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第 4 章

谢清辞转过头，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他沉默片刻，指尖在身侧轻轻蜷了蜷，才开口：“那日在林中，你虽吓得脸色发白，却没像寻常人那样哭喊求饶。”

纪乔愣了愣：“啊？我那是吓傻了……”

“寻常凡人遇此异状，要么跪地磕头，要么疯跑逃窜。”谢清辞打断她，目光落在她脸上，比平时柔和了些，“你却站在那里，虽然腿肚子打颤，眼睛却没躲开。”

他顿了顿，补充道：“修仙一途，最忌心怯。你虽灵根驳杂，胆子却比不少入门弟子大些。”

纪乔的脸有点发烫，心里却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下。她还以为是自己走了狗屎运，原来在他眼里，她那副丢人现眼的样子，竟然还有“胆子大”这种解读。

“可、可我学得慢啊，”她挠挠头，“连感应灵气都要你手把手教……”

“入门快慢无妨，贵在能坚持。”谢清辞的声音平平稳稳，“你那日在竹楼里，明明急得快哭了，却还在对着心法册子琢磨。这份韧劲，比天生灵根好的弟子更难得。”

地铁到站的提示音突然炸响，人群涌过来的瞬间，谢清辞伸手挡了下挤到纪乔身边的人。他的手背碰到她的胳膊，微凉的温度让她想起他在竹楼里教她引气时，指尖落在她眉心的触感。

走出地铁站，晚风带着街边小吃的香气扑过来。纪乔看着谢清辞的背影，突然想起他第一次检查她心法进度时，明明她只记住了半页，他却没骂她，只是说“尚可，继续”。

原来那些她以为的“运气”，都是他悄悄给的鼓励。

“师尊，”她快跑两步跟上，笑得露出两颗小虎牙，“那你现在觉得，我这徒弟还行不？”

谢清辞低头看她，嘴角几不可察地向上挑了下，快得像风拂过水面的涟漪。“尚可。”他说。

纪乔却笑得更欢了。这两个字听在耳朵里，比林薇薇炫耀过的所有名牌包都让人开心。她抬头看了眼渐暗的天色，觉得有师尊在身边，就算明天要重新找工作，要应付催婚的老妈，好像也没那么难了。

＊

纪乔站在咖啡馆门口，扯了扯身上的碎花连衣裙。这是她翻遍衣柜找出的最“相亲友好”的衣服，可对着玻璃门照了照，还是觉得自己圆润的脸颊和胳膊上的肉感有点显眼。

“别紧张，就当应付差事。”她对着玻璃里的自己嘀咕，转身推门时，眼角瞥见角落里坐着个穿西装的男人，正是母亲发的照片里那个，此刻正对着手机皱眉，手指飞快地敲着屏幕。

纪乔走过去，刚想打招呼，对方头也没抬地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坐吧。”

她刚坐下，男人就把手机揣进兜里，上下打量她的眼神像在验货：“纪小姐是吧？我妈跟我说你挺老实的。”他端起咖啡抿了口，“不过说实话，你这条件确实一般，身高体重都没达到我理想型，照片P得有点过了。”

纪乔捏着衣角的手指紧了紧，没说话。

“我呢，在国企上班，月薪两万，有车有房。”男人往后靠在椅背上，语气里的优越感藏都藏不住，“本来不想来的，但我妈说你家是本地人，稳定。不过丑话说在前头，婚后你得辞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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