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睡一会儿,我去看看外祖父,待到了时辰,我回来接你,咱一块去参宴。”

喂完药,燕宁用自己的手巾帮她擦着遗留在唇边的药物残渍,与人交代说。

“好。”

李蕴如说:“你不用管我,去忙你的罢,这里有舒云在呢,阿母也在,你又在外祖家待过那么长时间,这边都是你的亲人,定是有好多话要说的。”

“嗯。”

他擦拭完,将手巾丢到一旁的矮凳上,扶着人躺下,在她额上亲了亲,道:“那我去了,你好好休息。”

“走吧。”

李蕴如笑着轰人,他一步三回头的走到门外,交代舒云道:“好好照顾公主。”

“奴婢会的。”

燕宁交代完,去旁边的暖阁换了身衣衫,便出了清梧院的门。

崔府极大,以中间的那座看山亭为中心,分东西,两边都是一样的格局,有五个院子,每个院子是三进三出制的,分别有十间屋子,讲究一个十全十美,顺心顺意。

燕宁他们所住的清梧院,和崔老爷子住的和静堂在同一处,数东院落的,不过崔老爷子养病要清静,地方也安排得深,要更往里边些去。

这也是为何崔嫄侍药回来能见两人相处的缘由。

他出门正好与崔婉过来的时候撞开了,二人并没有遇上,人先是带着妹妹燕笙到了崔老爷子那儿去问了安,寒暄过一番后又去见了崔老夫人,最后才去见崔郎主和崔夫人。

崔婉到清梧院并不见燕宁,只有舒云在,她知道自家公主计较眼前这个女郎,也怕人再生出什么事来,没有让其进屋,道主子身子不舒服,歇下了,有什么事可以与她说,待清醒后,她转告。

“也无甚事。”崔婉笑盈盈的说,“便是听说县君舟车劳顿,身子不适,特来看看,既然歇下了,我也就不打扰了。”

人说罢莲步轻移,离开。

舒云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但一时半会儿又说不上来。

李蕴如好些是在一个多时辰后,她喝了药,又安稳的沉沉睡了一觉,恢复了不少的精气神。

想起晚上的家宴,她起身,让舒云唤人来伺候洗沐梳妆。

舒云出去。

不多时三三两两的小女郎端着水鱼贯而入。

崔家有专门洗沐的汤池,不过李蕴如他们是客,自然也不好用,还是用最为传统的方式。

但这也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毕竟在崔家也不会待太久,安安静静过了便好。

只是她想安静,似乎旁人并不作这般想。

她见水放得差不多,移步浴房时却听几个丫头在议论。

“小姐当真是好福气,我看那燕家郎君长得漂亮,跟仙人似的,还温和体贴,实在是少见。”

“说得是呢,不过就是那莅阳县君瞧着不好相与,你看才到崔家,在别人的地盘上呢,还摆着谱,又是装病叫郎君伺候,又是连祖宗婆母都不见的,生怕人不知道郎君宠她,如此没分寸的女郎,只怕小姐嫁过去,要吃她一番苦头。”

“嘿,那县君貌美,郎君沉溺也在情理之中,不过男人嘛,都一样,好的时候能将你宠上天儿去,要星星不给月亮的,生怕慢待了你,一旦热情散去呀,也不过尔尔罢,她莅阳县君就算姿容艳绝,可以色侍人,又能得几时好,咱们女郎论容色不输她,又是氏族贵女,还能比不得她,而且我们女郎嫁过去是要做主母的,才不用操心这些。”

“说得是,这世上哪有不偷腥的猫儿啊,要真不偷腥儿,也不会那么急着都还没成亲呢,就跟女郎成了好事……”

说到这儿,几个人像是讲到了什么有趣的笑话一般,对视一眼,滋滋笑起来。

“简直大胆!”

李蕴如气得牙咧咧,作势要上去教她们规矩,舒云拦住她,当作不知道,若无其事的进去,并让她们出去。

“这些个人胡说八道什么!还有你,你干嘛要拦着我!”

李蕴如想起她们的话就心中莫名一股火气,这些世家一向道她没规矩,呵,可自己教出来的仆婢呢,又规矩到哪里去!

多嘴多舌,乱嚼舌根!

舒云道:“公主恕罪!”

她解释自己这么做的缘由,“如今咱们是在崔家,人家的地界儿上,要是闹起来,难免公主要吃亏的,而且……”

她顿了顿,又道:“崔家向来以治家严谨著称,何以底下人会这般没规矩,初来乍到就对客人如此怠慢,会否有人从中作梗……”

这做过丫头伺候人的都知道,除非有主人家的授意,否则是不敢在府内多说些什么的,便是要吐槽,发泄一下情绪,那也是回了自己屋,关起门来说,像她们这样在客人的屋舍里,还说得这般大声,好像生怕别人听不见似的……多少有点鬼。

“你是说有人想让我知道,有人想让我闹起来。”

也对。

这样正好趁机坐实她粗鄙无礼,难当嫡妻之责。

好险恶的一番心思!

差点她就中计了。

“郎君对公主如何,公主心中当有几分数,不可为她人言轻易先乱了分寸呀。”舒云说。

“嗯,我知道了。”

她不确定她们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可她确定燕宁待自己的一切,是真心实意的。

爱这种东西,纵使嘴上不说,可在其中的人是能感受得到的。

只是心里头,她不否认,还有疙瘩存在。

燕宁真的跟崔婉……

她又想到了自己初回去之时,新来的丫头说过的话……

不过这也只是臆测罢,待燕宁回来,她问问再说。

他们之间……应当不该有秘密。

她能判断得出来,他说的是真话或假话。

然而李蕴如还没等到燕宁归来,倒是先在这崔家碰上了一个不速之客。

是当日在上京燕家被崔氏邀请而来,又闯到静水轩辱她的人。

“又见面了公主,不对,现在该称呼您为县君了。”

“是你。”

看到他,李蕴如心中便不由生出一阵恶感,说话也没好气的。

男人纠正道:“县君或许该唤我一声二舅舅,毕竟不久之后,阿婉就会嫁进燕家,县君既然是三郎的人,当跟阿婉和三郎一样唤我。”

“我呸!”

“做你们的春秋大梦!”

李蕴如啐了他一口,恶狠道:“想嫁也不看看,郎君是否会同意,人家不要还这般上赶着,怎么,是崔家没落了吗,到了需要用女郎来逐利的地步!”

崔二叔被骂得脸红脖子粗,恨恨道:“真好个泼辣的女郎,确实有几分意思,怪不得长君那小子喜欢呢,不过再喜欢又如何,婚姻大事,向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燕郎主和主母答应,你们还能反对不成!”

他说道:“县君难不成不知道,此番燕家到清河,便是为了聘妻之事,那礼都下了,主人翁都来了,怎还会由着你等胡来!”

“你胡说!”

李蕴如本就对方才的事还有疙瘩,又听人这般说,新仇旧怨使得暴脾气的人再也忍不住,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脑海中翻涌着,最后也顾不得理智,直接抬手一巴掌扇了过去。

小辈动长辈,那可是件大逆不道的事儿,崔二叔被这么打一遭也气不过,大喊起来,不多时,清梧院外的廊头下就集满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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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宁在前厅,一番客套寒暄过,正欲与崔郎主言明自己跟崔婉这桩双方长辈默认下的亲事当取消,叫崔婉再寻良人的事,方开了个口,就见外间仆婢急匆匆的跑进来,上气不接下气的禀告,道:“莅阳县君,莅阳县君和二爷闹起来了!”

崔郎主立时脸色暗下来,同屋其他人神色也不好看,只有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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