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雾圆上了出租车,她和司机交代了地点,本来想打开手机看看下面还有没有人回复其他内容。

但从上翻到下,却再也没找到这条几条评论。

评论区里大家对钟在的热情不减,甚至已经有人扯到了他初中时经常在哪个车站等车,哪个食堂吃饭,陈雾圆还要联系朋友,就没有再看下去了。

她给朋友发了两条消息说自己快到了,告诉她自己在什么地方下车后就关上手机。

视线转向车窗外,夜幕低垂,路灯沿着街边亮起,霓虹灯闪烁不停。

陈雾圆没刻意了解过钟在的家庭情况,不过年级里开家长会,班上确实只有她和钟在的家长不来。

高一的时候他兼职很忙,脚不沾地,下课就睡,有时候陈雾圆都怀疑上学才是他的副业。

但好像也没听别人说起过他家里的事情。

窗外起风了,冷风吹过树梢,又想起填分班表格时的那个雪天。

当时或许是到了选科阶段,离分班也不远了,钟在站了会,忽然和她搭话。

也就一句,他手在栏杆上搭着,冷风吹得他手骨节发红,雪花落在他手上,又很快融化。

钟在轻声问:“陈雾圆,你的头发为什么是这个颜色?”

过了好几分钟,陈雾圆才说话,和回答其他人的一样:“我外祖母是法国人,可能基因遗传。”

钟在嗯了下,他声音又轻了些,落在陈雾圆的耳朵里莫名多了些坦诚期许:

“我能,碰一下吗?”

碰一下——

你的头发。

陈雾圆当时听懂了。

走廊,天空,地下……整个校园里没有一处不是雪。

但她没有说话。

很久之后,等钟在走了,陈雾圆手放在栏杆上。

雪音簌簌,雪花一层层落在她的手背上,很凉的触感。

……

陷入回忆,陈雾圆收拢下手,似乎还能感觉到当时的低温。

车辆掠过窗外行人和路灯,到约定好的目的地,陈雾圆重新扎了下头发,下了车,到店外等朋友。

*

华灯初上,台球厅正热闹。

赵为带着同学过来玩,钟在给他们找了个台子,宋杰锋第一次见到他同学,穿着件黑色骷髅T,热情地招呼着。

又是点饮料又是上果盘的。

钟在刚让人按照市监局的规定重新整改完,困得不行,留宋杰锋在这,自己上去睡觉。

夏天议这人爱打球,本来想见识一下钟在的球技,闻言赶紧问:“你现在就去睡觉?”

钟在和他不熟,但好歹说客人,嗯了声也算回答了。

旁边宋杰锋倒是说:“他伤口疼,人家医生都让静养,少动,结果今天非要去上课,爱学习。”

几个人也都听见传言了,哦了声,张颖说:“本来我还想叫陈雾圆来的,她说晚上有事,要和朋友吃饭就没来?”

宋杰锋扫了钟在一眼,暗戳戳地问:“陈雾圆,这名字挺好听的,男朋友还是女朋友啊?”

张颖了解一些说:“女生吧,陈雾圆很少和男生说话。”

宋杰锋又瞥了钟在一眼。

另外一位女生说:“也不是吧,高一的时候她不是有时候会发那个谁吗?”

关于这些的记忆过于久远,女生思考了一会,说:“什么老师,给她写过题目解析,陈雾圆就发过这一个。”

高一上学期的事情,张颖还没听说过这个人,问:“男生吗?”

“对啊,不过不知道是谁,她也没说过。”

宋杰锋走过去,撞了下钟在的手臂。

钟在“嘶”了一声:“看着点,没长眼吗?”

宋杰锋:“……”

宋杰锋:“你他妈伤的不是左手吗?”

钟在实在困,也没兴趣听他们在这里说话,转身朝门外走,刚开门,门口闪过一个苗条的身影。

长卷发,天蓝色露肩毛衣搭配短裙,肩膀处皮肤细腻。

笑意盈盈,化了淡妆,迎着钟在叫了声“钟哥。”

声音也甜。

里面几位学生没见过这种场景,也没声了,伸长脖子往门口看。

钟在被她堵着,往后看了眼,不咸不淡地提醒:“你前男友来了。”

天蓝色毛衣笑容停滞,不耐烦地退后一步,朝门口看。

但回头,身后走廊空荡,就几个男生刚出包间。

回过正要说话,钟在早走了。

宋杰锋递给她一个果盘:“来一个吧,人搞不到手,吃个葡萄也不错,这盘免费给你,不用谢。”

天蓝色毛衣狠狠瞪了他一眼,顺便还白了眼夏天议这个没眼色,正在笑的人。

钟在找了房间睡觉,刚躺下,宋杰锋进来了。

他进来拿打火机,嘴上唠叨没完:“她们说的那个写题的老师是谁啊,你不知道?”

钟在连话都没搭。

宋杰锋拿了盒打火机,还差两个,过来在他外套口袋里摸,说:“你为了人家被打成这样,不和她说一声,没声没息地就过去了?”

钟在从左边口袋掏出打火机扔给他:“你没完了?”

他脸上蒙了件衣服,睁开眼,日光灯透过外套,光线朦胧。

想起医院里,陈雾圆站得笔直的身影,漂亮矜贵,和周围格格不入。

钟在又闭上眼,准备睡觉,说:“不是一路人。”

“不是一路人你考什么高中?”

宋杰锋都走到门口了,关门前恨铁不成钢地说:“看看你,一副完蛋样。”

*

吃完饭正好八点半,陈雾圆又陪着朋友逛了会,

到家十点多,洗漱完就打算睡了。

刚躺下,何惜文给她发消息,大意说过两天有几份礼品寄到家,让陈雾圆签收。

快到过年了,又到了该送礼的时候了。

陈雾圆说了句好。

何惜文可能在工作,回复得也快:“一份从德州发的快递,是给你楚叔叔家的,到了你送过去。”

以前也经常这样,他们不在,陈雾圆就负责部分签收,送礼。

陈雾圆揉了下太阳穴,也不想多说,回答道:【好】

何惜文又说了句

【我过几天就回去,照顾好自己。】

有时候,何惜文也挺懂礼貌的,对陈雾圆总不缺关心的话,不管真的还是假的,反正表面上过得去。

陈雾圆熟练地回复好,就放下手机。

何净秋说的那份快递后天下午才送过来,陈雾圆对照清单挑了要送的东西出来,剩下的放进冰箱。

特意等到晚上七点多吃过晚饭的点才给楚榆星的母亲打了电话,说有些礼物要送过去。

楚榆星的母亲姓赵,连忙说好,让她到了摁门铃。

她温和地说:“要不要让叔叔去接你呀,刚好我们星星也在家,让她跟着一起去吧。”

陈雾圆说:“不用了阿姨,我马上就到。”

聊了一会,陈雾圆进了小区摁门铃,开门的是赵阿姨。

连忙接了礼物,招呼她进来坐。

回头叫:“星星,星星,看看谁来了?”

待会还有一个快递要签收,陈雾圆说道:“不用了,阿姨,我一会还要回家签收快递。”

正说着,楚榆星出来了。

她穿了一件淡黄色的居家睡衣,脸上带着妆,抱着一只白色的贵宾犬。

小狗的耳朵上戴着粉色的蝴蝶结。

小狗叫团团,见到陈雾圆叫得很欢,摇着尾巴要上前,楚榆星把它放下来,西西跑到陈雾圆腿边蹭着,陈雾圆蹲下来抚摸它。

楚榆星在玄关处看了会,说:“它就是养不熟,见你比见我还亲。”

陈雾圆挠了下小狗的下巴,说:“可能好久没见我,团团亲人。”

过了会,楚榆星过来也蹲下来,问:“你放假了吗,我听说你们普高生在安排帮扶?”

“放了,”陈雾圆点点头:“昨天刚结束。”

楚榆星说:“我还担心你没有时间呢,过几天我生日,大家一起出来玩。”

楚榆星一直过农历生日,离春节还有三天的时候。

陈雾圆点点头,说好,问道:“你想要什么礼物?”

一般楚榆星的生日,陈雾圆都是直接问她要什么再送的。

楚榆星摸着团团,好一会说:“今年不知道要什么,你随便送吧。”

陈雾圆点点头,也没聊几句,陈雾圆站起身要道别。

楚榆星抱着西西站起来送她,忽然叫她:“圆圆,我还能给你发消息吗?”

陈雾圆转身,看她一眼,说:“嗯,当然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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