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落地,立刻就引发了抽泣和争论。

“什么意思?你明知无人可以做到的情况下,仍旧让我们去送死吗?我们死了就下一个,哪怕再多轮回五年你也不在乎吗?”

“我们或许是死不足惜,但人类的时间,还剩几个五年让你们这样毫无意义的摸索?”

是那个熟悉的女声,她说的坚毅,就连墨逆也沉默了片刻,但很快他就想通了般,轻声却不容置疑的开口道。

“我们赌的不止是你们的命,而是全体人类的命,如果时间所剩无几,死了才是解脱,不是吗?”

伊利西亚看不到女生的动作,但他听到了一声微不可察的叹息,她放弃争论了。

人类根源的服从性真的是难以更改的东西,没有人可以避免,就好像低位者害怕高位者,高位者害怕比他更耀眼的新人,新人本能的敬畏前辈,诸如此类。

那个女生明明每句话都在理,可对军方和政府决策的服从还是让她闭了嘴。

伊利西亚轻吁了一口气,与此同时,车速开始下降了,片刻后墨逆的声音响起。

“在正式进入鏖战市前,你们房间分配是两两一间,严禁异性同住,如果有分配不均的情况,来找我。”他说完顿了顿。

“现在各位下车,你们有五分钟时间选择室友,超时仍未找到的,会由我强制分配。”

刚下车伊利西亚就被人拍了一下,不出所料是之前车上的少年,他长的很是张扬,或者说是倨傲也可以,狭长的丹凤眼,笔挺的脊背,随着笑而露出的虎牙让他在人群里独树一帜。

“说好的跟我,你该不会是想反悔吧?”他问。

“没有,太黑了,我看不清脸,你应该也是,怎么确定是我的?”伊利西亚默认他跟猫儿似的在自己身边转来转去,伏上肩头也由他去了。

少年懒洋洋的顺了一缕伊利西亚耳畔的银白发丝,一边玩一边说,“当然是因为,你最不像人呀。”

看到伊利西亚不爽的挑了下眉,他又补充道:“别生气,我没有恶意,我的意思是,你身上的气息。”

气息?伊利西亚意识到了不对劲,他侧过头,对上了少年漆黑而诡谲的瞳孔。

“跟我走吧。”他轻轻说。

伊利西亚短暂的生出了别无选择的感觉,哪怕他并不知道缘由,过了半晌,他收回视线,去找墨逆拿了钥匙。

“一楼912,你选的不错嘛,我也懒得爬楼。”少年接过钥匙,开心的掂了掂,“走吧。”

伊利西亚晃了晃脑袋,刚刚那种被掣肘的无奈似乎消失了,他跟了几步,却又停了下来。

“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少年回过头,如果伊利西亚能看到自己的表情,应该就记得此时眼前人思衬的模样和曾经自己说出伊利西亚这几个字时出奇的一致。

“我叫谢慈尘,在尘世中也要永怀慈悲的意思。”

“哦,你这个名字不是根据实际起的吧。”

听到这句话,谢慈尘猛地扭过头,伊利西亚这才发现他的浅棕色瞳孔下和自己一样有微弱的光芒,一红一金,像荧荧鬼火,只不过自己是一直有,他的似乎要特定情况。

比如触怒他。

“你什么意思?”谢慈尘挑衅的看着他。

“这个名字和你并不般配,所以与其说是根据你的样子取的,我更感觉这是一个祝福和希望,仅此而已。”伊利西亚坦然地说。

“希望和祝福吗,那也是,我的确谈不上什么慈悲的人。”谈话间他们到了912的门口,这里是一楼的尽头,但是并没像一般酒店那样镶嵌窗户,显得格外沉闷。

“全体广播,全体广播,请各位注意。”

两人刚在床铺坐下就听到了近乎响彻房间的通告,“吵死了。”伊利西亚听到谢慈尘小声嘀咕。

“每日三餐的分发时间在早上八点,中午十二点,晚上五点半,食堂位置在负一层,持续时间为五分钟,超过时间停止供应,请各位注意。”

伊利西亚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此时五点二十一。

“怎么?你很饿吗?”谢慈尘顺着他的目光,他双手支在身后,很悠哉的姿态。

“这是正常饭点。”伊利西亚本体是一个影子,吃不吃饭的确不重要,但是从他们上车到现在已经近乎一整天,不吃点东西会被怀疑吧。

“我跟你打个赌怎么样?”谢慈尘笑眯眯的看向他。“就赌哪怕我们不去食堂,饭也会送到我们房间。”

出人意料的是,伊利西亚什么也没回答,他突兀的站起身,白皙冰冷的手扯了扯谢慈尘的脸颊。

“?”

“你干什么?”他这么问但是也并未挣开伊利西亚。

“没什么,听你说的这个赌约,你不是第一次参加这个游戏吧?你也不在来这的车上,我很好奇,你是内部人员,还是另有办法。”

“我就知道我的眼光不会有错,也许我可以换个自我介绍。”谢慈尘猛然凑近,他的面容在这一刻充满了攻击性和兽性。

“我的代号1259,也就是人类口中的,药剂师。”

伊利西亚微不可查的后倾被他察觉,谢慈尘见状无所谓的笑了笑。

“你躲什么?你难道就是人了吗?你刚刚捏我的脸,是想确定我是不是皮套吧?”

“你怎么猜到的?”伊利西亚的瞳孔微微收缩,他突然就意识到药剂师的恐怖所在了。

“我可以告诉你我的能力,其实很简单,我可以提取死人最后的情绪,怨念也好,快乐也好,悲伤不甘也好并把他们制成药剂,在我没注射药剂前,你可以简单理解人类察觉不到我。”

“因为我是无知无觉的存在。”

这下懂了,合计着原来在车上谢慈尘拍拍他只是为了吓吓他,但他看得到这一点暴露了他非人的身份。

“那你怎么杀人呢?你的能力听上去完全没有杀伤力。”

谢慈尘对此显然很得意,他打开自己银白色的外套,内衬里赫然是装着各色液体的药剂瓶,以及一个极其细微的针管。

“你知道,情绪也可以杀人吗?”他轻声说。

“开心会刺激而死,悲伤会抑郁而终,焦虑会自我放弃,自恋会膨胀爆炸,在我手里所有的情绪都可以被发挥到极致,也就是死亡的本源。”

“我选择你,是要你帮我干一件事。”他原本直视伊利西亚的眼眸突然移开了,下一刻,房门被敲响,伊利西亚看向挂钟。

五点三十五分。

“还记的我说过的赌吗?”谢慈尘在他耳畔低声问。

见伊利西亚点了点头,谢慈尘的声音开始变得柔和而充满蛊惑性,“在我开门之前,你还有机会选择,赌或者不赌。”

伊利西亚的性格是没有冲动和感性的,如影随形的厄运让他比任何人都更加不近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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