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你生气了?
“有什么事,等师母婚礼结束以后再说。”关倾将门关好,耐着性子和房间里的人说:“这场婚礼,师母花了很多心思。”
“所以你早就知道是不是?!”杨知裕怒目切齿的望着她,“你和她一起瞒着我?!”
吵耳的质问,让关倾的眉毛皱了一瞬。
她依旧努力的让自己的性子放平,“我也是刚知道。”
“都走到这一步了,你就不能为师母想一想吗?”
“再说,只是一个亲戚,那件事和宋老师又没关系。”
“说不定她知道呢?”
杨知裕冷不丁的话让关倾稍怔,他的眸中依旧按着火,“她就是在等我爸死,然后改嫁!”
“夫妻感情和睦,不过是装给你们这群外人看的!”
关倾只觉得杨知裕说的荒唐,但到底是他们自家的家事,她不好参与太多。
她不知道杨知裕和师母之间有什么结,但那块结需要他们自己解开,她帮不上忙的。
“你这么揣测师母,你考虑过师母的感受吗?”关倾轻缓了一口气,她继续说:“不管怎么样,你有什么问题,等今天的婚礼结束后再去问她。”
这话说完,关倾就准备往门外走。
“你在这装什么烂好人?!和你有什么关系?归根结底,我们家的事情都和你没有实质性的关系。”
情绪在一瞬间决堤,杨知裕怒吼:“你当然可以高高在上,说出冷静的话!”
准备往门口去的步子陡然停下,关倾满眼错愕的看着杨知裕。
话到了嘴边,却又不知道要怎么说出口。
挣扎又挣扎...
最后归结成一句:“是,和我没有关系,我闲的没事干,瞎管你的事。”
她六岁时,经杨启章启蒙,从那以后她的画画生涯就此开始。
从学习,再到卖出她的第一幅画,杨启章的作用可谓是无可替代。
关倾感谢他,也尊重他。
年少时,除去上学,她去的最多的就是杨启章的画室。
她每天不是在学习就是在画画,要不然就是在画画的路上。
杨启章于她而言是老师,也是引路人。
他常常在她耳边提起他的儿子,每每提起,杨启章语气中那股难散的骄傲,是让人难以忽视的。
杨知裕不管做什么,他都会以他为荣誉。
他对杨知裕的爱,关倾一个旁观者都能清晰的感觉到。
不可否认,她对杨知裕更多的容忍是源于杨启章。
“杨知裕,你今年26不是16。”
“死了就是死了,你再放不下,他也不可能活过来。”
“老师的死,于你,于师母,于...”关倾倏地静音,她平复了下,继续说:“没人不伤心。”
“死人不能复生,但师母还在。她有往前走、追求幸福的权利。”
“想知道什么你就去问,但要分清楚场合。”
这话落下,关倾不再在房间里停留,她拉开门,抬脚往外走。
眼尾的眸光不经意地掠过墙边伫立的人。
她回头看了眼。
是顾贺邢。
没什么心情再回礼堂,给师母发了条消息,关倾就带着顾贺邢一起回去了。
并未在酒店逗留太久。
车窗被她降下,心底没由来的烦闷,指腹无意识的摸上手腕上戴着的腕表。
年少成名,身边注定会被功名、利益所包围。从小到大,她身边的朋友并不多。
何沅意是一个,杨知裕也算一个。
还有一个算是网友...后来她因为脑瘤,死在了手术台上。
从朋友到现在形同陌路。
说不在意都是假话。
“想回家吗?”
顾贺邢的声线忽然从身侧传来。
关倾稍怔了下,偏过头看向他,“回吧。”
“抱歉啊...”
短促的叹了口气,她解释道:“让你看笑话了。”
顾贺邢不太会说话,他只是开口反驳:“没有。”
回家后,关倾就缩在房间里拼积木,她买了一个木质拼装积木,拼起来后是一架钢琴八音盒。
顾贺邢没事,正巧陪着她拼了会。
要拼出立体的样子,稍微有些复杂。
将一块积木按好,关倾又递了块零件给顾贺邢,“我以前也学过钢琴,还挺喜欢的。”
“不过后来一心扑到了画画上,偶尔才会弹着玩。”
“有时候我也会想,我是不是为了画画放弃太多东西了。”
“但...转念一想,又觉得,失去的同时,我也收获了许多。
“我也不可能事事都顺心的。”
钢琴的零件被她拿在手里,来回把玩。
顾贺邢一直不和她说话,关倾忍不住的偏过头看向他。
“顾贺邢,你有没有听见我讲话?”
顾贺邢的视线未挑起,他拿过关倾手里的零件,将它按到合适的位置,语气淡淡的说:“听见了。”
他只是不知道要怎么安慰她。
关倾拼到一半,直接坐不住的靠到了顾贺邢的身上,“顾贺邢,你有没有走散的朋友?”
顾贺邢没有被她突然的靠近而打扰,他继续拼着手里的钢琴。
和关倾在一起后,她总会无声无息地靠近他。
他从起初的不习惯,到现在能够平静应对,似乎...并没有花太久的时间。
“我朋友很少。”
“目前都还有联系。”
主要都是圈内的人,工作上多少会涉及到。
关倾短促的叹了口气,她爬起来往衣帽间去,两分钟后,她拿着一个小盒子走了出来。
盒子里放了一堆发卡。
她向来喜欢漂亮精致的东西。
比如家里的杯子、被摆到各个角落的桌面摆件。
还有眼下,一盒漂亮又精致的发卡。
关倾坐到一旁的软椅上,无聊的摆弄着顾贺邢的头发。
她买了很多小黄鸭的大头发卡,每个小黄鸭都是不同的表情。
关倾在顾贺邢头发上分出一缕用发卡夹住。
后又分出一缕...
等顾贺邢将那个钢琴八音盒拼好后,他的头发上也被关倾卡满了各种表情的小黄鸭。
开心、无语、吃惊、大哭、害羞还有大笑...
看着乖巧的不行,关倾揉着顾贺邢的脸,迫不及待的拿出手机拍了张照片。
没什么表情的脸,搭配着表情生动的小黄鸭大头发卡,反差的不行。
连续拍了好几张照片,关倾才放下手机,她使劲蹂躏着顾贺邢的脸。
忍不住的凑近,轻轻吻了下他的鼻尖,“顾贺邢,你好可爱啊。”
鼻尖往下,是唇瓣。
星星点点的吻,一下又一下的落下。
揉他的脸,手感相当的好。
她的视线不可避免的和他的黑眸交织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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