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氏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她倒是模糊听说过阮随云在嫁给六皇子前还订过一桩亲事,可也不至于议亲不成便结仇,这也太泼皮破落户了!
不过,有阮随云在这里坐镇,韩氏的确自在许多——她顶怕跟人吵架。
韩氏又不傻,当然看得出方才那仆妇是来乞白食的,大户人家出来的哪怕是丫头气度都格外不同,跟流民完全两样。
韩氏就不懂,怎么她这里的粥棚格外招苍蝇,难道看她软善好欺?
阮随云掬起一把筐中晶莹圆润的珍珠米,十足无语,“大嫂,你自己瞧瞧。”
人家赈灾都是拿陈米糙米,将将能够果腹,这位倒好,都快赶上宫中御膳了。
韩氏红着脸,她头一遭办差,不通晓这些关节,不会给殿下闯祸吧?
阮随云微哂,“放心吧,没人计较这些。”
谁会指望一个皇子真心体察民情?何不食肉糜本就是形容这些贵人的。
韩氏颇为懊恼,所幸这一瓮就快见底了,下次定得换陈米。也是她没想到,买一升御米的钱够买好几升陈粳米了。
本以为面子上好看些,却不料饥民没能赏光,反而大半进了占便宜的人的肚。
阮随云才不亏待自己,赶紧盛了碗热腾腾的粥汤暖身,“你还别说,这珍珠米煮粥就是格外有滋味,我看方才未必是那老妈子自己过来,说不定是祝三太太指使的呢。”
祝三太太守寡多年,节衣缩食,怕是也没吃过上等好米,可不得趁机会尝尝鲜。
韩氏骂她太促狭,却不禁笑成一团。六弟妹看着娴静温婉,不曾想口角如此俏皮,难为惠妃娘娘怎么舍得放她离开!
一转脸瞧见停在粥棚门口的马车,赶紧止住笑。
六弟妹是个好相与的,六弟就不同了。
饶是韩氏在宫里住了这些年,也听过不少六皇子的逸闻轶事,每次见到那双眼睛都吓一跳,阳光下明亮得发紫,暗处却是绿森森的,猫儿眼一样。
难为弟妹跟他睡觉不做噩梦。
赵睢对着大嫂彬彬有礼,“我来接内人回去。”
阮随云没注意时辰,“很晚了么?”
这几日总不放晴,天上笼罩着一片愁云惨雾,跟酆都似的。
说到酆都,就不免想起三皇子让僧道超度的那些亡魂,如今亡魂没消散多少,只怕积累的怨气还更多了。
阮随云皱眉,倘若韩氏拿珍珠米赈灾是暴殄天物,赵恪的这些道场则更是浪费——每日消耗的银钱不知能煮多少粥汤!
且珍珠米到底是下了肚,这玩意等于把银子扔水里,都听不见声响——除了铜钹的嘈杂和那些枯燥无味的念经。
阮随云并非大善人,她只是觉得这种不切实际的花把式很蠢。
愤愤地上车,忽然感觉手心一暖,却是赵睢将她两只手笼到自己袖管里。
她要挣脱,他平静说道:“放心,没人瞧得见。”
厚厚的帘子将马车内部封闭成一个小小的隔间。
——像在暗示她可以做一些更过分的事。
然而阮随云天性缺乏风花雪月的意识,更不懂调情为何物,只诚实道:“灌个汤婆子不是更方便吗?”
他手再暖,捂半天也未见得能捂热。
赵睢:……
有点像媚眼抛给瞎子看。
幸好阮随云这时回过味来,俏生生道:“汤婆子太烫,还是这里舒服。”
反而握得更紧些。
赵睢心里熨帖多了,虽然觉得有点像哄小孩儿,不过男人有时候也得哄嘛。
经过城东时,那里格外嘈杂,道士们也不念经了,反而扎手扎脚,像是在跟人吵架——虽说人多力量大,可这些方外之人不问世俗,一个个拙口笨腮,涨红了脸也没理论出个究竟。
赵睢要下去瞧瞧,阮随云道:“算了,何必多事。”
凡是关乎三皇子的她一点都不想掺和,只要不是闹出人命官司,何况赵恪有个那么能干的娘,什么事摆不平?
回去后泡了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又蓄意温存一番,阮随云如鱼得水。
对于这件事,一开始她只是虚应差事,后来念及两人身份差距,不免曲意逢迎,如今随着赵睢一步步退让,她则渐渐占据主动。
甚至于她觉得这才是周公之礼的奥义,由女子主导,可以更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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