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之屿和乔述珩的同居生活就这么开始。

乔述珩习惯于早出晚归,两人一天说不上几句话。蒋之屿偶尔对上乔述珩的目光,虽然望不出什么情绪,但好在人也没有过为难自己的做法,除却偶尔还有些必要的交流,两个人保持着井水与河水的距离。

美术集训的日子很枯燥,无非是画室宿舍两点一线,经常从早上坐到晚边,椅子不离腚,折磨得人腰疼。蒋之屿比同学段的人要大上一岁,由于总是转学的原因没正儿八经学过什么知识,也没融入过校园生活,翟瑛顾念蒋之屿的状态,不怎么强求他去文化学校学习,大部分时候由她亲自上阵为蒋之屿辅导文化课程。

为了不耽误绘画的进度,蒋之屿通常会挤午休的时间学习。星城夏天的暑气浓郁,午后的阳光易让人恹恹欲睡,蒋之屿趴在翟瑛的工作桌上写数学题。

说起来翟瑛也是个神人,如果要用一部动画片的主人公来形容的话,蒋之屿觉得翟瑛就像是《喜羊羊与灰太狼》中的村长,不光是绘画技术出众,连文化课的学习也非常拿手。

当然,《喜羊羊与灰太狼》这部作品毕竟是面向国内青少年,翟瑛的设定里也没有英语这个技能点,就连26个字母偶尔也会记错。

“人无完人,生活因缺陷而美丽。”翟瑛操着星城混山城的口音如是说到。

蒋之屿扭过头,没有接茬,他一天要做的事情很多,前段时间心理医生还要求他把每天生活记录下来,于是他抓过桌子上的一本牛皮练习本当记录本,开始尝试记录。

“蚂蚁长你本子上了。”蒋之屿歪着头写字,笔尖斜立,看到有人影覆盖在牛皮本上。

蒋之屿抬眸,乔述珩夹着素描本立在他的对面。

蒋之屿纠正道:“这不是蚂蚁,是字。”

乔述珩翘起眉:“虱子啊。”

蒋之屿:“……”

蒋之屿把目光移开,翟瑛也注意到走进办公室的乔述珩,一手接过递来的素描本,一边叮嘱蒋之屿好好端正坐姿。

“哦。”蒋之屿躲过翟瑛撸头的手,又把牛皮本半立起来,偷感十足地瞧着翟瑛翻开素描本。

“你这画积累的够多了,每天的练习还是挺有成效,一些细节什么的比从前好多了。”翟瑛指着几张素描点头。

“接下来你要注意这里……”

“可以多尝试不同的人物头像,隔一段时间就练习一下之前画过的,看看有什么对比……”

蒋之屿听着翟瑛与乔述珩沟通,眼神无意瞥过乔述珩的素描本,蒋之屿正式系统学绘画的时间不长,素描大多还停滞在静物,没画过几张头像,也不太懂专业角度上看画,只觉得人物的神情像是在说话似的,他很喜欢。

“行,那我到时候再看看。”乔述珩接回自己的本子,嘴角弧度上扬,露出一副恭敬的样子。

他没见过这样的乔述珩。

蒋之屿揉眼,不免怀疑是最近用眼过多出现了幻觉。

乔述珩和翟瑛沟通完就没打算停留,他伸手推门,后头的翟瑛突然想想起了什么似的开口:“我记得你英语不错。”

乔述珩小时候读的是国际学校,再加上父母暑假也送他去外国夏令营待过几回,别的不说,日常交流以及应付国内考试的水平还是够的。

“雅思八分。”乔述珩靠着墙,回答简略。

“那你能帮我们小蒋补习功课吗?他英语基础一般,你也知道你师傅我的水平。”翟瑛推了推蒋之屿的肩膀,蒋之屿被迫与乔述珩再次对上眼。

乔述珩扫过蒋之屿,没有说话。

蒋之屿眼睛往上瞥,视线一会儿跳到灯上,一会儿跳到乔述珩身上。

良久,或许是经历了很长的心理斗争,乔述珩微微点头,径直离开了办公室。

——

“真羡慕你有个没有被知识污染的大脑。”蒋之屿双手搭在腿上,一板一眼的复述乔述珩在教导自己英语时所说的内容。

“像是他会说的话。”翟瑛点头,“回头我叫他温柔点。”

“他还说学不懂英语挺好,这样就当不了汉奸。”蒋之屿拿起桌上的筷子,理齐长度后双手递给翟瑛。

“那你怎么回答的。”

“我说敌人可以学中文。”

“噗。”翟瑛打开保温桶的桶盖,把几盘菜从中取出来,忍不住憋笑。

蒋之屿不懂翟瑛的笑点,只是呆呆盯着冒出香味的保温桶。

笑声断断续续从耳边传来,一段时间后才安静。蒋之屿望着翟瑛露出一口亮白的烤瓷牙,觉得她的笑太夸张,嘴巴再往后咧开点就会成为一朵绽烂掉的柿子花。

“这样我就放心了。”翟瑛道。

“别看他那副表情,其实刀子嘴豆腐心,习惯了后还挺有趣的。”翟瑛把筷子分发给蒋之屿,给他夹了几块最嫩的鸡肉,“多吃点,看你瘦的。”

“嗯……”蒋之屿埋头干饭,他算不上讨厌乔述珩,也说不上喜欢,但他知道乔述珩和翟瑛的关系,毕竟是多年的师徒,翟瑛是个好人,他多少该对和乔述珩相处多上几分信心。

“总之我觉得你们一定能成为很好的朋友,彼此帮扶彼此进步,这就是我最希望看到的。”翟瑛目光温柔地抚过蒋之屿的头发,“因为你们真的很像。”

说的是性别吗?蒋之屿在心里揣测。

饭后,蒋之屿端起煲好的一小蛊鱼汤,汤汁顺着喉咙滑到胃,很鲜很香,蒋之屿感觉到身上一暖,他觉得很有必要在今天的记录本上加上一段鱼汤的做法。

——

是夜,蒋之屿躺在木板床上左右晃动,他睡的是上铺,下边没人,老旧的铁质上下床由于年份已久,发出关节脱落的声音,伴随着蒋之屿间接的起身在夜里很是明显。

“睡眠时间不想要可以捐出去。”乔述珩睡在另一上下床的上铺,躺下后和蒋之屿处于一个高度,黑暗中蒋之屿望不见对方的神情,可他猜测这表情一定不怎么讨人喜欢。

翟瑛之前和蒋之屿说要他多和乔述珩聊聊天,蒋之屿觉得这其实没有什么必要,可他又开不了口拒绝翟瑛,只好胡乱扯些话题来应付。

空调口正对着蒋之屿的下半身,他向来有些体寒,现下裹了层不算薄的被子,把半个头闷进里边轻轻唤了声乔述珩的名字:“能告诉我为什么一定要是不高于24℃吗?”

蒋之屿对别人向来缺少探索欲,思来想去也就对这个问题好奇,他出声的音量很小,也没太指望乔述珩回答自己。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宿舍楼静得蒋之屿能听到自己的呼吸。

“一幅画保存的最好温度是在18-24℃左右。”

蒋之屿眼皮逐渐变重,恍惚间听到对面传来这样一句话。

真是离谱,画又不是什么需要新鲜保存的水果,不过乔述珩这个人本来也不太正常,蒋之屿这般心想着,慢慢进入梦乡。

“嗡嗡嗡嗡……”清晨8:30,手机铃声准时响起,蒋之屿从床上挣扎着起身,关掉闹钟后又趴回原位。

昨天他办理了新公司的入职手续,只说让他第二天待命,没说让他到公司报道,蒋之屿翻过身想再睡会儿,可昨天他没拉紧窗帘,此时阳光洒进屋内,正好落在蒋之屿床头的方向。

蒋之屿揉了揉眼睛。

他又做了17岁时的梦。

梦到了乔述珩,梦到了翟瑛,梦到了画室。

蒋之屿躺在床上,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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