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开荒地
回到家把衣服晾好的赵秀雯，跟婆婆陈玉珠交代了两句，就拿上了刘润军给她磨好的镰刀，扛起锄头往后山出发。
刘润军的家是在一座山岭的山脚下，他爸爸在年轻的时候，有空没空就来开荒，整理出了不少山地，平常用来种红薯，花生，玉米等。后来，他爸去当兵后，其他叔伯也分家到别处去建房子，家里没那么多劳动力，那一带就荒废了。现在，刘润军依靠在生产大队里上工和位置优越的自留地也能养家糊口，就没必要再浪费力气去清理这样一块并不肥沃的土地。
但为了检查镯子里藏有的液体的效果，最好是能在最恶劣的环境之下进行，所以这样一块没什么营养的荒地是再适合不过了。
赵秀雯知道如果被刘润军发现她想要用这样的一块地，他一定会帮忙。
但她并不想麻烦他。
他每天其实很忙，早上起来先去地里忙活一两个小时，回来吃过早饭就去上工，晚上回来吃晚饭后又得去生产大队忙......一天算下来，除了同床共枕的时间，他们的相处就只剩下在饭桌上。
周秀怡刚才说的话不算很好，但有一点说得对，她不应该增加刘润军的负担，而是应该积极和他一起扛起一个家。
现在，赵秀雯就雄赳赳气昂昂出发了。
赵秀雯没怎么下过地，经验几乎为零。
但俗话说，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开荒，不就是除草、翻地，然后耕种吗？
所以到后山时，赵秀雯不带思考的，拿起镰刀就开始割那长得比人还高的杂草。
然而......
开荒真不是人干的事！！！
炎炎烈日之下，戴了顶遮阴草帽的赵秀雯，缓缓抬起酸到将要直不起来的腰，也顾不得掌心还沾着灰就往额头抹了把汗。
她努力一个早上，现在下午应该也有两点了，不算上回家吃午饭的时间，她干了最起码有4个小时了。这片顶多能分成三陇地的荒地，三分之一的草她都没搞完。
不！
准确来说，她连除草第一步的割草都还没完成。
这些草长得实在是太高了，直接上锄头挖不现实，得先用镰刀砍掉，然后再用锄头把草头给挖出来。
即便有了锋利的镰刀，干活的人不行，活的速度也是没办法提起来的。
几乎没下过地的赵秀雯，即便干了好几个小时，始终觉得这活干得别扭。
怎么一点也没有想象中的干脆利落？
正常来说，这除草不就是一只手捏紧扶住草秆处，另一只手拿刀往扶住的位置与草头之间一砍，手起刀落，高大的草会被麻溜砍掉。
她看村里的人干活都这样，轻轻松松就把草给割掉了。
而到了她的手上却是，刀子狠狠砍下去，勉强能劈掉一半的草根，她得再补一刀才能彻底砍掉一整个草根，有时候还得第三刀、第四刀才行。
原因其实也很简单，她力气不够。
虽然草秆的坚韧也有一定的影响，但刀子已经这么锋利，问题只能出在她身上。
她从来没干过这种粗重活，根本没手劲。她双手的力气，大概就是能够拎起一篮子已经洗好了的衣服的重量。
虽然明知道干活会很累很苦，但赵秀雯也没想过要放弃。
她感觉从这不断掉落的汗珠里体会到一丝从内心最深处冒起来的幸福感。
现在，她的确深刻地感受到炎热、腰酸、口渴、手痛......可她也同时体会到前所未有的满足。
或许是因为她在做一件可能会是很有意义的事。
美好的期盼让她感觉不到累。
又或许是经历了生死有千帆过后又回到幸福最初的喜悦，眼下的活，虽然很累，但她所在乎的一切都在，父母，亲人，家庭，爱人......全部拥有。
是不是人的心境不一样了对于苦力活的感受也会不同？
当初为了讨生活，每天干了几份工作下来，她感受到就只有满满的疲惫。
还有不敢放弃的绝望。
不过这份满足感并不能支撑赵秀雯把整块地给完全清理出来。
她回头看了看已经割了草的地方，决定开始进行下一步--挖草头。
反正现在她要做只是一个试验，可以先暂时搞出一陇地来。等把东西种上，她再来慢慢处理剩下的地。
就这样三言两语成功把自己给说服的赵秀雯，果断放下刀子，改而拿起锄头。
嗯，挖草头，似乎更困难了......
山脚下的地会比田里的地硬许多，赵秀雯使出全身力气，甩下来的锄头才没入地面不到一个指腹的位置。遇到再硬一点带了砂砾的地方，用力锄下去，锄头直接被反弹回来。
一个草头，赵秀雯都懒得去数自己到底要挥动多少次锄头才能把它给挖起来。
按照这样乌龟爬行般的速度，当刘润军找过来时，已经割了草的地方，赵秀雯连一半的草头都没挖起来。
但她已经累到手臂都快要抬不起来了。
正思考要不要打道回府明天再开干时刘润军就过来了。
看到刘润军的出现，赵秀雯明显错愕了一下，“你，你今天怎么怎么早就回来了？”
内心却是暗呼：糟糕，被抓包了。这人说不让自己干活的。
“今天的工作处理完，遥远看到你在这，就过来了。”
说这话间，刘润军发现赵秀雯满脸通红，呼吸急促，心疼一下子就冒出来了，
“你，干了一天？”
赵秀雯木木地点了点头。
刘润军越发觉得心疼：“不是说了吗？家里还有其他的地，为什么非要要这一块？”
基本上没下过地的她，现在杂草没清理多少，倒是把自己弄得一身疲惫。
“我，”
果然会挨骂。
赵秀雯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为什么非要执着这一块地？
支支吾吾了一会，她才低低说：“这里离家里近，种点什么的话方便料理。”
“就算是这样子，这块地这么荒，活这么多，你等我来就行。”
说着，刘润军便伸手去拿过了赵秀雯手里的锄头。
“累吗？”
赵秀雯轻轻地摇摇头：“还好。”
其实已经挺累，但她也看到了刘润军的心疼，还是不说实话了。
“怎么会不累呢？”
刘润军一眼就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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