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桃和邹巡坐在酒吧靠窗的座位。季桃摆一杯漂亮的酒在跟前,偶尔才浅浅啜一口,她不爱喝酒,只想和邹巡聊天,或者刷手机。

她想玩手机随时就玩,不想玩时邹巡也不能玩——虽然他不是玩,是看《NaturePhysics》,“在那儿装”——要是不肯接受不平等条约,算什么男朋友?

期间,邹巡接了个电话,告诉对方酒吧名字“欢乐时光”。

季桃诧异道:“谁要来?”

“我订了几支花让人送来。”

“什么花?”

“你喜欢的,一会儿看见就知道了。”

“还订了花,送到这儿?”季桃有几分警觉。

“送到哪儿不是送。你不是说早上起来看见鲜花会高兴?”

对,前几天她跟邹巡说过,准备从网上买包月的鲜花,还没开始订呢。

季桃从椅子上跳起来:“我自己去拿。”

“别跑远了,我看不见。”

季桃离开不久,袁楚欣在邹巡对面坐下。邹巡抬头:“这里有人。”

“我就几句话。”袁楚欣冷冰冰说。

“那请你快讲,我女朋友马上回来。”邹巡向窗外望去,嘴边露着微笑。

袁楚欣顺着瞟一眼,不明所以,急速道:“你知不知道那回演话剧,本来不该季桃演,因为她找了一个赞助关系,才让她上的。”

邹巡这才收回目光,凉飕飕看她说:“我知道本来就该她演,而且她也演得好。——赞助人很高兴吧?”

袁楚欣瞪着邹巡:“你知道她怎么找到那个关系的?”

“她没找关系。”

“你什么都不知道。”袁楚欣嘲弄地说。

“我不关心无聊的事,请你不必费心了。”

“你女朋友的事都不关心?”

“关心。”邹巡认真地说,“我不希望季桃不高兴,这个第一重要。”

袁楚欣脸绷得生硬:“你小心点儿,别让她把你骗了。我们实在看不过,廖澍晴……”

“你还有事吗?”邹巡打断她。

远远地,季桃看见一个人抱着只很大的纸箱走来。她迎上去,向小哥左右瞧瞧。“季小姐?”对方停下,打开纸箱,拿出一大捧花束递给季桃。“祝你快乐!”他说。

简直像做梦一样。季桃低头去看她最喜欢的芍药花,花瓣才微微开启,霓虹灯映照下,拳头大的骨朵显出晨曦般的粉色。好大的一捧,沉甸甸的。

她抱着花,想朝邹巡扬扬手,不知他看不看得到。一眼却瞥见个旗袍美人腰肢软软一拧,在自己座位坐下,不是袁楚欣是谁?

袁楚欣一副婷婷袅袅的身材,一张略带古典气质的脸,很知道怎么用旗袍凸显优势,这下又换了件鹅黄格子的。鹅黄,格子,别人穿可能是灾难,可在袁楚欣身上,无论是色彩在淡雅和娇艳间的参差,还是线条由弯曲向笔直的过渡,都如一副漂亮的水彩画一般。

不过,画也好人也好,若只有漂亮,就脱不了匠气,季桃苛刻地想。但袁楚欣确实漂亮,苛刻完,季桃还是忍不住送四个字——我见犹怜。

怜不怜再说吧,看见她,季桃并不惊讶。今天下午遇到时,袁楚欣从桥上走下来,漫不经心向邹巡撩了一眼,季桃正好瞧见了,连她眼中细微一点神情变化都瞧得清楚。

季桃可太明白袁楚欣神情的含义和变化的缘由了。当初,她在宿舍楼下看见邹巡,也就是一眼。一眼,该看到的都能看到。当然,并不是说袁楚欣看到与欣赏的和自己一样,但一个英俊挺拔的男生,落在大多数女生眼里,所激起的感想大差不差。

怎么了,发现自己男朋友太磕碜,就来和别人男朋友搭讪?不过季桃一点儿都不担心,她干脆不着急过去,又转过身,把一个漫不经心的背影丢给他们。

她低头数了数芍药花,正好是二十三支,二十三岁生日。

再数一遍,扭头一看,袁楚欣还没走。季桃大步走进酒吧。

“你还有事吗?我女朋友回来了,没事的话请你让一下。”邹巡说。

袁楚欣转头,看见眼前一大束花,愣了一愣,抬起眼睛,又看见一张笑脸。

“好看吧?”

季桃穿着件白底红色大花的短连衣裙,怀里抱着一大束粉红的花。袁楚欣没想到,季桃竟然能力压,和花朵比起来,她的笑更引人注目。

袁楚欣掉开目光:“好看有什么了不起。廖澍晴比你甜。”说完,扭身走了。

“她说什么?我没听错吧。”季桃真没猜到是替廖澍晴牵线。

“没听错。她说错了。”邹巡说。

季桃扭头望一眼:“那快走吧。”

“干什么?”

“追她们呀,人家都要走了,来不及了。”季桃故意做出夸张的表情。她才不怕,真正的美女就敢把脸拉得长长的,把眉毛皱得紧紧的,就敢不表情管理。“快去追你的台北小甜豆去。”

“小模样。”邹巡凑近她,“什么甜豆糖球?我只知道我的水蜜桃。”

“谁说你的呀?”季桃甩开他伸过来的手,“你不是一向有风度吗,哪能把人家晾一边呀。”

“风度这个词不是这么用的吧?”邹巡挤挤她嘟着的嘴。

“回去吧。”季桃泄了气般,无精打采地说。

回到他们住的临河的房间,季桃忙着把带来的棉布被单铺在床上,忙着插好花。芍药好像在笑一般,笑得清爽、灿烂。看着花朵,能让人心情变得好点儿。

邹巡看着季桃,看她穿着白底红色大花连衣裙的身影,看她摆弄鲜花。她的脸从一片姹紫嫣红、花团锦簇中明亮出来。

好半天,两人没说话,然后,季桃在床沿坐下,翻出今天的合影照片。照片右边,邹巡面无表情,一副临时凑数的样子,不过,谁关心他了?廖澍晴站在正中,笑得眼睛弯弯的。“你看,人家确实挺甜。”

“我不看,删了吧。”

“为什么删,上面还有我呢,还有你呢,再说你能把别人手机上的也删掉?”季桃放大照片,仔细瞧了瞧,“真的,廖澍晴有点儿那种气质,一看就是高级官员家的大小姐,特权阶级。”

“现在不是民国时期了,用不着那么阶级分明。”邹巡笑道,“这世上只有一个人,我承认她有特权,那就是——”

季桃毫不理会:“人家家里真的挺多钱。别看她穿那么朴素,她戴的项链二三十万呢。”

“那我也不用上她家吃红烧肉。”邹巡不屑道。

“上回我听见了,她家里是家族企业,不知道具体做什么,反正挺大。你没听见吗,家里就她一个公主。她好像有个哥哥,不知道是不是亲的,也可能是堂哥,我看她有意把你招赘进去……”

“季桃!”邹巡喊一声。

季桃眼角都不用朝他瞥就知道真的装的。“我是说她可能有那个想法,又没说你一定要去,你生什么气,伤害你敏感的自尊心了?”

“明明是你故意气我,还不许我生气。你现在气人本事见长了。”邹巡笑着,坐过来兜她肩膀,“就是没那个想法,我也不喜欢她,何况还伤害我自尊心了。你明知道不可能。——也不是完全不可能,你要是愿意我入赘,我会认真考虑,真的。”

“去去。”季桃推开他,站起身。

准备睡觉时,她还是不太高兴。廖澍晴为什么有那个自信,袁楚欣又为什么认为廖澍晴更适合邹巡,甚至敢公然上门挑衅?

手指划出袁楚欣的脸。袁楚欣和邹巡分别站在一排的两端,都是不干己事的模样,袁楚欣的表情甚至比邹巡还疏离,脸板得平平的,一丝笑容也没露,但她确实是个不折不扣的美女。

季桃再把照片调回原大小,心里悄悄把两张臭脸拉到一块,竟然不违和!假如邹巡先碰上袁楚欣……她的不痛快一下翻了十倍。

“你觉得袁楚欣长得好看吗?”邹巡从浴室回来,她假装随意地问,“她是扮成交际花吧,确实挺像……”

“不好看,反正不像陈白露。”邹巡打断她。

“她跟你说这个!”季桃呆住,“你别听袁楚欣……”

“我当然不会听。”

“是她突然冒出来,非要演陈白露。正好我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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