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然不顾沈弈出的感受,陶望岳当真在实诚实意地帮姜如意分析。

姜如意瞬间会意,道:“陶先生,按你这样说,我应该怎么做呢?”

陶望岳瞧见幕外迟疑上前的胡掌柜,一边起身,一边道:“我不知道。”

轻踢了一脚旁边的李赢,示意外间的胡掌柜,她继续道:“只是瞧见茶园外,他愿为你差人来解围,方才,待你也不错。”

姜如意面色一红,偷偷看了一眼神情铁青的沈弈出,道:“陶先生的意思,沈公子对我…”

李赢不情不愿地站了起来,截断了她的话,打消了她的‘胡思乱想’,道:“弈出代师掌院时,便是如此关照门内小孩。”

“陶望岳,你这般帮外人拆自家人的台,是要置弈出于何地啊?!”

末了,他似在嫉妒,嘟囔道:“也就你不怕他恼。”

陶望岳眉尾一挑,道:“焉知我不是在帮他?”

端正身姿,她肃然道:“如意将是个不错的学生。”

“为她师,他亦会收获不少。”

“老师设的难题,说不定也能就此解了。”

李赢气哼哼道:“胡说八道!”

两人吵得火热,沈弈出却是一句未接。

陶望岳也不怒,一边朝外走去,一边道:“本人就在这里,我说的有没有问题,他自己会分辨。”

“替他多操这份心,我不过也是想力求公正,保证日后不会得他一个胜之不武的口实…”

回头瞪了一眼李赢,她道:“你若眼神没问题,就快些随胡掌柜去瞧瞧,看看可是能出发了。”

他们打的什么哑谜,姜如意看不懂,但见沈弈出没有反驳,局势亦是偏袒着她,于是,从头到尾,她便安静地听着,探着双眼,观察着沈弈出的一举一动。

那厢,李赢一怔,瞧了眼沉思在原地的沈弈出,摇了摇头,随即跟了上去。

他招了胡掌柜相随,冲陶望岳嗫嚅道:“我是商队的领头,你一女子跟出来干什么?”

陶望岳抬头望了一眼远处山头尖上的红日,道:“你办事马虎,我不放心。”

李赢:“…”

难得的,一字不言,他紧紧地把嘴闭上了。

二人走后,幕下来了两三名小厮收拾东西,姜如意同沈弈出被迫站到了一起。

相隔一臂距,气氛静谧得可怕。

窘迫地笑了笑,姜如意大起胆子主动道:“沈公子…你真的是把我当小孩了吗??”

“我今年已经十七了。”

“可议婚,可嫁娶。”

“不是幼童了。”

“只是叔父不管我而已…我也尚无银钱做嫁妆…”

沈弈出眉头一沉,解释道:“是手稿。”

瞧得姜如意一脸懵懵的样子,他继续道:“为人师,观其人,只辨笔下墨迹。”

姜如意喃喃道:“为人师…”

猛地惊醒,她道:“沈公子是说往日送去的那些手稿吗?”

略有伤心,她盯着蜷了又蜷的十指,继续道:“原来,我的字,看起来像稚童的手笔啊…”

“可我已经写得很认真了。”

沈弈出浅叹一声,安慰道:“落笔虽稚嫩,却坚定有余,毫无杂念。”

姜如意抬头,道:“那我还有得教?”

沈弈出点点头。

姜如意自言自语道:“京城文人聚集,墨定生盛名在外,你这老师,我不求来,就是我自己犯蠢了。”

沈弈出拒绝道:“我不收…”

姜如意就像是没听见这三个字,一阵加油打气后,目光追了过去,执意道:“请你做我老师吧。”

沈弈出道:“我没空。”

姜如意道:“陶先生都说了,为我师,亦会有收获。”

“你那么厉害,应该很难再有突破了吧?”

沈弈出肃声道:“姜如意。”

姜如意揖了一礼,先赔了罪,再接着道:“姜愿脸皮厚,你是知道的…”

“我能日日登李府门,也会时时求你收下我。”

“我不想扰你清净…”

“你做我老师吧。”

她最后一句语缓缓恳求出口之时,沈弈出的一句“随你”,相伴而出。

显然,沈弈出这话,“随”的是前面两句。

听得两言相撞,又是如此巧合,二人纷纷一愣。

姜如意率先反应过来,笑着答道:“老师说什么就是什么。”

“随我便随我吧。”

提起裙裾,深深见了一礼,她道:“姜愿多谢老师不弃。”

沈弈出双唇一僵,沉下的眉头拧在了一块,视线暗了又暗,终是一句话没说,摔袖离去。

那方,李赢同胡掌柜已经安排好了启程事宜,姜如意追沈弈出而去的时候,二人没来得及多说两句,便一人坐上了马车,一人骑上了马,向湖州州城出发。

商队似乎在赶时间,夜里并没有停下休息,一路执火前行,赶在了次日清晨到了湖州。

姜如意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掀帘走下马车。

车队最前方,沈弈出和李赢正同李府的管事说着事。

胡掌柜已经拿了她那轻轻巧巧的大包袱走过来,道:“如意娘子,你这里面装的什么?”

“先前在茶园便想问,怎么提在手里轻得很,却又啷啷框框?”

姜如意伸出双手,道:“是不可说。”

胡掌柜道:“不可说?”

“什么不可说?”

正下马车的陶望岳刚好听见了胡掌柜的话,自然地问出了口。

姜如意一顿,迎上陶望岳审度的眼神,她无奈侧身,指了指自己的包袱,道:“回陶先生的话,这就是不可说。”

陶望岳眼眸一凝,道:“你的?”

姜如意点点头。

陶望岳的一只手,应她动作,已然按在了包袱上。

沉吟片刻,陶望岳收回手,道:“沈弈出双目毒辣。”

“你若诚心拜师,这点小把戏,便不要使了。”

姜如意愕然,心中虽有犹豫,却是听话地道:“我知道了。”

陶望岳微一颔首,道:“我非主家,就不留你了。”

“赶了一夜的路,在茶园便没有休息好,我需进去洗漱了。”

姜如意退后一步,让出了入府的路,道:“陶先生,请。”

陶望岳再盯了那包袱一眼,摇了摇头,便随赶来的家仆,向李府大门走去。

胡掌柜尴尬地递去手中的包袱,道:“如意娘子,你的东西…”

姜如意一顿,撤回手,瞥见商队后忙碌卸货的小厮,道:“胡掌柜,我想请你帮一个忙。”

胡掌柜疑惑地“嗯?”了一声,便听见她道:“我此番出行太着急,觅了好些上等兽毛,没有箱子装盛,怕是没等拿回善琏镇,在这闷热潮湿的气候里,多半就会被毁了。”

终是在她身上又再见到了商人气息,胡掌柜苦涩一笑,道:“如意娘子有何事,直言便可。”

姜如意道:“我想借四口用来装纳宣纸的实木箱。”

“明日…最晚后日,我会还回来,不叫你为难。”

胡掌柜笑容松了一分,道:“如意娘子随我来吧。”

须臾,二人便绕到了商队货车车尾。

沈弈出和李赢与管事交待妥所有事宜后,回身寻那本该在马车旁站着的两名女子身影,却是一位也不在。

并行向车队后方走去,一名从府内疾走出来的家仆,到二人跟前低语了一句,随即,李赢遣退了家仆,道:“你说你赶这么急回来干什么,她两女儿身,怎能吃得消。”

沈弈出从袖中拿出一封信,递给了李赢道:“陶望岳送来的,你看看。”

李赢打开信,仔细将里面的内容读了一遍,道:“老师要我们月底去城外的冷寺授学?”

“为什么?”

“这冷寺在寒山,环境极端,庙中也无多少高僧,这…老师是生的什么心啊…”

冷寺坐落在寒山山顶,因常年浴在冰雪中,所以得了这么一个相应的名字。

且不光有这么一个应景的名字,此寺此山,又高又深,出入一次,非得磨掉人半身皮,不怪李赢得了这消息,要连连叫苦。

沈弈出面上没有一丝对寒山冷寺的畏惧,缓缓道:“寺中的德善老法师,在祖父未登文首时,在京城的庙中结伴过一段时间。”

“据祖父所说,德善师父最善修心,也最喜修心。”

细细想着,他思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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