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青川的路上,叶凡没有开快车。
江城市的璀璨灯火在后视镜中渐渐远去,像一场盛大而疏离的梦境。
夜风从车窗的缝隙里灌进来,带着初冬的凉意,吹散了车内那丝属于私房菜馆的温暖气息,也让叶凡的头脑愈发清醒。
柳如烟。
这个名字在他心里,已经很久没有激起过波澜了。
离婚时的**,被柳家父子扫地出门的狼狈,都随着他在青山镇的崛起,被他当作战利品和垫脚石,尘封在了记忆的角落。
他以为自己早已将这段过去当成一具冰冷的尸体,彻底解剖、埋葬。
可今晚,当苏沐秋说出“魏东和柳如烟走得很近”时,那具被埋葬的尸体,仿佛动了一下。
不是死而复生,而是一种尸检报告上遗漏的、新的病理发现。
他并不觉得心痛,更没有旧情复燃的可能。
那是一种更复杂的感觉,像一个外科医生发现自己精心切除的肿瘤,其恶性细胞早已通过淋巴系统,转移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脏器上。
愤怒吗?
有一点。
但更多的是一种冰冷的、近乎于兴奋的战栗。
他终于明白华天资本的魏东为何一出手就如此不留余地,招招都透着一股私仇般的狠辣。
原来这不单单是一场商业的博弈,更是一个男人为了在另一个女人面前展示力量,而发起的狩猎。
柳如烟,她在这场狩猎中到底扮演了什么角色?
是向导,是帮凶,还是新的战利品?
叶凡的嘴角无声地勾了一下。
有意思。
他原以为自己和柳如烟的战场,早已随着柳传明的倒台而终结。
没想到,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第二战场早已悄然开辟。
也好。
他拿起手机,拨通了苏沐秋的电话。
“到哪了?”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一丝慵懒的鼻音,显然是准备睡了,却又在等这个电话。
“刚上高速。”叶凡的声音很稳,“睡不着?”
“等你这个主刀医生下手术台,给我们这些家属一个交代啊。”苏沐秋在那头轻笑,话里有话。
“交代就是,病理报告出来了,比预想的要复杂一点。”叶凡把着方向盘,看着前方被车灯切开的黑暗,“肿瘤有远处转移的迹象,需要调整治疗方案。”
“说人话。”
“魏东的背后有柳如烟的影子。他们想把我拉下马,柳如烟恐怕是动了真格的。”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苏沐秋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你没事吧?”她问得很小心,像是在触碰一个易碎的东西。
“我能有什么事?”叶凡笑了,“我只是在想,我之前跟你说的‘化疗’方案,得提前开始了。”
“什么方案?你那天神神秘秘的,到底想干什么?”苏沐秋的好奇心被彻底勾了起来。
“他们想挖我的黑料,无非是想从‘德’这个字上做文章,把我塑造成一个**子,一个沽名钓誉的小人。”叶凡看着前方无尽的公路,“对付这种**攻击,最好的办法不是等他出招了再去格挡,而是提前抢占高地,把自己打造成一座他们泼不上脏水的丰碑。”
“怎么抢?”
“我要你给我做一篇专访。”叶凡一字一句,说得清晰无比。
“专访?”苏沐秋愣住了,“现在?这不成了你个人的宣传稿了?太刻意了,读者会反感的。”
“不,不是那种**的宣传稿。”叶凡的眼中闪着光,“我要一篇解剖报告。”
“解剖报告?”
“对。我要你用你最犀利的笔,像一把手术刀一样,把我从里到外,解剖给所有人看。”叶凡的语气里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掌控力,“专访的题目我都想好了,就叫——《从手术台到主席台:一个外科医生的“治政”逻辑》。”
“我要你问最尖锐的问题。问我为什么放弃前途无量的医生职业,跑到乡镇‘自甘堕落’。问我一个拿手术刀的,凭什么对管理一个县指手画脚。问我到底是‘为民**’,还是‘追逐权力’。”
“我要把我的理念,我的‘外科手术式’执政逻辑,通过你的笔,原原本本地告诉所有人。我要让所有人知道,我叶凡做事,有我自己的一套准则和底线。这个过程,不是为了塑造一个完人,恰恰相反,是为了展示一个有血有肉、有优点也有缺点的,但始终在‘解决问题’的人。”
“这……”
苏沐秋被叶凡这番话彻底镇住了。
这哪里是专访,这分明是一场精心策划的“**手术”!
在对手泼脏水之前,自己先把衣服脱了,把自己身体的每一块肌肉、每一道伤疤,都清晰地展示给公众看。
当所有人都看清了你的构造,承认了你的强壮,那些偷鸡摸狗的污蔑,就成了无的放矢的笑话。
高明!
实在是太高明了!
“怎么样,苏大记者,敢不敢接这台手术?”叶凡的语气里带着一丝调侃。
“接!为什么不接!”苏沐秋的声音里透着兴奋,“这么精彩的手术,我可不想错过!不过叶县长,我可不是你的御用记者,我的采访,是要收费的。”
“哦?怎么收费?”
“嗯……”苏沐秋在那头拖长了声音,似乎在认真思考,“就罚你再给我做一顿红烧肉吧。这次,我要看着你做。”
最后那句话,她说得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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