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直白了殿下,你这和当众扒人衣服有什么两样?”柏萧鹤站起身,感受着微凉的风铺面的舒适,而后转身,冲着秦祉伸出手。

“乱世之中瞬息万变,什么保证都过于虚伪了。”秦祉的手搭上的一瞬间,他微微用力将人从草地中拉起,两道身影瞬时贴近,只听柏萧鹤继续说,“未来的事未来再说。”

两相无言中,风起云涌,天际的云层被吹散了,散向四面八方,重重叠叠,或被吞并为更为广阔的一块,或形只影单,飘荡生存于缝隙……

“王贡闻办事够利落,人一路给押送回来的,一点没跑成。”司昀拿过钥匙开了地牢的锁,“钟怀听说以后,提前审问过一遍了,只是这人骨头够硬,没吐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来。”

门开后,是一条悠长漆黑的走廊,直直通向地面深处,如同地府的黄泉路,阴森、压抑,几道弯转过,才隐约有了烛火微弱的光亮。

地牢内,栏杆中那人被枷锁扣着,坐在潮湿阴暗的地面,依稀可见身上破碎服饰下的血垢和伤痕,近乎体无完肤。

听到脚步声,那人微微抬起头,然后,瞳孔逐渐放大,带着破碎的笑意缓缓出了声:“我还以为你不会出现了呢。”

“晋赭王。”

秦祉推开牢门,踱步到此人面前,居高临下的打量了片刻,一只手指挑起对方的下颚,道:“居川,沧州郁南名士,但逢乱世家道中落,迁居途中居氏遇时疫而家破人亡。”

“你孤身一人到端寿落脚,自以为遇到明主,却不知对方全然不给你半分官职,更像是将你当做......死士。”秦祉刻意停顿,而后蹲下身,“此次沄江袭击官船,他可向你承诺,你若干掉晋赭王,保证即刻允你,至少县丞之位,我说的可对?”

居川呼吸不易察觉的重了几分,看着秦祉的视线冷到极点,却仍然薄唇紧抿,闭口不答。

“让我们来猜猜,你的背后之人是谁?”秦祉声音轻快,语调跟着上扬,或许是觉得这个姿势够累,她干脆趺坐在了地上,动作恣意随性,没了半分亲王的架子。

“端寿各势力划分的足够清楚,唯有陆氏是沧州本地的豪强,除此之外便唯有沧州牧,只是此人年岁已高,如今身体抱恙自顾不暇,因此各郡县蠢蠢欲动,其中自然也有那位整天惺惺作态扮无辜装柔弱的小亲王。”

“楚湛。”

居川觉得自己嗓子有些紧:“这么说不太好吧?”

“嗯……”司昀拐着弯的哼着摇头,“习惯就好了。”

居川蹙眉偏头冷笑:“随你说,需要我配合着鼓掌,夸一句‘殿下真聪明’吗……呃!”

一瞬间,冷汗直冒,居川痛苦地咬紧了牙关,扭曲地看向眼前略带笑意的眼,对方轻飘飘问:“疼吗?”

“我艹……你够、狠啊。”

秦祉淡定的将手从对方伤口移开,温和道:“或者你说出背后指使你的人,也可以。”

居川勉强地笑了两声,说:“陆衎。”而后带着挑衅的目光落在秦祉脸上。

后者点点头,附和道:“楚湛,我明白了。”

“哈。”居川被气笑了,还他妈押上韵了,他一使劲扯到伤口,疼得直抽气,“你既然认定了他,还有来问我的必要?”

秦祉说:“所谓分析嘛,表情和肢体是最能出卖一个人内心的想法,尽管……你的肢体不太能动,脸也脏兮兮的。”

居川:“……”

“但是总体来说,还是足够本王判断,楚湛。”秦祉笑了笑,“你看,你的呼吸加重了。”

“哎呀?”秦祉惊诧反问,“总不会是喜欢吧?”

“你胡说八道什……”居川忍无可忍的怒道。

“所以,就是楚湛。”秦祉平静说。

司昀站在后侧门外,看到此处都要忍不住为秦祉喝彩,太能演了,还什么分析,靠观察对方神色,来之前一早,王渊和沧州密探的来报秦祉可以说是一字不落的看完,这才闲庭信步的来到地牢,不成想她反倒忽悠上对方了。

“你到底要干什么?”

秦祉扶着地起身,拍了拍手吩咐道:“司昀,把锁打开。”

“啊?”

“愣着做什么,还不请居公子出地牢,再派人请张舒前来诊治。”

锁链被打开的一刻,居川险些趴地上,他强撑着抬头:“你什么意思?”

“钟怀这人行事有些冲动,本意只是随意问问话,没成想伤你够重,还望不必介怀。”秦祉抬手将铁链移开,扔向一侧发出叮当声响,“楚湛不应该是你的选择。”

“他若想重用,不会等到此刻,你但凡聪明点,也应该不会想不到这一层。”

“所以呢,你想劝我归降于你?”

秦祉端详片刻,重新开口:“当年居氏的结局,你应该再好好查查。”

钟怀留了一手,因此居川的伤势虽然看着吓人,实则并未伤筋动骨,养些日子也就差不多了。

“居川走了。”司昀顿了顿,“哎呀这么说好像不太吉利,总之就是他回沧州了,至于去端寿还是回郁南,就不太清楚了。”

“符牒拿了?”秦祉翻过一页文书,问道。

“拿了,二部的符牒。”

先皇楚珩的死很突然,是多重势力互相争斗的结果,当今天子楚芃没有任何机会选择,自然也就对朔昭阁一事知晓不多。

因此如今朔昭阁的二部职能自然有了变化,一部负责阁主安危以及执行任务,而二部则散落天下,各自为营。

“派人盯着他,如果楚湛那边有动作,及时来报。”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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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后,一封信送至朔昭阁,前后一炷香的时辰,书房便热闹了起来。

司昀翻看信纸,震惊道:“沧州牧病重,徐行派徐生南下,欲攻取沧州,沧州牧派人请殿下前去协助,以求稳定局势。”

“此次若去,便是明面同徐行对上了,但若不去,一旦沧州被破,徐行势力大增,下一步,便是冲着梌州而来,主公届时唯恐自身难保。”说话之人相比于之前,气色显然大好,他神色淡然地品着茶道。

“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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