞春生一脸诚恳，“让你为我放弃这么多…我以后一定对你好。”
许棠眠嗔了他一眼，“你啊，少跟我顶嘴少欺负我就好了。”
“我什么时候欺负过你？”虞春生不服气，“从我们认识到现在，哪次不是你给我气受？哪次不是我先服软的？”
许棠眠笑得很猥琐，点头赞同道：“你说得倒也是实话，那改一改，从今往后你要加倍对我好，无条件支持我的一切工作。”
“我一直都是支持你的。”
“照顾孩子方面更加尽心尽力，尽量不要我插手。”
“除了偶尔要喂·奶，我保证不让孩子打扰你。”
“也不能都让你干了。”许棠眠又有些为难，“怎么说我也是孩子母亲，万一她以后不亲我怎么办？”
“这么小她知道什么？”虞春生低头安慰着她，“等三岁以后有记忆了调皮得很，到时候你想把孩子丢给我一个人我还不乐意呢。”
“倒也是。”两人牵手走出医院，许棠眠又道：“下周我要去省里参加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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