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第 8 章
季家的大船再一次闻名码头,他们兴高采烈的返航,卸了满满一个货舱的海货,渔夫们的脸上洋溢着胜利的笑容,让码头上一时犹豫错过加入大船的好时机的人们非常懊恼。
谁也没想到他们的收成这么好。
当然,海神之子的传言也因此越传越凶,从他们出海的那一天开始就一发不可收拾,甚至经由商贩们一传,隔壁的农村也知道了小渔村出了一个海神之子。
嗷哟那个收成,好的哟,神仙下凡赛。
孙大哥继续负责鱼市的贸易,他为人爽朗,行事正直讲义气,之前四人坐小船的时候就是他在换鱼货,做起鱼市的买卖来也算轻车熟路。
只不过,大船的交易量今非昔比,他们需要组建一支专门的小队来负责市集的交易。
这和季挽林的想法不谋而合,她也认为船队需要一组人员,来打通鱼市的市场,最好是和鱼市的商贩达成合作,形成稳定的供货和收获的贸易关系。
大船早就满足了自给自足,现在应该开一个供货商的路子,等稳定了可以自家出人,向外销售不用借鱼市商贩的手。
那样成本更低,收益更多,船队就变成了一个小企业,在不同的业务领域都同时进行拓展。
在季家的院里,大伙儿围坐在新定的大桌子跟前商量此事,张大哥闻言摇头,他有心帮船队分担,但挑头谈话的事他做不来。
“我木讷,还没有挽娘机灵,老孙我给你打个下手还差不多。”
孙大哥闻言挑眉,他也想到了张大哥时不时的呆愣样,不禁爽朗一笑:“这有什么问题,在船上的时候你多出力就是了!”
他说罢,又看向少年,李常春依旧是那副淡淡的样子,他和小渔娘二人靠着,此时正给季挽林挑鱼刺,孙大哥不禁牙酸,又想起他平日里生人勿近,寡言少语的样子不禁扶额。
少年少女恍然不觉大人们的注视,二人四周像是有一层看不见的薄膜泡泡一样将他们包裹起来,季家爷奶显然是见怪不怪了。
接收到孙大哥需要帮助的目光,季爷爷瞧了他一样,清了清嗓说道:“老孙你不如带着挽娘去,村里的伙计们都着魔一般说挽娘有海神大人的神旨,现在她说话比我这个糟老头好使。”
这话不假,虽然季家爷奶也信奉小渔村的海神,但他们并不觉得小孙女身上有什么神旨,在他们老两口的眼中,小渔娘一直是他们养大的那个小孙女。
但他们架不住村里的传言和小渔村村民的热情,关注一层一层的涌上来,季奶奶一把年纪了,去集市买菜还会被老姐妹们围住话家常。
还有不少给挽娘说亲的,都让季家爷爷奶奶一个激灵统统推掉了。
孙大哥神思一转,觉得季爷爷的提议非常可行,他正要跟挽娘开口说什么,刚把头扭过去就顿住了——
李常春不知道说了什么,气的季挽林张牙舞爪的要去抓他的耳朵,可她刚要伸出手去,就被少年轻而易举的握住了,他将她的小手放回她的腿上,脸上挂着讨好的笑去哄她。
少年一贯清隽的脸上含着笑意,这使他本就越发出色的容貌更加夺目,看起来甚至要比一般女儿家还要精致。
孙大哥默默的闭上了嘴,准备等下一个时机。
唉,他一把年纪儿子都两个了,何苦再看此等牙酸的场景。
真是辛苦他老大哥了。
孙大哥这一等就等了好一会儿,他就眼看着他那个一向不爱说话的小兄弟,对着小渔娘把好话说尽也不觉得烦厌,一会摸摸她的头,一会给人倒杯水。
孙大哥:……
麻了。
终于,饭吃一半了孙大哥开始和季挽林商量这件事,他本身是想借“海神之子”的名义去商会和行会打通关系,小渔娘只肖挂个名就行了。
却没想到小渔娘无论是对商会行会的认知了解还是对鱼市的行情市场都见解独到。
他越聊越觉得投缘,二人的内容也越发深入,直指鱼课和捕捞政策,哪怕是朝廷制定的各项规章制度这些远超百姓生活的内容,小渔娘也能针砭时弊的说道几句。
桌上几人逐渐听不懂二人的对话,只能看着孙大哥的眼睛越来越亮,简直像看到知音一样从双眸中迸发出两道灼热的目光,他的声音越来越高,脸也因为激动而越来越红。
元末小渔村的存续生态,早已被捕鱼制度的僵化、行会制度的异化与鱼课制度的苛暴缠结成一张窒息性的罗网。
渔民以舟为家、以海为田,却在层层制度盘剥下濒临绝境,这些本应规范渔业、保障民生的制度设计,最终沦为加剧社会动荡的催化剂,其弊害直指元末统治的根基朽坏。
这是季挽林前世从课本中学到的。
历史中有言,“管而无效、禁而不止”就是元末时期捕鱼制度的荒诞困境,官府人员短视而无能,渔业生产本就和农业生产一样,需要让大海像农田一样有喘息的时间。
农田尚知道更换农作物恢复土地营养,到了大海上却不管这个道理了。
季挽林喝了一口水,想起史书上元代的渔业发展过程,元代虽曾延续宋代“禁渔期”传统,试图通过划定禁捕区域与时间保护渔业资源,但这一政策在元末已沦为空文。
她说道:“村里前几年收成还尚能果腹,从官府加收鱼课开始便入不敷出,大家为了缴纳鱼课只能扩大捕鱼范围和时期。”
于是小鱼无法长大,大鱼自然越来越少。
竭泽而渔。
这是自取灭亡,却也是被逼无可奈何的必然之举。
官府既无精力巡查辽阔水域,更无心投入资源维护生态,反而因财政枯竭默许甚至纵容过度捕捞。
渔民为缴足鱼课,不得不冒险在鱼类繁殖季下网,连幼鱼也难幸免。
而豪强劣绅则凭借特权垄断优质渔场,他们联合行会采用密网等破坏性工具掠夺资源,最终形成“鱼利渐少”的恶性循环。
这种“只索取不养护”的制度本质,实为对渔业根基的自我摧毁。
豪强官吏以及行会的联合更是作恶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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