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第43章
兰沐瑶礼貌性地敲了下房门，里面传来一声慵懒的女声：“进。”
推门而入，看到时婉怡姿态优雅地倚靠着椅子，手里叼着一根未灭的女士香烟。
兰沐瑶嗅觉灵敏，鼻腔里涌入的烟草气息，让她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
“请坐。”似是察觉到兰沐瑶脸上的微表情，时婉怡把手里的女士香烟掐灭。
兰沐瑶径直走到对面的会客椅上，坐定。
“时总，感谢您公司给我设计的宣传方案。但您的员工说给我的方案不收费，我觉得不太妥当。还请您报个价。”
时婉怡轻轻嗤笑一声，道：“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有人放着我们公司免费的方案不要的。那我开什么价格你都能接受吗？”
“您不妨说来听听。”兰沐瑶听出了时婉怡的话中带话，她回答地不卑不亢。
“如果说，我不需要钱，我只要一个人呢？”时婉怡敛回慵懒的姿态，神色严肃地凝视着她。
虽然做好了心理准备，兰沐瑶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心跳还是停了半拍，她知道时婉怡所指的人是谁。
气氛开始有些许的凝滞，两个女人的眼神在刚刚掐灭香烟尚存的氤氲盘旋的烟草气中碰撞，似乎要冒出火星来。
“不好意思，不换。”兰沐瑶一字一顿地道。
兰沐瑶的反应似乎在时婉怡的预料之内，她优雅地起身，走到窗边，眺望远方。
视线延伸的方向是陆氏集团大厦。
“你知道吗？我当初从国外追回国内，只为了陆君泽。我知道演戏是他的梦想，所以我开传媒公司，只希望有机会能帮到他，哪怕一点点。把公司选址在这里，也只是为了离陆君泽近一些。”
“但这一切似乎都是我一厢情愿。其实我很羡慕你，妹妹。没有人能走进陆君泽的心。除了你。”
时婉怡没有转身，兰沐瑶看不见她的表情。
兰沐瑶内心被莫名的触动。在感情里，时婉怡和她一样，只是一个单纯的追爱女子。
可是，陆君泽为什么选择自己呢？连兰沐瑶自己也想不到说服她自己的理由。时婉怡付出了这么多，而她呢？她又为陆君泽付出了什么呢？
从星睿大厦走出来的时候，兰沐瑶心情很沉重。
她给顾凌烟发了微信：
【晚上有空吗？陪我去酒吧聊聊天。】
很快对方回复了一句：
【好。老地方？没事儿，宝贝，什么事都有我在，别怕。】
顾凌烟说的老地方其实是宁成开的那家酒吧，之前相亲活动，酒吧里送了好几张优惠券，刚好快过期了，兰沐瑶想着今晚趁机用掉。
工作日的晚上，酒吧里客人三三两两，因此背景音乐不再是前一次来的时候那样的喧耳欲聋的摇滚音乐。
台上一个驻场歌手坐在高脚椅上，慵懒的声音唱着浪漫的英文歌曲，旋律婉转，衬托着环境有种微妙的旖旎气氛。
顾凌烟姗姗来迟，用力把包甩到卡座沙发上，在兰沐瑶身旁坐下，猛吸了一口兰沐瑶给她提前点好的酒精饮料。
“呼······”辛辣的液体顺着喉管而下，顾凌烟被刺激得长呼一口气，“宝贝，我来迟了，都是那可恶的设计课老师，留的作业量简直变态至极！我觉得他肯定是性.生活及其不和谐，才会这么神经扭曲！”
看着顾凌烟狼狈的样子，兰沐瑶托着头忍不住被逗笑了。
“瑶瑶，你没事吧？我看到微信都吓坏了！我们的乖乖女竟然会约我来酒吧？”顾凌烟摸了摸兰沐瑶的脑袋，关切道。
“······就是，有点累了，想过来散散心。”兰沐瑶嘴角扯出一个弧度回应，笑容疲惫带着倦意，“其实，还有这个。”
她把下午Linda给她的方案发给顾凌烟。
里面有一条自媒体宣传流程。第一件是在各大渠道注册账号，然后发送星睿制作好的视频和文案，造势。
顾凌烟认真的看完，啧啧称赞，“啧啧啧，有这种传媒公司就是省事！这简直是保姆级服务啊，那你还愁啥，照搬着发，不就得了！”
兰沐瑶抿了抿唇，道：“就是······有点害怕。”
香氛娃娃对她来说意义非凡，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是她和陆君泽之间的秘密，她非常希望它能成功，不只是因为她想靠它赚钱，更因为她想让陆君泽看到更成功的自己。她不想让陆君泽失望。
更多的是，她想成为更配得上陆君泽的人。
至少要比时婉怡更努力，更努力地靠近他。
“怕啥！呐，手机拿来。”顾凌烟拍了拍桌子，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干嘛？”兰沐瑶犹豫着把手机递给她。
顾凌烟点开某书，看到兰沐瑶存在草稿箱的笔记，轻笑了一声，毫不犹豫地按了发布键。
整个过程不超过5秒。
等兰沐瑶反应过来已经迟了，顾凌烟连X音账号的笔记都发布完毕了。
兰沐瑶张大了嘴巴，半天发不出一句话，顾凌烟把手机锁屏，塞回兰沐瑶兜里，顺道用手把兰沐瑶的下颌抬上，道：“你看，多简单的事儿，你现在呢，就别去想它，等明天看，说不定会有惊喜呢！”
见兰沐瑶还是瞪大了眼睛，顾凌烟一把揽住她的肩膀道：“哎呦，别想了，从现在开始，禁止你看手机，你就好好享受今晚。懂了吗宝贝。”
“也罢。就今晚，把所有的烦恼，所有的假想敌，所有对未知未来的担忧，都抛到脑后吧。”兰沐瑶心想着，举起面前的酒杯，在隔壁顾凌烟的那杯的杯壁轻轻一碰，随即大饮一口。
“诶，这就对咯！”顾凌烟也举了举酒杯，抬高了声调，“致这个X蛋的人生！”
台上驻场歌手一曲刚落，顾凌烟这句“豪言壮语”恰好落在切歌的间隙，场上一片安静。几秒过后，好些人转身，有的人鼓掌，有的人举杯呼应。
兰沐瑶忍不住惊叹，顾凌烟就是顾凌烟，到哪里都能制造焦点。
几杯酒下肚，酒量不是很好的兰沐瑶开始觉得心跳加快，体内血液仿佛也加快了流速。
沉积内心的思绪开始一一浮现。
“烟烟，如果你的慕秋白很多人喜欢，我是说，如果有天你发现你有好多情敌······你会怎么做？”兰沐瑶对着这个多年闺蜜缓缓吐露心声。
顾凌烟一边吃着青豆，身体一边随着台上歌手唱的旋律有规律地晃动着。听到兰沐瑶这个问题，她笑了，“好多情敌？那简单啊，一个个消灭掉呗！”
“那······如果你发现那些情敌好像都比你厉害呢？”
“切，不可能！你要有自信，老娘我是宇宙最优秀的！如果不是，那就努力让自己变成宇宙最牛X的那个呗！”
兰沐瑶托着脑袋看着顾凌烟，若有所思，“努力追上陆君泽的脚步吗？我可以吗？这个社会靠努力就真的能成功吗？······”
“怎么了瑶瑶，是你家男神给你危机感了？”顾凌烟凑近了些，关切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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