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百米要爬的钟杳到家之后瘫在床上,手指头都不想抬,“晓晓,你能不能出来,帮我倒杯水,再帮我捏捏肩膀捏捏腿。”

晓晓的声音无语极了,“杳杳,这边不建议你做白日梦呢,不现实。”

钟杳突然想到什么,直挺挺地坐了起来,手一挥,好多小纸人出现在床铺上。

钟杳在脑海里飞快的搜索咒语,然后掐诀。

纸人突然动了起来。

有帮钟杳去倒水的,有给钟杳按摩的。

钟杳眯上眼睛舒服的躺在床上。

晓晓惊呆了。

完全惊呆了。

目瞪口呆的那种。

这这这,这熊孩子,……什么时候学的这些?

“好舒服啊!”

钟杳又一次有了学习的动力。

要是以后可以点石成金了,那该多好啊。

晓晓发现了,也亏得以前的教育环境不允许,要是一个不小心,这孩子指定得长歪。

钟杳被伺候舒服了,才问霸凌她的女生的事,“你确定我们能分在一个班?”

晓晓:“确定以及肯定。”

钟杳摩挲的下巴,长睫垂下,“晓晓,你说起她的时候,我突然想到了好多事情。你要是不说,我差点都要忘了这么一号人。”

“她之前那么伤害你,你不生气吗?”晓晓不太理解,这孩子看着也没那么大度啊。

“生气啊,可生气了。”钟杳翻了个身,从床上起来,拉开窗帘,外面的天都黑了。

钟杳勾唇,唇边缓缓绽出一抹不明的笑,“这个时间,多适合出门。”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

晓晓:“?”

晚上有些凉,钟杳在短袖外面加了一件外套,头发散开披着,头上戴了一个鸭舌帽,又从柜子里翻出来一个口罩戴上。

自从钟杳用了云殇教她的口诀,晓晓就不知道钟杳心底的想法了。这会儿看钟杳这身打扮,晓晓浑身的毛都要炸起来了,“杳、杳杳,你冷静。”

钟杳把外套拉链拉上,关门落锁,“我很冷静啊,你怎么还结巴了。”

晓晓很气,它坚定的认为杳杳是被那老头教坏的。

可恶,它打不过。

钟杳跟着纸鹤的指引,七拐八拐进了一条小巷,巷子里灯光幽暗,老旧的灯泡一闪一闪的,像是下一秒就要破掉。

忽然,钟杳脚步一顿,等看清眼前的东西,猛地捂住嘴巴,把尖叫声压下去,“晓、晓、晓晓,那是什么东西,是什么东西?”

晓晓慢悠悠地说:“你不是猜到了,还能是什么东西。”

钟杳想晕,但是太过清醒反而晕不了。

她想闪身进空间,可是这样显得很怂。

对,空间,她有符啊,有老多符了。

钟杳随意找出一张符咒朝面前的丑东西丢过去。

鬼:?

这人不讲武德。

钟杳见那个丑东西定住了,还是觉得很伤害眼睛,“你、变回去。”

鬼:“你没人性。”

钟杳晃了晃手里的符咒。

鬼:没人性。

见他变回去,钟杳这才发现这个鬼的长相倒也清秀。

钟杳双手环抱,淡声道:“姓名,年龄,死因。”

鬼:?

“我叫谢远默,20岁,死因……不知道。”

钟杳蹙眉,“那你还记得死多久了吗?”

谢远默摇头。

钟杳摆摆手,“你走吧,以后别吓人了。”

谢远默吹气,试图吹走他脑门上的符纸。

这年头,做鬼也太难了。

钟杳盯着他看了两秒,忽然眼眸一亮,“这样吧,你先别走,帮我一个小忙。”

谢远默:???

无良人类,连鬼都奴役。

谢远默想反抗,但谢远默不敢,谢远默乖乖跟在钟杳身后,鬼脸上满是委屈。

钟杳跟着纸鹤,找到了那天骚扰她们的那四个男人,这几个人被教育了以后倒是老实了几天,这就又按耐不住了。

有的东西,他要是想害人,却总是找各种借口。

酒真是有苦说不出,这些渣滓玷污了酒。

钟杳抬手指了指,“那四个看到没,去吓他们,别弄死就行。”

谢远默看清四人,身上的鬼气都变重了,“我知道他们四个,但是他们之中有人身上带了东西,我不能靠近。”

钟杳诧异,“东西?”

谢远默:“对,就是那个光头,他身上有东西。”

钟杳从兜里掏出一个纸人,指尖轻点,纸人飞了出去。

谢远默震惊,看着纸人将那光头身上的佛像吊坠弄掉,然后把它推到水渠里。

小纸人欢快地飞回钟杳的手心,开心地转了个圈。

钟杳抬了抬下巴,“现在不怕了吧。”

谢远默没说话,一个闪身飘了过去。

钟杳找个了地方坐下,眼睛里满是好奇。

鬼吓人,她还是第一次看。

要不是因为不允许,她还想录个视频,给姜栀她们也看看。

晓晓努力告诉自己,这是伸张正义,这不是奴役鬼。

没歪,没歪,铁定没歪。

晓晓:“杳杳教训四个坏蛋,除一天基本寿命,额外获得四十天寿命。”

钟杳惊讶,“这么多?”

晓晓:“嗯呐。”

在谢远默过去前,钟杳就让那几个人暂时变哑了,所以不管谢远默怎么吓他们,他们都叫不出来。

“啧,晓晓你说,现在他们这么害怕,以后还会再做坏事吗?”

晓晓现在回答钟杳的问题都要三思再三思,就怕传递了不好的三观。

“杳杳,骨子里坏透的人,是不会因为害怕就变好的,他们只会在清醒之后变得更坏。”

钟杳眸色平静地看着那四个人吓到身体抽搐,“这样的人,就不能让他们从世界上永远消失吗?”

晓晓义正言辞地告诉她,“杳杳,你不是判官,也不是这个世界的主宰者,所以你不能决定他们的生死,他们做了恶事,自然有他们的惩罚。”

“所以我是判官,或者可以主宰、呃、的时候,就可以决定他们的生死吗?”钟杳认真发问。

“不可以。”晓晓脑壳要炸了,“杳杳,世间万事都有定律,他们受收到相应的惩罚。”

“可是被他们伤害过的人已经受伤了。”钟杳看向那几坨东西眼底满是厌恶,“凭什么他们还能好好的活着。”

忽然,云殇的声音从平安扣里传出来,“那就让他们不能好好的活着。”

钟杳茅塞顿开,“我明白了。”

钟杳在回家之前给了谢远默一个任务,以后每天晚上都要去吓他们。

要是碰上意外,随时找她。

当然她也不能真的奴役鬼,答应会找到谢远默的记忆,然后送他去投胎。

当天晚上,钟杳在藏书阁寻找恢复鬼魂记忆的方法,还有怎么送他们投胎。

钟杳本来以为让谢远默故意吓那几个人没有额外奖励,结果有四十天寿命,钟杳又快乐了。

高高兴兴地背着书包去学校报名。

钟杳被分到了补习三班,全班六十人,教室里坐得很满。

填信息的时候,钟杳在家长联系方式那里空下了。

补习班的进度不等人,第一天就上课,两节课上完,钟杳像是被抽干了精力,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

“钟杳,老师叫你。”有人在后门朝里喊了一声。

钟杳拖着疲惫的身体,一步一步挪进办公室。

钟杳一眼就看到了颉敏洁,那个在高一的时候,校园暴力过她的女生。

三班班主任姓张,张辉,四十五岁,身材膀大腰粗,眼神有些凶,“钟杳,你的信息怎么没填写完整?”

钟杳垂睫,掩去眸低的神色,“张老师,我是孤儿,没有家人。”

正好走到门口的颉敏洁朝里面看了眼,唇角勾起一丝弧度。

钟杳很无奈,联系方式一定要写一个,可她上哪儿去找一个亲人。

最后,钟杳想到季老爷子之前说这一年都会待在这边,所以跟他打了电话确认过没问题之后,写了他的联系方式。

钟杳刚走到教室门口,上课铃响了。

钟杳从后门进去,视线触及坐在她右后方的颉敏洁。

颉敏洁,你可别让我失望啊。

一天结束,钟杳彷佛没了半条命,晚上回到家的时候,人都蔫了。

谢远默过来汇报了一声那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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