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微看阿茹不屑的神色,有些无奈。
她知道阿茹身为将门之后,一生要强,最看不得胆小懦弱的人。
“你也说了指不定。世间万事并无绝对。人遇得挫败,难免沮丧,却并非意味着一世鼠辈。你不若想想,当初你父亲**之时,你不害怕么?”
阿茹撇了撇嘴,“害怕是害怕,可他毕竟出身将门,还已经拜将。这等畏畏缩缩,如何领兵打仗?”
孙微捂着受伤的手臂,慢慢躺下,回味着谢霄的话。
“须知人的恐惧,大多来自于未知之事。谢将军并非真的害怕,不过是看不清前路罢了。他深知身上的重担,可他不知如何才能担起那担子。那担子之沉重,可能非你我所能设想的。所以,别嘲笑他。”
“可他总这般踟蹰犹豫,不会坏了王妃的正事么?”
确实,孙微方才要谢霄回北府,他并未答应。
“坏不了。”孙微道。
她并非非谢霄不可,她只是在给谢霄机会。
她会助司马隽得到北府。而司马隽一旦得手,北府就不再属于谢霄。即便是褚越当了北府都督,孙微以为那不过是权宜之计。北府不可能再易手司马氏以外的人。
但即便如此,谢霄仍并非无用。
如王磡那等人,谢霄在他眼里,是取得北府的阻碍,必杀之而后快。但这条路,杀孽重重。上辈子,北府经历一场腥风血雨,到了王磡手中之后,已是大不如前。
故而在孙微眼里,王磡不过是个愚蠢之辈。
北府之兵,天下无出其右。只要谢霄心悦诚服地归顺司马隽,整个北府就能为司马隽所用。此事,王磡无论胸襟还是才能,都做不到。但司马隽可以做到。
而对于谢霄,这是他重振谢氏的唯一机会。他若有那个智慧,看得清现实,才有将来。若没有,就诚如阿茹所言,不过是个**,不扶也罢。
——
一觉醒来,已经到了傍晚。
阿茹说,司马隽方才派人来问她醒了没有,不知有什么事。
孙微想了想,对阿茹道:“你去回个话,说我醒了。”
阿茹应下,走了出去。
没多久,司马隽就到了。
孙微更了衣,走到梧风院堂上的时候,他已经坐在了里面。
他看上去很是悠闲,正用剪子剪了案上的烛花,拨了拨灯芯,四周一下变得亮堂起来。
抬头,孙微走过来,双眸映着烛光,好似两汪清泉。
见礼之后,孙微道:“妾方才休憩,不知世子可是有什么事?”
司马隽放下剪子,道:“无甚大事,不过来向夫人问安。夫人昨日才受了伤,今日又早起抄经,还会见外客,着实辛苦。”
孙微的眉梢挑了挑。
这是稀奇事。司马隽从没有正经拿她当父亲的继妃看待,从他口中说出问安二字,着实不可信得很。
“如此,多谢世子。”孙微露出欣慰之色,“妾乃继妃,些许分内之事罢了,无甚辛苦。”
司马隽看着她。
“褚将军说,夫人今日又为他算了卦?”
果然。
孙微道:“妾不过闲来无事,偶然掐算罢了。”
司马隽接过侍婢呈上的茶,不紧不慢道:“我听闻,夫人的父亲鲁明鲁先生,凡卜问,必用龟甲。如今我看夫人手上既无龟甲蓍草,又无司南算筹,却不知如何卜问?”
这等问题,孙微早有准备。
“不瞒世子,世间卜问之法,乃有不下百种,其灵验与否,乃在乎卜问者天资。妾夫擅长龟卜,乃在于这龟卜与他天资最合。妾这天资却不适龟卜,学得乃是另一脉家学,名曰默谶。这默谶,是一套口诀,只可心念,不可言说。默念之时,又配以一套家传的掐算之法,共九九八十一式,相辅相佐,方得预言。故而妾这卜问,并不比藉以任何外物,只心算手掐,便知真相。”
司马隽的神色并无波澜。
褚越今日一脸凝重地对他说,自己恐怕活不到成亲的时候。
听到这个,司马隽就知道,他八成又是在孙微这里得了什么鬼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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