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汉果的珍珠是从何处来的,答案不言自明。

蔡京与傅宗书蛇鼠一窝,傅相一直视江南霹雳堂为眼中刺肉中钉,欲意分之化之,蔡京想来对雷家也是如此策略。

罗汉果想去当蔡京的鬣狗,朝廷的鹰犬,那他与小雷门就是非友即敌的关系。

殷红梅不对其他人的选择做出评价,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就像戚少商受雷卷培育后出走小雷门一样。

她其实没那么生气,只是瞧着戚少商无奈的样子很好玩,毕竟戚少商那么傲气,他的傲全在骨子里,从他的剑意中就能看出他有多傲,但这样一个人每每却因为雷卷的缘故而在她面前短一截,叫殷红梅见了就想笑。

所以如今她只是惋惜难得那么合心意的脸和身材。

戚少商在雷卷回来后告诉他确实有人在观察,只是不等戚少商追过去就没了影子,集市人多眼杂,他不好行动。

雷卷面上只缓缓一点头,示意他自己明白此事。

在看见殷红梅头上新出现的发簪,耳朵上的新耳环时,雷卷的视线在发簪垂下的珍珠上一瞥,随后收回,问道:“是那小子送的吗?”

“发簪是,耳环和坠子是我自己打的,怎么样?”

殷红梅转了一圈,笑着说道。

“还不错。”

雷卷嗯了一声,他寻思若是那人是在汴京发展的话也不算没有根基的野小子。

“很少见你一收到就戴上,那小子很得你心意吗?若是真喜欢,带来见见。”

“那就不必了。”殷红梅耸了耸肩。

“怎么,他做了对不起你的事?”雷卷脸色一沉。

“怎么会啦,若真是那样我早就把他杀了。”殷红梅笑着摇摇头,说:“我还没想好,所以先对卷哥保密。”

雷卷脸色缓和了些许,他掩着嘴,连着咳了一会,才道:“汴京这边虽然有六分半堂,也姓雷,但说到底他们与我们小雷门无甚关系,你若心有犹豫,不妨叫少商去查查,也免去遇到负心人的风险。”

“我知道啦,卷哥。”

殷红梅一边笑着应下,一边心想。她才不会被男人骗呢。

毕竟就像玩家印象中余华老师的书里说的那样,男人的誓言跟狗叫没什么两样,权力和地位总是会他们被放在爱情之前。所以立场不一样的男人压根不在她的选择范围内,玩玩就罢了,要认真处的话那不得翻了天。

罗汉果本想着不露面只送礼物就好,可从店家那里得知殷红梅收了发簪后,他又忍不住心痒,想去瞧一眼。

他心里酸。

戚少商那日在那家店里还定了耳环和坠子,都是给殷红梅的。

他在江湖上混迹多日,已然知道了姑娘家首饰都是私密物件,送和收都有潜在的含义。

如今殷红梅戴了发簪,也带了耳环和坠子。

戚少商是以什么名义送给殷姑娘的?

他自己在殷姑娘心里又是什么位置?

剑妖孙忆旧曾经在闲聊时说起剑魔梁伤心身上一股子桂花香,一看就是常去瓦子巷,叫里头的姑娘迷了魂,也不知道姑娘们看不看得上他。

他们不知道罗汉果在听。

他们也不知道罗汉果也有了放在梦里的姑娘。

他们师兄弟几人关系一向生疏,多有竞争之意,但那档子事还是会聊的。孙忆旧说起女人的滋味时,并不涉及如今折磨罗汉果的酸涩难言,他们只谈床上的事。

可罗汉果不仅想要一夜风流。

他想要殷红梅,想要殷红梅瞧他,看他,把他放在眼里,记在心里。

但他真的能跟成名已久的戚少商相提并论吗?

罗汉果不知道,也不甘心。

他要在相爷麾下功成名就,要名声,要钱财,要地位,要开宗立派,也要杀了戚少商。

他知道戚少商曾被傅宗书所追杀,只是苦于诸葛小花从中作梗,没能杀了戚少商,反而叫戚少商接了铁手的位,成了捕快。傅宗书与蔡京大部分时候利益一致,如果戚少商是傅宗书的敌人的话,没道理蔡京会瞧戚少商顺眼。

罗汉果已做好准备。

十足的准备。

早晚有一日,他也能成为相爷信任的杀手,得到相爷的赏赐和信重,就像那日完成了什么事来汇报所以叫相爷满意的天下第七。

光是雷州珍珠,相爷就赏了他一匣子。

后面相爷问他下次还想要什么,天下第七那人瞧着阴森枯寒,讨好相爷起来也不落于人后,他说自己想要些孤本,沾沾相爷的才气,学着识几个字,叫相爷还笑着同他聊了几句才叫他退下。

不过说来也巧,赏给罗汉果的珍珠叫他精挑细选拿去给殷红梅打首饰了,赏给天下第七的珍珠则叫文雪碧收起来了。

文雪碧将那匣子摆在柜子里收好,并无取珍珠去打饰品,或是来当弹珠玩的打算。

这些文雪岸不管。

他不太在乎弟弟收了东西后会用来做什么。给了文雪碧的就是文雪碧的,他想拿来做什么都行。

“哥哥,你最近有空吗?我想去城外住几天,听说附近有一座山上种有很多桂树,如今桂花开了,风景应该很好看。”

“好啊,我最近都没什么事。”

文雪岸对那些什么诗情画意没什么兴趣,他只喜欢享受,纯粹的享受,满足自身欲望的享受。

既然文雪碧想去,他就收拾东西。

若是要在山上住下,除了大件以外免不了还带些零零碎碎的东西,稻草这类必要保暖隔湿的也扎上一大捆。文雪岸有着丰富的生存经验,他收拾这些必备品起来很熟练。

“你在金风细雨楼抽空打听一下七绝神剑,是一个叫罗睡觉的领头,他们也来了相爷麾下,相爷很是看重他们。”

文雪岸擅长杀人,七绝神剑擅长的也是杀人。他可以去杀蔡京想要铲除但明面上不方便动手的人,可问题在于,这种脏活谁干都行,文雪岸可以,七绝神剑也可以。只是寻常的江湖人豁不出去良心,做不到这么极端。

“罗睡觉?罗汉果?”

“对,是他。”

“关于他我知道的不多,但他好像不用剑也能发出剑气,和你的势剑有点像。”

“好,我知道了,书要带吗,诗集小说?”

文雪碧心动了,短暂的犹豫后摇摇头,说:“不用了,书我怕不小心掉地上,要是沾了什么叶子泥点之类的不好去掉。”

“也行,要真弄脏了你还心疼。那带点纸墨吧,看你到时候想不想写点画点什么。”

“我等会再做点方便携带的吃食装上,小七你出去看看有什么想买上一并带的,可以路上吃。”

文雪碧应了声好,称了些旋炒银杏,核桃、芭蕉干和栗子回来。文雪岸见了,不由得失笑。

“怎么只买了些干果回来,不嫌腻的慌吗,若只吃这些,路上怕要喝好多水。那我多装些水。”

上山是去赏景的,不是去杀人的,没必要赶时间,文雪岸收拾停当后租了一辆驴车,把东西都放好,让文雪碧坐进去,他驾着车往山上走。

路上颠簸,文雪碧靠在车里面沉沉睡去。中途文雪岸掀开帘子看了一眼,见他睡着了,没叫他,继续驾着驴车慢慢赶,到上了山,比咸蛋黄还要澄红的云染红了天空,淡黄的桂花也分得了几缕薄红,比起金黄,更显得像橘子的色泽,文雪岸才将他唤醒。

“好漂亮的云。”

文雪碧刚醒,从帘子里探出头来,映入眼帘的就是火烧云,丹桂的香气比夕阳都浓郁,鼻腔中满是桂香。

文雪岸瞧着,文雪碧这时脸上难得露出几分高兴的神色,纯粹地就好像年少时他从私塾里下课,朝田地里的他们奔来时的表情。

他心神一动,悄无声息下车,脚尖一点去附近桂花树上摘下一大串桂花,别掉粗些的树枝,又落回车上、文雪碧旁,手上拿着花,在文雪碧头顶前方松开,下了一场桂花雪。

文雪碧伸手去接,黄色的星星落在他的手上,如冬日的雪,落在田地里是稻种的棉袄,落在手心是一片又一片、一朵又一朵轻飘飘的丹桂。

他望着手心的桂花,好像接到了天下落下的星星一样满足。

文雪岸嘴角勾了勾,伸手捏了下弟弟的脸颊。

“唔……”

“这么容易就变得开心啊,下次带你去洛阳吧,我们去洛阳玩,你不是喜欢唐朝的诗人吗,那里是不是唐朝的都城之一来着,洛阳还有什么?”

“牡丹花吧,欧阳文忠曾在诗里说,洛阳地脉花最宜,牡丹尤为天下奇。”

“行,咱们到时候去看牡丹花。”

文雪岸让文雪碧自己去赏花看云,他将晚上休息的东西布置好,点了火,烧了汤,天暗下来之后叫文雪碧来吃饭。他们吃饭的时候没有食不言的习惯,一边吃一边说点什么。

“我在江湖上不是自称天下第七吗,他们都说我是给自己前头排了六个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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