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内响起碗筷碰撞的泠泠声,饭菜的香味在鼻尖萦绕,沐玉却心不在焉,只是一味给身前的人喂菜。
凌越之口中塞得满满当当,见人没有要停下的意思,连忙往后一躲,险些让那筷子戳进鼻孔里。
他来不及咀嚼,就囫囵吞下,出声制止,“慢...慢些,本将自己来。”
沐玉回过神来,看着满嘴油渍的凌越之,登时一愣,赶紧拿来棉帕给人擦嘴,“末将侍奉不周,还请大将军赎罪。”
凌越之瞧了一眼她,抿唇不语。
方才她提着食盒进房开始,就有些魂不守舍,不似早上那般殷勤细致,做事东落西落,毛毛躁躁,这煎个药的功夫,到底发生了何事?
沐玉低着头,道着歉,心里头却想着孙竹,想着他的那番话。
他究竟是什么人?
又是如何得知她的身份?
他究竟想要做什么?
迷雾在脑中越浓越密,沐玉的神色愈发低沉......
红霞染天,一日的武训结束,军营内响起一阵擂鼓声,陆陆续续的人从练武场涌出,纷纷赶往伙房。
沐玉站在练武场外踮着脚,伸长脖子往里看,瞧见沐桃的身影,眼神顿时一亮,连忙奔了过去。
沐桃瞧见来人,脸上一喜,“你怎么来了?”
相比沐桃的欣喜,沐玉则是神情凝重,她环顾四周,悄悄道:“你跟我来。”说着,便往东边行去。
沐桃见状,脸上的笑意一僵,赶紧跟了上去。
两人行至一处偏僻的墙角才停下,沐玉见四周无人,脸上的焦急之色顿时显露在外,“师姐,大事不好了,那孙竹知道我是女子,还说什么有事要求我,要我去找他!”
沐桃吃了一惊,“什么!”
“我不是让你少跟他来往吗?怎会被他知晓了身份?”
沐玉眉心拧做一团,愁容满面,“师姐的告诫,我怎敢忘,自那以后,我就很少同他说话,实在不知那孙竹是从何得知的。”
平日里这人温温柔柔,常常对她嘘寒问暖,原本以为此人心肠不错,所以在那次乱战中,她才愿意施以援手,救他一次,可不曾想,人心叵测呀!
沐桃皱着眉,在原地踱步,脚下忽然一顿,双目微眯,多了丝狠戾,“既然敢挡我们的路,就别怪我手下无情!”
黑沉沉的夜静悄悄的来,镰刀似的月被风一吹,沦为黑云的盘中餐。
军营里泛着星星点点的烛光,好似那着了火的蜂窝,北边伙房的军舍前,栽种着一棵胡杨树,风声呼呼,树枝乱颤,一道黑影悄无声息落在树冠上,轻如鸿毛,夜风再次一扬,黑影飘飘落在窗门前,形若烟雾钻进了房内。
沐桃身形包裹在黑衣之下,只露出一双眼睛,死死盯着床上那隆起的一团,她猫着身子,飞快逼近,手成利爪一把朝床上抓去,却只抓到了厚厚的一层被辱。
不好!
沐桃暗暗一惊,连忙后撤,身后突然风声大作,她后背一紧,当即旋身一避!
孙竹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前,收掌而立,天上的黑云散开,露出一抹朦胧的月光,他的脸一半隐在暗处,一半照在光里,似笑非笑,似恶非恶。
“我等你多时了。”他的声音还是那么柔,被风一吹,在夜色中散开,悠悠长长。
沐桃心中惊讶不已,可面上却不显,不同他废话,双手一展,指尖化作兰花,一道银丝从手中飞射而出,带着破军之势,直袭而去!
此招一击必杀,方才那一掌,她已知对方武功深浅,若不一击致命,只怕后患无穷!
银光在月色下现行,粼粼如波光,却不似波光般柔情,反而带着致命的杀意,孙竹立于原地,目不转睛瞧着,忽然,嘴角勾起一抹莫名的笑意,只见衣袂一闪,人已消失在原地。
见白影闪过,沐桃眨了眨眼,闪过一丝不可置信。
怎么可能!
冷意从头顶袭来,沐桃长睫一颤,手腕飞快翻转,千缕银丝瞬息之间往上飞袭而去,死死缠住袭来的长刀。
孙竹呈倒立之态,悬于沐桃头顶,依旧神态自如,唇边带笑。
此一幕,沐桃看在眼里,心中莫名一紧,此人武功深不可测,不在她之下,若要放手一搏,必定惊动他人,那此番可就不好收场了。
心念一动,她调动内力,灌注于指尖,银丝随之而动,带着劲力化作银蛇,从钢刀上蜿蜒而上,直袭孙竹门面!
银蛇张口咬来,疾快无伦,孙竹双瞳一缩,不得不弃刀后撤,沐桃脚尖一转,趁机飞出门外。
孙竹见状,提步去追,刚到门口,门面突然闪来一把长刀,他眼神一凛,侧身一避,反应过来时,人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夜风袭来,扬起身上单薄的里衣,他看着门前晃动的胡杨树,唇角牵起一抹朦胧的笑,衣袂一晃,一瘸一拐回了房。
——
次日一早,天晴气朗,淡淡的日头不带热气,让人心情极好。
房内,凌越之迷迷糊糊睁开眼,听见门外传来一阵哼唱声,很是轻快,脚步声愈来愈近,房门从外被推开。
沐玉端着洗漱的东西走进来,眉眼间都是笑意。
一想到师姐去找那孙竹麻烦,她就无比畅快,这臭男人,竟敢威胁她,师姐出马,他必死无疑,以后再也不会来找她麻烦!
心情好了,这声音都跟着甜起来,“将军醒了,末将这就伺候您洗漱。”
凌越之顿时睡意全无,怔怔地望着她,似有不解。
昨日还下着雨,才隔一夜,忽然又见晴了,她究竟是怎么了?
还未等他想明白,一把牙刷子就抵在唇边。
“将军,来,张开嘴~”沐玉哄小孩似的,唇角都快咧至耳后。
瞧着身前这张黝黑的脸,听着这矫揉造作的声音,凌越之眉头狠狠一跳,不禁泛起一阵呕意,嘴不由自主地张开,就在这时,唇边的牙刷子趁机而去,直捣牙关,险些将胃里的酸水给逼出来。
好不容易漱完口,凌越之还未缓过神来,一张温热的棉帕就甩在脸上,肆意摩擦,几近憋过气时,帕子又一把拿开,干劲利落,白皙的双颊上跟着泛起红痕。
他深吸一口气,正欲发作,沐玉提着一个夜壶走过来。
“将军,要小解了吧,来,末将伺候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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