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灵泽带着翎光和百姓解决掉那三千兵甲那日,意外发现了他们秘密囤积物资的巨大粮仓。
仓门洞开,里面竟堆满了劫掠而来的米粮、腌肉、干货与药材,数量远超预估。紧接着,顺藤摸瓜,又接连起获了数个散布城内的小型物资点。
所有缴获被集中清点,沈灵泽粗略估算,所有东西加起来,足以让饱受战火蹂躏、物资匮乏的绵阳城百姓,安安稳稳地熬过这个冬天。
但光是这样无异于坐吃山空,更何况那点物资离“山”还很有一些距离。
杨凛星连发数条密函,分别递送给了远在北方部族的有娀氏和东方部族的温孤氏,请她们出面向王都上书陈情。她希望借由她们的进言,能让那位高居王座之上的人,正视南方困境,对这片饱受侵扰的土地施以必要的援助与抚慰。
信使携函连夜出发,身影迅速没入苍茫夜色。杨凛星盼望回音,整日里都有些心不在焉。
直到七日后,风故知带来了一则消息:
“……百姓要给我过生辰?”杨凛星露出万分惊讶的神情。
风故知颔首道:“正是。如今绵阳城内,无需任何号令,百姓已自发集结,开始修缮城中各处女娲神庙,力求恢复其往昔的庄重。”
他顿了顿,继续道:“不止于此。城内匠人们日夜赶制神车仪仗,绣女们飞针走线缝制帝君华服,乐师舞者在茶坊酒肆间排演庆典歌舞,更有无数人张灯结彩,装扮街巷……全城上下,皆在为迎接轩辕王的诞辰而忙碌,景象乃是前所未有的热烈。”
杨凛星更加震惊了:“他们为何会知晓我的生辰?”
闻言,风故知的神情变得有些古怪,道:“星儿,轩辕王的生辰有史书名载,在二月二十六。”
竟和自己的生日是同一天——杨凛星暗自咂舌。
往年风故知都是以收养她的那天作为她的生辰,与她真正的生日其实差不了几天。一开始,她怕自己不是本地人的身份败露,接受了这个安排,一来二去也就成了习惯。后来遇上沈灵泽,她才第一次告诉别人自己真正的生日。
没想到居然真的和轩辕王是同一天。
好在,那天沈灵泽提起,二人说好了不声张,私底下小小庆祝一番就行。
正这样想着,却听风故知道:“不如今年,星儿便同轩辕王一同过生辰吧。”
“啊?”杨凛星短促的呼了一声,道:“为什么?”
风故知看着她,笑的温和:“从前我总因为没能给你过一次真正的生辰而感到愧疚……现在你贵为轩辕王转世,想来你的生辰是与他在同一天也说不定。况且百姓们说到底也是因为你的到来才有了此番用心。”
言语间,他已从袖中取出一卷绢帛,缓缓展开。帛上,墨线勾勒出一位女子,素衣简饰,周身却似有清光内蕴;神色沉静,目光却如淬火星辰,澄澈而灼然。那眉宇间的坚毅与轮廓,与眼前的杨凛星,竟有七八分神似。
“这是……”杨凛星忍不住将那绢帛接了过来,细细打量。
“这是城内画师们的手笔,”风故知指尖轻抚过墨迹,“不知是谁先起笔构想了轩辕王的容貌,后又经多人增补润色。我瞧着,这眉目神韵……竟真与你,有几分重合了。”
杨凛星心神一动,忍不住将手里的画像反复打量,眉眼间皆染上了颦颦笑意。
风故知她神色松动,继续怂恿道:“所以我说,星儿,你不如就顺了这番天意民心。以轩辕王之仪,庆贺你的生辰。届时我们一同上街,亲身感受一下百姓们的热忱,如何?”
杨凛星踌躇片刻,终于还是未能抵御住心中那份雀跃的心情,颔首道:“好。”
风故知看着她,嘴角慢慢扬起,随即绽开一个灿若春阳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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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室里弥漫着药材与鸡肉炖煮出的温暖香气。沈灵泽守在陶罐前,小心地撇去浮沫。玉璃像只粘人的猫,半挂在他身上,尾音拖得老长:
“沈大哥——你就告诉我嘛——”他如此纠缠不休、锲而不舍,只是想撬开沈灵泽的嘴,问出他给凛星大人准备的那份生辰礼到底是什么。
“我保证!”见沈灵泽不为所动,玉璃干脆竖起四根手指,举到他眼前,“我发誓,绝对不会告诉凛星大人!一个字都不会!”
可即便如此,沈灵泽也只是侧过头,看了他一眼,眼底掠过一丝甜滋滋的笑意,随即又转回去看着汤罐,唇线抿得严严实实,半个字也不肯多吐露。
“等到了那天,你就知道了。”他说着,舀起一小碗澄黄油亮的鸡汤,轻轻吹了吹,递到玉璃面前。“帮我尝尝,味道如何。”
玉璃瞪着他,气鼓鼓的送这碗鸡汤下肚,喝的满嘴油光,称赞道:“人间美味!”
沈灵泽对此甚为受用,道:“再熬上一炷香的时间,味道会更好。”
一炷香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反正玉璃是决计闲不住的。眼见从沈灵泽嘴里实在套不出半个字,他索性放弃了攻坚,转而开始在一旁自说自话起来:
“沈大哥,我跟你说,三哥那个人,居然给凛星大人准备了一大堆暗器当生辰礼,你说凛星大人会喜欢这种东西吗?”
“她会的。”沈灵泽应得平静。
“还有二哥,我去问他的时候,他居然说什么,已经送出去了——太过分了,他什么时候送的!居然都没有告诉我!”
沈灵泽搅动汤勺的手几不可察地一顿。这事,杨凛星倒不曾与他提过。
“公主殿下准备了她亲手绣的丝帕,我瞧着可好看了,凛星大人肯定会喜欢的!”
“嗯。”
“风先生说,他的礼物是让大哥带回来的,那是不是说明,凛星大人生辰那日,我就能见到大哥了?”
“哎——”玉璃一声长叹,整个人都压在了沈灵泽的背上,“大哥到底是干什么去了,这么久都没回来。等他回来了,我一定要……”
玉璃的声音倏然停顿,紧接着又慌乱响起:“沈大哥,你怎么——?”
他本就半靠在沈灵泽身上,此刻却猛然感觉支撑着自己的那股力道一松,沈灵泽整个人的不受控制地向下倒去。玉璃心头一惊,侧头看去,只见沈灵泽不知何时已面白如纸,额角冷汗涔涔,一只手正死死攥住左胸前的衣料,将那处的布料揉搓得凌乱不堪。
玉璃心头一紧,赶忙将他护住,抱着他慢慢滑落在地上。
“沈大哥、沈大哥,你别吓我。”这么久以来,他还从未见过沈灵泽如此虚弱颓废的模样。
“没……事。”沈灵泽勉强撑着一口气回应他,声音却止不住的沙哑和颤抖。
“我、沈大哥你等着,我这就去找凛星大人。”说完这句话,他便要朝着门外跑去。
“别……”沈灵泽不知从哪生出来的力气,死死拽住了他的手腕,几乎是祈求一般的语气道:“别去,阿璃,别去。”
“可是你……”
“我没事。”沈灵泽的声音很轻,却是十分坚定,“我只是练武过度,有些疲乏了。习武之人,都似这般,如此小事,你不要惊动她,好吗?”
沈灵泽言辞恳切,玉璃差点儿就要信了。可他转念一想,似乎在不久前他就撞到过一回,那次沈灵泽虽然没有像现在这样直接瘫软在地,可也是神色极差的扶靠在墙边。
“沈大哥,你是不是在骗我,我上次也看见了,你明明就是身体不适,对不对!”玉璃的声音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哭腔。
沈灵泽眼底闪过一丝隐忍的痛苦,他深吸一口气,咬紧齿关:“是,我确实有些不适。但原因就是练功过度所致。你仔细回想,上次你见到我那样,是不是也刚在我练完功之后?”
玉璃被他问得一怔,凝神细想……时间模糊,但那前后的情景,似乎确能对上。
“那你、你真的没事吗?”他的语气已软了下来。
“真的没事。”沈灵泽强撑起一个笑容,“马上就是凛星的生辰了,我们不要在这个时候让她忧心,好吗?”
沈灵泽话说到这份上,直接踩准了玉璃的死穴,他不再闹着要去找杨凛星,只是又调整了一下沈灵泽的姿势,让他能更舒适一些。
在玉璃看不见的视野里,沈灵泽的眼中酝酿着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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