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狗血
到贾府已经是下午了。
林海带着他们先去拜见了贾母，把黛玉留在那后带着林蘅玉去见两位舅舅。
到二房时，贾政有事要问林海，就打发林蘅玉去找贾宝玉玩。
林蘅玉看林海的眼色避去外间，逮着个小厮问他宝二爷在哪。
“林大爷，宝二爷这会应该在大观园里呢。”
贾元春省亲后觉得大观园空着太过可惜，下旨叫家中姐妹们住了进去。贾母想着两个外孙，特意在园中留了两个院子。
林蘅玉觉得过去麻烦，就自己在外边散步。
他身边跟着林赭林青，主仆三人穿的显眼，丫鬟小厮们能避就避，互不打扰。
在外边走了半个时辰左右林蘅玉觉得他们说的应该差不多了，就准备回去，谁知半道上又遇上薛宝钗了。
薛宝钗今年十八，正是好年华。面容彻底长开后如一枝盛开的带露水的芍药，艳而不妖。
她披了件赤红的披风，腰间系着几个鎏金滚球，莲步轻移，“林表弟什么时候过来的，怎么不进园子里玩？”
莺儿跟在薛宝钗身后面色红润，冬日里额上冒着汗珠。
随着她们主仆的靠近，林蘅玉鼻尖萦绕着一股异常的香味。
他直觉不对，带着林青林赭想避开，但这个位置实在刁钻，幽径曲折，要避不得，只能往后退。
“薛姑娘怎么在这？是我们冒犯了。”
林蘅玉退了几步就觉得浑身发热，林赭林青亦然。
林青怔然看向林蘅玉，“大爷，是春药。”
“真不要脸！”林赭愤愤，已觉眼前发昏。“这药怎么这么强劲！”
他们不是没见过这玩意，但属实没见过药效这么猛的。
青天白日的，还是在室外，多人，谁能想到会有人下春药。
林蘅玉狠狠掐了把手，剜了薛宝钗一眼，撑着身子忙不迭避走。
薛宝钗主仆不比他们好多少，走路慢他们几步，几个连接着的拐弯处就不见人了。薛宝钗咬咬唇，眼放精光：“他们走不远的。”
林蘅玉带着林赭林青找可以藏人的地方，又怕被熟悉贾府的薛家主仆找到了，渐渐地就有些支不住。
“这是怎么了？”
林蘅玉被人扶住，他靠在那个人的怀里，迷迷蒙蒙抬眼，“热——世子，你怎么来了？”
水献岄稳稳抱起他，问侍从要了解春药的东西喂给林蘅玉，“想你了，许久不见。我到林府才知道你们过来了，紧赶慢赶还是慢你们些。”
林蘅玉闻见药味不想张嘴，水献岄掰着他的下巴，“乖，吃了就不热了。”
水献岄在皇家什么肮脏手段没见过，自己和身边人随时都是带着药的。让人生的让人死的，什么的都有。
“真苦。”吃完药林蘅玉砸吧这嘴，没有水，他只能忍着这股苦味。
林青林赭也被喂药，水献岄出品的药药效太猛，没一会他们就缓了过来。
“怎么这么多人？”林蘅玉站直身子，发现水献岄身边跟着许多陌生面孔。
“蘅玉。”有位俊秀青年从水献岄身后探出头来，笑眯眯的同林蘅玉打招呼。
“皇上也来了。”水献岄拿帕子给林蘅玉擦汗，身上有水气冬日容易着凉，“他带着几个人欲往大观园去，我问着下人来寻你，就和他分散了。”
“甄大哥！”林蘅玉眼前一亮，有外人在也不好意思让水献岄给他擦了。他拿过帕子自己擦擦脸，突然抬头，“等等，你说谁？”
水献岄眼睛都不眨一下，就这么盯着林蘅玉。“皇上啊。”
“咳咳，什么？”林蘅玉声音都低了，“皇上怎么回来这？”
“他来找林大人的，林大人不在家，他就跟过来了。”
“是呢。”甄清隽笑眯眯的点头，他的眼睛有点像狐狸，笑起来更像了。“我就是跟着皇上过来的呢。”
甄清隽是今年的探花，被皇上留在身边当起居郎。
他家和金陵甄家祖上连过宗，只是如今扬州甄家已经没落了。林海和甄清隽的父亲是同一届进士，做官又在一处，他们的孩子几乎是一同长大的。
听了他们的话林蘅玉只觉头皮发麻，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他戳戳水献岄的臂膀，“世子，你差人去找几个丫鬟，就说有东西丢了，要她们在这一片找找。”
薛宝钗和莺儿应该还跟在他们后边，希望不会出事吧。
水献岄颔首，示意身边的人照做。
那些丫鬟们找了许久没找到水献岄说的玉佩，最后还是一个小厮在刚入贾府的位置寻到了。
水献岄都给了赏钱，这才带着林蘅玉辞行。
林海看了他们一眼，叮嘱道：“万事多加小心。世子，拜托您了。”
“不敢。”
甄清隽站在林海身后笑眯眯挥挥手，他得等皇上结束，不能随便走的。
林蘅玉被水献岄带着去吃了最近新出的吃食，又尝了南边培育出的橘子新品种，又被热情留宿在忠孝王府住了两天才回家。
甫一到家就接到贾府的下人前来贺喜。
“宝姑娘得了皇上青眼，如今已被封为答应了。”
“那真是恭喜宝姐姐了。”林黛玉笑道，她抓了把金瓜子给那嬷嬷，“辛苦嬷嬷跑一趟，过几日我就去找老祖宗玩。”
林蘅玉端坐着喝茶，笑而不语。
林黛玉送走那嬷嬷折返回来，忙问林蘅玉是不是知道发生了什么。
林蘅玉神了个懒腰，神神秘秘的：“我哪知道啊，大人的事小孩子少管。”
“我看你就是不知道。”林黛玉不惯着他，“我去问父亲。”
“诶诶，”林蘅玉挽留她，道：“你再求我两句我就说了啊。”
“谁稀罕似的。”林黛玉轻哼一声，头也不回地走了。
林蘅玉撑着下巴感慨：“唉，大了就不好玩了。”
等林黛玉身边的人都走了林赭才跑过来问林蘅玉，“大爷，你说宝姑娘会不会记恨我们啊？”
林蘅玉斜睨他一眼，“想什么呢你，她感谢我们还来不及。要不是我们避开了，她能遇得到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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