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齿划破了舌尖,血腥味在口中蔓延。

黎晚紧紧闭着眼睛,羞耻的异物感让眼泪大量涌出。

她把柔细的脖颈扬起更高,拼命避开男人也骤然一重的滚烫呼吸。

然而,转瞬,男人的气息却凝滞了一般。

即使黎晚闭着眼睛,也能感受到他视线中的震惊,与杀意。

“唔,唔。”

那长指似也带着杀意,在暖巷中猛然深探,而后竟不死心转了几圈。

“呜呜。”

呜咽声变成哭声,她终于把腰带挣脱掉,随即张口,死死的咬在男人侧颈。

牙齿刺破男人的肌肤,血液流入她的口腔。

男人闷哼一声,终于将长指撤出。

就在黎晚以为酷刑结束了,男人的手却用力掐上她的脖子。

他的手又热又大,只要微微用力,就能直接捏断她的细脖。

黎晚脸色涨红,不明白疯男人为何想要杀了她,她也说不出话,只能又怒又惊的瞪着他。

男人抹了一把侧颈的血,手掌用力,冷漠的看着身下女人呼吸越来越困难。

就在女人额上的青筋都突起时,他才松开了手。

“大家闺秀?尚书嫡女?呵!”

他不屑冷哼,薄唇凑到黎晚耳边,淡声说了两字。

而后从女人身上起来,随手扯过女人的丝帕,擦了擦手指。

片刻后,黎晚恢复了呼吸,虚弱的从罗汉床上坐起。

裙摆下的里裤已被撕碎,她只能拉过斗篷,死死裹住身体,抬眸,看向男人的目光满是恨意。

男人坐在桌边的圆凳上,对她的视线轻蔑一笑。

“行了,别摆出贞洁烈女的模样,既然有人不惜把他的女人送给本官,本官接着便是。”

他看着黎晚,语气挑衅:“我倒要看看,你们究竟想从我这儿拿什么?还有,你们有没有本事拿到。”

黎晚简直烦透了他说这些她听不懂的话,狠狠道:“谢岐,我之前还以为你是个好人,是个……勇将,现在看,不过是一奸臣,无赖,登徒子罢了。”

“你以为我真的想给你做妻做妾?呵,可笑,若不是被逼无奈,我真恨不得咬穿你的脖子。”

谢岐睨她一眼,“彼此彼此。”

黎晚抹干脸上的泪痕,“好,既然你有你的谋算,我有我的无奈,那你我便说好,你若能救我父亲,我就立即给你当小妾。”

“至于入了你宁远侯府,你愿意给我住柴房也好,每日馒头冷饭也好,还是你再纳十个八个也好,我绝不多说一句话,成吗?”

谢岐挑眉,“我记得你刚来时,只说要知晓你父亲的状况,怎么这会儿,却让本官去救他?”

他眸光下移,落在黎晚蜷成一团的身上,“难不成你是觉得我稍稍碰你一下,你便有了要挟资本?”

“你……”黎晚恨的攥紧斗篷,努力让自己保持着冷静,好与这个狗男人周旋。

“我父亲官职保住,谢大人纳我才有价值,不是吗?”

谢岐不以为然道:“相比你父亲,其实对我最有用的是另一人。”

黎晚一怔,脱口:“谁?”

谢岐勾唇,眸色却更暗,冷声道:“野男人。”

见黎晚还要开口,谢岐抬手止住她,“闭嘴,本官不想再与你浪费时间,你父亲的事本官自会处理,至于你。”

他厌恶的扫她一眼,“回去准备,半月后入宁远侯府。”

话落,不待黎晚反应,他便摔门而去。

屋内恢复寂静。

黎晚不争气的又落了眼泪,虽然这具身体是江非晚的,可所有感觉,所有情绪都是她亲身体会的。

一个女子被男人如此对待,谁又能忍住羞耻不崩溃。

那谢岐看着人模狗样的,内里竟如此无耻,可偏偏,她还得去当他小妾。

黎晚心堵的用力砸了几下自己的腿,暗暗发誓:等她回牛田村之前,一定要让谢岐加倍尝尝她今日的屈辱!

“姑娘。”

秀禾推门进来,看到榻上的黎晚,吓的楞在原地。

“怎么回事?是谁……?”

秀禾抖着手把黎晚扶起,看到姑娘的衣裤时,彻底慌了神:“奴婢该死,怎么能让您一个人来这种地方,如今可怎么办?”

黎晚握了握她的手,“冷静,咱们回府再说。”

秀禾使劲点头,用斗篷将黎晚全身裹住,为她戴上帏帽,最后,恐被人发现,还仔细将榻上的腰带和布料碎屑藏入怀中带走。

回到江府,邹氏顾不得注意黎晚的模样,只问谢岐是否告知了老爷的情况。

黎晚实在太累,便直接告诉她,谢岐答应会帮父亲。

邹氏一听,放心大半,道:“看来谢大人果真对你有情。”

她偷偷看黎晚一眼,“其实像谢大人这样优越的男子,给他做妾也不是不……。”

“母亲。”黎晚面无表情的看着邹氏,“女儿同意去宁远侯府为妾,谢大人说,半月后迎我入府。”

邹氏眼睛一瞬瞪大,“可是,你父亲还不知道此事,且你一嫡女,咱们江家亦会遭人耻笑。”

黎晚不想再听她虚情假意的话,只道累了,便回了长福苑。

秀禾伺候完黎晚沐浴更衣,小心问道:“姑娘,那人,可是谢大人?”

见黎晚点头,秀禾悲愤不已,“他是不是强迫与您,之后又以此要挟让您做妾?”

黎晚靠在床榻上,道:“不是,是为了父亲和其他事。“

秀禾一听更加心疼姑娘,转瞬,却想到了极其重要的一件事。

她低声对黎晚说:“奴婢一会儿悄悄出府,寻个远处的大夫给您抓药,您先别睡,奴婢听说,那药越早喝越稳妥。”

黎晚抬头,不解:“什么药?”

秀禾声音更低,“避子药。”

黎晚知道她是误会了,耐心解释:“不用,他并未做那事。”

秀禾闻言立即转悲为喜,“太好了,奴婢听院里的婆子说,若女子出嫁前不是完璧,就算是那夫君造成的,以后在婆家也会艰难。”

秀珠进屋,刚好听到最后一词,便问:“什么艰难?”

秀禾瞪她一眼,拉她出了屋,让姑娘好好休息。

黎晚没有睡,一方面是担忧父亲和阿弟,另一方面却在想着今日谢岐的举动。

他今日为何要对她那样?

非礼?满足私欲?可他又没做其他。

而且当他掐住她脖子的时候,她明确感觉到了他的杀意。

还有他在她耳边骂的那两字:贱人。

他非礼了她,骂了她,又立即要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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