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细雨飘飘洒洒,自凌晨开始就没断过。
天一亮,范府就人进人出,不停地有杂役仆人一趟一趟地搬运着箱笼。
雨下不大,但在雨中呆久了,还是湿了身。如今虽是四月的天气,但仍旧有寒气袭人。因此一应搬运的仆从心中难免堵着气,骂骂咧咧的,异常吵闹。
到了辰时末,细雨总算停了。
箱笼搬运完毕,三架富丽堂皇的马车就从府里驶出,在正门前停下。
范擎从最前面的马车下来,到后面的车队检查物件是否搬运完毕。
就在这个时候,许巧凡从巷子里奔出来,一路叫着旭尧的名字,朝范府的马车扑过来。
有守在马车便的丫鬟有认得许巧凡的,连声吆喝旁边的仆人:“快拦住这个疯婆子,别让她靠过来,没得惊扰了夫人公子。”
顾辞跟在许巧凡的身后走过来,见范府的仆人要上前阻拦,便暗中施法,给许巧凡下了一个结界,让旁人碰不到她。
许巧凡一路哭喊着来到马车前,趴在车厢上大叫:“我的儿,小尧,我的儿,你们有没有见过他?你们把我的孩子还给我!”
顾辞跟在许巧凡后面,趁许巧凡大喊吸引了所有人注意的时候,暗中朝马车底飞出一符,马上催动了咒语。
仆从们被许巧凡冲过重围,正奇怪着,但也尽忠职守,全数上前,要拉开许巧凡。
就在那时,马车里传出一声尖叫,有妇人的声音颤抖着叫:“华严法师,华严法师在哪里?快,快传华严法师!”
顾辞一听,马上挤开仆从,向着车内高声道:“车上可是出了什么事?我是琛州顾家的人,是否有什么帮得上忙的?”
听到是顾家的传人,仆从们本来要阻拦顾辞的,一下子停了下来。
南顾北云,世代降魔除妖,实在是大名鼎鼎,整个场面顿时安静了下来。
顾辞突然指着马车旁一个地方,惊呼一声:“这怎么有个小鬼?大胆小鬼,我顾家传人在此,休得胡来,看我不把你收了!”
“不,不要!”
顾辞的话刚落,马车里就有一个身穿绫罗绸缎的妇人扑出来,大叫着:“不要收我的孩子!”
顾辞佯装惊奇,问道:“这是夫人的孩子?”
那妇人正是范府主母,听到顾辞的问话,马上从车上跃下,双手揪紧顾辞的手臂,惊慌失措地问:“我的孩子在哪里?姑娘,他在哪里?”
顾辞看看方才手指的地方,又问范娘子:“你都看不到那鬼魂,怎么就确定是你的孩子?夫人的孩子是什么时候去世的?”
范娘子还要说什么,范擎就在这个时候回来了,身后跟着一个身穿袈裟的僧人。
范擎示意僧人上马车查看,自己却抓住范娘子,警告地瞪她一眼,对顾辞说:“抱歉得很,内子因为孩子病重,犯了癔症,总是担心孩子性命不保,姑娘见笑了。”
顾辞藏在宽大衣袖的手暗中捏着诀,在范擎说话的时候默念了几句咒语。
很快,方才那僧人从车内出来,脸色灰败,对范擎摇了摇头。
犹如天崩地裂,范擎一时接受不了,被打击得后退了一步,还是身后的仆从扶住了他,才免于跌倒。
顾辞看了一眼那僧人,笑问:“方才听到夫人叫着大师的法号,敢问可是华严法师?”
华严法师念了一句佛号,点头应下。
顾辞明知故问:“不知法师能否告知一下,车内是否这夫人的孩子?如今可无恙?”
双手合十,华严法师又念了一句佛号:“贫僧惭愧,尽力挽救,还是没办法保住小公子的性命。”
听了这句话,冯娘子大叫一声,晕了过去。几个丫鬟赶忙扶住她,把她送到后面的马车休息,又有人着急忙慌地去寻医师。
萧毓与纪昊天领着一众衙役,就在这个时候过来。
看了一眼顾辞,萧毓才转向范擎:“这位可是范家主?不知发生了何事?”
纪昊天适时站出来,对萧毓一拱手,朗声说道:“这位是毓亲王殿下。”
在许巧凡冲上了的时候,就有路过的百姓驻足,本以为许巧凡又一次疯魔,想看看范家的人怎么对待她。可事态发展一波三折,便有越来越多的百姓过来围观。
此时听闻毓亲王驾临,在场的众人吓得慌忙行礼。
顾辞也借着此时,对萧毓行了第一个大礼。
萧毓令众人平身,温和道:“本王正为三皇子选伴读,听闻范家小公子天资聪颖,可惜重病缠身,没能应选。听闻范府今日举家搬迁,便来看一眼。不知如今这是什么情况?”
范擎哆嗦着行了一礼,哽咽着说:“谢殿下抬爱。犬子福薄,方才华严法师证实,犬子已身故了。”
说着,潸然泪下。
趁着众人的注意力都在萧毓身上,没人注意她,许巧凡马上跃上马车,掀了门帘,钻了进去。
有丫鬟看到,再去阻拦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很快,许巧凡的声音从车内传来:“我的儿!小尧,你果然在这里!”
范擎和华严法师听到这话,慌忙转身一看,才知道许巧凡上了马上,两人顿时脸色惨白,浑身颤抖,出了一身的冷汗。
萧毓眉心微动,看了一眼纪昊天,狐疑地问:“那妇人……”
“殿下!”
范擎还要垂死挣扎,示意丫鬟把许巧凡从车里拉下来,勉强解释道:“殿下,那妇人是个疯婆子,因不见了儿子,满城地找,疯疯癫癫的,不必理会。殿下亲至,还是到寒舍稍待,容草民奉些茶点吧。”
纪昊天不知情况,害怕许巧凡冲撞了萧毓,也附和道:“对,殿下,那妇人确实已疯癫,镇日镇夜寻儿子,逢人就问。下官还是派人去把她带走吧。”
“是是是,”范擎擦了一把额上的冷汗,连连挥手,让丫鬟去把许巧凡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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