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表白
龙族发-情期混乱而漫长，那一天应照听完他的话后兴奋到几乎发疯，情香和欲-望烧到最强，林眠几乎完全丧失了行走和睡眠的权利，神志不清地缩在应照怀里，不论去哪做什么都紧紧相拥。
——但他到底说了什么呢？
玉华仙君记不太清楚了。
这种情况到了第二天下午愈演愈烈，甚至到了连外卖都不让独自拿的程度，但林眠又死活不愿意保持这个姿势去门边拿外卖，于是只能短暂的靠家里的存货补充体力，但尽管如此吃饭时应照也不肯放他下来，癫狂到差点变成巨龙把这颗最耀眼的明珠盘在中间，只能靠自己亲口给他喂食。
好在到了第八天情况稍稍有些逆转，应照燃烧到极致的占有欲和性-欲终于有了下降的趋势，取而代之的却是极端的不安全感和依赖，和没有半分理智可言的独占欲，两人的日常相处模式很快从一方近乎偏执的占有另一方，转变成了林眠无奈又心软的主动凑过去给他亲亲抱抱，偶尔甚至通红着脸跨到应照身上，含蓄而内敛地表示自己的愿意。
应照很快享受其中无法自拔，强烈的不安全感让他无法控制的开始筑巢，从抓出林眠洒满液体的内-衣衣服垫在自己身下和周围当床，到时时刻刻黏在林眠身上不撒手，如同龙形树懒一般死死扒着自己的心上人。
林眠偶尔会忍不住伸手扇他，特别是拿外卖对外卖员龇牙咧嘴的时候，但每每这时身上这条龙都会红着眼睛开始掉眼泪，甚至化作幼年形态恬不知耻地缠着他腿-根，边沿着那颗鲜红的小痣爬动，边窸窸窣窣往下掉金珠子。
——那姿态简直和宋时安预测的一模一样。
林眠觉得自己的三师兄真是博览群书，学识广博。
这时就没有任何办法了，他只能拿着外卖一瘸一拐走回卧室，关上门窗，拉上窗帘，献祭般坐上-床，等着腿-根那里的冰凉欢天喜地爬出来，化形把他按进被褥里。
半个月后，他所有的外伤都在强大的龙族灵力里自愈了，就连过去始终消不去的鞭痕都稍微变淡了一点，显得不那么可怖。
应照很开心，或许是自信心因此得到了充分的滋养，每每夜深时分就欢喜凑过去亲吻他的后背，伸着长满倒刺舔肩胛骨上那个横七竖八的奴字，执拗地想要将这个象征过去痛苦记忆的印记从雪白的皮肤上完全抹除。
林眠一般不去管他……除非这畜生舔着舔着就想要幻化成原型扑上来。
那他就会抓起书本毫不留情地扇下去。
免得对方蹬鼻子上脸。
第十六天，暮南情出现在两人家门口，面色不善，手里握着刀。
他按了四遍门铃，第五遍的时候应照不情不愿打开门，上身赤-裸，遍布抓痕。
四目相对，暮南情愕然怔住了。
好半晌，才艰难地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的头发……”
“哦，”似乎对他的震惊习以为常，应照伸手摸了把霜雪般的白发，不急不慢平静地说，“度完劫后无法控制外形罢了。”
“你觉得我很好骗？！”
“……”
应照扯唇笑了下。
“做了点小动作，”片刻他漫不经心回答，比了个噤声的动作，“不要告诉林眠，包括会说漏嘴的任何人。”
“……”
暮南情没有吱声，瞪着那双死鱼眼，毫无表情的脸上看不出内心的情绪，只是右手那把刀握得死紧，因为力道太大刀柄蜿蜒出一道裂缝。
好半晌，他才长长吐-出一口气，语气森然岔开了话题：“你之前让我在妖界修建蘅芜宫。”
“哦，对，”全然忘记这件破事的应照泰然自若点头应和，语气平静又理所当然，“怎么样，修好了吗？如果修好了我现在就可以带着林眠搬进去，毕竟看得出来比起在凡间他更喜欢在蘅芜宫的床上睡……”
最后一个字还没吐-出来，身后卧室里一本厚重的金刚经破空而来，毫不留情砸在了应照的后脑门上。
他“啊”地叫出声，揉了揉那块软肉，转身捡起书嘟嘟哝哝说：“下手真狠……不就稍微离开你一会吗……”
卧室里又嗖嗖嗖飞来三本大部头，一本不落精准落在应照脑门上。
半分不差，半毫不偏。
暮南情看着看着，脸上的憎恨莫名其妙褪-去一些。
堂堂妖界至高无上位比神尊的真龙君王终于被打服了，乖乖巧巧转身把暮南情引进屋，带着完全不达眼底的微笑为他倒了一壶热茶。
“等着。”
暮南情端起茶杯瞟了一眼，目光在水面上晃晃悠悠的碧绿茶叶上定格一瞬，随后缓慢挪开。
“你去哪？”
他打开手机，拨通了和苏褚的视频聊天，“苏褚有点事情想和你说，就着视频讲吧。”
“……”
应照匆匆走向卧室的身影僵硬了一瞬，旋即偏过头，露出一双布满森然寒意的竖瞳。
暮南情捏在手机边沿的拇指立刻摁断了视频。
“……干什么？”
应照无声地盯着他，片刻勾唇缓缓露出一个不达眼底的笑：“……没什么，就是觉得苏褚不太能讲清楚话，你替她复述吧。”
“……”暮南情看懂了他的逐客令，顿了顿，余光瞥了眼卧室，“鹿寻竹找来了沈图南……小五的眼睛或许有复明的可能。”
“耳朵呢？”
“……”
暮南情抿了抿唇，沉默回应了应照。
应照看懂了：“这不可能。”
“杀太初的时候压榨了太多体内本源的力量，加上没有了锁魂钉的压制，体内魔气反扑，和灵力相撞……能够保持清醒和正常生活已经是万幸了。”暮南情慢慢地说，话中带着一丝，深埋在冷静之下的愧疚，“是我的问题，要是当时我守在他床边或许就不会这样了。”
应照没有回答，拇指摩挲着掌心金镯，暮南情眼尖一瞅，发现是先前林眠腰间佩戴的那一枚，微微愣住：“这不是他的金镯吗？你抢他东西干什么？！”
“哦，这个啊，”顺着暮南情的目光看向手中镯子，应照露出一抹得逞的轻笑，慢条斯理地回答说，“没有抢他东西，只是他现在暂时戴不了了而已。”
暮南情满脸：“……？”
应照笑容微微：“你再多呆一会，他就要和我生气了。”
……
暮南情面如寒霜眼含凶光，显然如果应照不是林眠心上人，手里这把剑下一秒就插-他心脏那了，好半晌他才深吸一口气，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应照，你-他-妈够了。”
“今天如果站这的是宋时安，你高低得挨上一刀。”
应照闻言喜笑颜开：“那真是太棒了，打完林眠和你们冷战一个月。”
“……”
应照笑容不变神情自若：“毕竟你也不想让他知道……那天妖界上空，你差点把我拖回去关起来吧？”
“……”
暮南情嘴唇张开又合，翕张数次，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我走了。”
应照彬彬有礼：“慢走不送。”
“……”
“当然，关于刚刚苏褚提的建议，”送客至门口，他懒洋洋靠在鞋柜上，看着暮南情说，“多谢，麻烦冷冻速运寄给我，运费公司报销。”
暮南情：“。”
“哦还有一件事……你早就知道林眠和沈图南勾结了，对吧？”
咔哒！
暮南情反手关上门，落荒而逃，头一回心虚匆忙到连面上的自持都忘记保持。
应照回到主卧，反手握住一本沉重到足够砸穿他脑门的大部头，看见林眠斜靠在床榻上，手里捏着杯热气腾腾的可可，眼眸含水瞪着他，耳根子红得滴血。
或许是被暮南情的到访吓了一跳，他潮-红的脸上惊慌和羞-耻还没散去，看上去甚至有些可爱，腰部以下的身体隐没在柔软温暖的被褥中，显出修长优美的线条，布满吻痕的肌肤在昏暗中泛出珍珠一般莹白的光影。
应照走过去，在床边坐下，目光灼灼地盯着被温暖被褥盖住的妖蝠，半晌伸出手放在那微微隆起的校服上，不轻不重地揉了两下。
“还戴着吗？”
林眠井创出声，本能握住他的手腕，另一只手颤巍巍把半口没喝的可可放到柜子上，抓住了应照的衣领。
他的指尖轻轻颤-抖，水光涟涟，捏着衣领的瞬间就将洇出水迹，应照微垂下眼一扫，笑着抓过，揉在掌心举起，从食指开始一点点舔吻，每次吻到指缝的时候，放在校服的手便恶意地往下一按。
林眠蓦地仰起头，身体反弓，浑身湿透，被啃噬太多次而充血的唇-瓣无意识地半张着，露出一截鲜红的蛇剑。
他想出声，但喉咙嘶哑，连个完整的音节都发不出来，只能紧紧皱着眉心，崩溃地抓挠那截被自己攥紧的手腕。
应照浑然不在意这个泄愤一般的动作，毕竟对他来说林眠留在他身上的印记越多越好，如果能够覆盖全身更是喜讯。他把掌心那五根手指都吻的滚烫湿热，偏头，含吮住那两瓣唇，手掌毫不留情往下一按——
“！”
林眠瞳孔瞬间紧缩又放大，被褥下被应照用手臂按住的长腿崩溃乱蹬，指甲在他的手腕上留下细长狰狞的血痕。
“很乖。”
应照断断续续地亲吻他，掀开被子托着林眠后脑迫使他翻身坐了上来，绵软无力地趴伏在自己胸-前，侧身端起了那杯还没凉透的热可可，抵到唇边。
“喝点？”
林眠手不稳，在短暂的失神后抬起满是水痕的脸，勉强扶住杯壁喝了两口，早已嘶哑的嗓子终于能够发出声音：“混-蛋……”
“没办法，备孕嘛，”应照平静地说道，尽管他脸上的表情根本不是那回事，“总得吃点苦。”
发-情期的中后期，当安全感和欲-望都得到些许满足之后，贪-婪的龙族开始渴望在伴侣身上播下自己的种子……无论是内里还是外在，更是灵魂深处。
裤子的布料对于现在的林眠来说还是太过于坚硬了，他趴伏了一会就受不住，抓着应照的肩膀艰难地抬起一点，垂下头将脸埋进他滚烫的颈侧。
应照心满意足地拥着自己的至宝，单手托住他，勾着指尖往里探，强迫林眠抬起头与他额间相抵，气息缠绕，连最微不可察深藏在齿间的叹息都可以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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