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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只是脚下不稳,闻声周同月却是被激得猛又撤身,身形皆是歪斜,被人直接揽住。隔着大氅,整个人被他牢牢裹住。
更狼狈了。
抽气。
这次,她学了乖,一动不动被他扶住了,站直了,又等到他自己放了手,她才目不斜视地吩咐:“木英,让他进来。”
木英今日受到的冲击不比周同月小,只端得面上正经,麻利地开了门。
甫一开门,凉风便嗖得灌进。
然则比冷风先至的,是挡在身前的人影。
周同月怔住。
“殿下!”
门外,灰衣少年惊喜的声腔又现,轻易将周同月的视线抓回。
只见那少年一身灰扑扑的棉衣,宽大得像是孩子偷穿了大人的衣裳,脸上挂着惊喜的笑,露出一口白牙,他伸手抹了抹衣襟,站得越发端直,定定瞧着里间的人。
憨极了。
周同月伸手,将身前的人轻轻拨开,这一动作引得后者回头,她只作未见,单是莞尔:“你就是孙墨林?”
少年笑容一顿,显然是没料到席与风身后还有一人,待瞧见周同月的打扮,更显茫然无措。
“这位,是长公主。”席与风开口,不着痕迹地对木英使了个眼色。
“外头风大,进去说话吧。”木英引了人进来,又伸手去带上门。
孙墨林一听见长公主三个字已经有些懵,又被木英拉了进去,更是突然局促,手不是手眼不是眼地行了礼,却半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周同月仍是笑着:“本宫今日来,原就是想来看看你们,这南山寺可还住得惯?”
“挺好的,很习惯。”孙墨林先是瞅了一眼她身侧的男人,而后才对着披着大氅的人回话,回得一板一眼,心中却是觉得那大氅颇有些不合身,堂堂公主殿下,竟也是要与自己一般捡阿兄的衣服穿么?
“方才还听后山有读书声,可是你在用功?”
少年脸色一变,竟还带了点红,他又瞧了席与风一眼,有些不好意思:“公主见笑了,算不得用功,这寺里还有好些比我用功得多。我不过是嗓门子大了些。”
他说话带着点朴实的直白,却叫周同月笑得更开怀了。
能看出来她是真的高兴,原是病恹恹的脸色也好了不少。
席与风这才接口问道:“耒村如今可还好?”
听得他还记得这些,孙墨林明显兴奋起来,比之回答周同月时候的小心谨慎,这次要更自然随意些:“好着呢!有了世子殿下建的桥,阿弟去学堂的路也好走了许多。我这次来参加考试,老爹还叮嘱我,若是见到了世子殿下,定要好生感谢。便是见不着,也要去永宁王府门口磕几个头。”
接着,像是想起了什么,少年舔舔嘴唇,又耸起肩道:“刚刚我无意中看见了木护卫,想着若是能拜托木护卫帮我给世子殿下带声好,那该多好,没想到……没想到听见木护卫同方丈说话,这才晓得世子殿下也来了。我真的是太幸运了。”
他说着说着,脸又红了:“世子殿下不承认我这个学生其实也没有什么,我只是想告诉殿下,我们永远都会记得殿下的好,殿下是好人,就是好人,这才是事实。”
这话掷地有声,一时间,竟无人能应。
孙墨林也是静默半息,似是想起什么,赶紧对周同月道:“公主,我……草民鲁莽。”
如今在座的还有一位南盛的长公主,甚至前一刻公主还在表达关心,自己倒好,将公主晾在一边,只一心对着世子表心意算怎么回事,公主的面子又待如何。
少年后知后觉地紧张起来,等着上边的发难。
“鲁莽什么,你说得没错。”
孙墨林惊诧抬头,只瞧见那大氅下的女子生得华美,皙白的皮肤更是衬得整个人矜贵极了,同他们这些乡野里的人简直云泥之别。
她光是坐在那里看下,便尽显雍容华贵,原来金枝玉叶就是如此模样。
少年看得愣神,就又听她继续:“本宫倒是希望,这天底下多一些如你这般眼明心亮之人。”
周同月说的是实话。
“所谓血脉,不过是来处,如果血脉能定人好恶,又何须教化的存在。”
“为人,当明辨是非善恶,不忘初心;为臣,当忠君利民,坚守本心。躬行君子应如是,犹若眼前人。”
她朗声道:“孙墨林,你很好,世子——也很好。”
垂在身侧的指尖微动,席与风低头。
少女就这般沐在阳光里,眼中熠熠生辉,比那骄阳璀璨。
木英领着人出去的时候,周同月才注意到席与风又是半晌没有说话了。
她稍一起身,一只手便及时伸将过来。
扶住他时,他不言,她便也未语。
二人默契地没有拒绝也没有退却。
下山的路不好走,周同月喝了药,此时许是药效发作,有些昏昏沉沉,走得也是越发的慢。
等到下到第三道台阶的时候,席与风终是松开她:“公主累了,微臣背公主下去。”
“不要,”她却还理智尚存,“本宫是公主,这不合规矩。”
堂堂公主路都走不好,岂非叫人笑话。
话音方落,脑袋便是一沉,其上的力道往下,捏住了兜帽两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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